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第1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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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压住自己的声音:“这……是你画的?”

片刻之后,魏澜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不怪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咸福察觉异样,也跟过来看一眼,反应比魏澜还大,失笑:“真没想到……姑娘竟还有这一手……”

桌上一张熟宣摊开,以雕花好月圆的镇纸压住边角。

纸上不见字,只有一幅画。

所画场景就是内务府的庭院,院内陈设略略而过,庭院正中人物只有一位,人物笔画用墨不多,寥寥数笔而已,却将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不是魏澜又是谁。

他在庭院中经咸福提示,遥遥看过来,那一瞬间,宁晚心眼里,白云苍狗,日丽和风,天大地大,只容得下一个魏澜。

魏澜在,再多人事,也只能做背景陪衬一旁。

“你从前就有这一手丹青吗?”魏澜抬眸看她,又问:“做甚么画杂家?”

宁晚心垂眸思考片刻,点头又摇头,然后抬头朝魏澜笑开:“嗯……我不知道。觉得夫君方才那样,很好看,想留下来,就画了。”

魏澜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咸福捧过来一条湿帕子,魏澜没假旁人之手,自己接过来,给宁晚心擦脸上沾到的点点墨痕。

宁晚心微微昂着脑袋,阖上眼眸,任由魏澜擦自己的脸,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的小调。

她问魏澜:“我画的夫君,好看吗?”

魏澜给她擦过脸,就着湿帕子给她擦手,闻言哼笑一声:“好看什么?丑死了。”

第13章 旧物 “你以前,给晏明轩磕过葵花子吗……

“大人,晏学士过来,点明要见您。”

魏澜正擦着自己手上被宁晚心摸出的墨痕,闻言抬眸,“谁?”

“晏学士,前科探花郎晏明轩。”

魏澜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宁晚心,见她兜着一把葵花子一粒一粒磕,自己转回头,把帕子扔在一旁,冷笑一声。

“见杂家?行啊,带他来。”

魏澜看着宁晚心笑得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抑制不住地想:你也这般为他画过像吗?你也这样看着另一个人笑,满心满意都是他吗?

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不甘来回厮磨他的肺腑,注满恶意的念头一个接一个涌上心头。

“魏大人。”晏明轩提着一个檀木箱子,朝他微微颔首。

“晏学士别来无恙。”魏澜饮一口茶,抬眸看向他时神色已无异样。

晏明轩仿佛已经忘记魏澜前段时日的挖苦,形容俊朗,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倒真像个探花郎的样子。

“魏大人日理万机,本官就长话短说。”

“我这次来,是为了晚心。”

晏明轩的视线不加掩饰地越过魏澜,停在他身后磕葵花子的宁晚心身上。

然而晏明轩很快就失望了。

宁晚心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上,仿佛当真不认识晏明轩,从未见过这人一般。

“晏学士好大的口气,”魏澜直起身体,挡住晏明轩的视线,声线冰冷,“敢问大学士以何身份,何等资格,同杂家说这句话?”

“故人身份,青梅竹马的情谊。”晏明轩不假思索道:“你我皆心知肚明,晚心嫁你并非本愿。如若她清醒,必将懊恼悔恨,痛苦不堪,你所行之事,亦不过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

咸福目色一沉。

魏澜却笑了,“杂家是趁人之危?那你是什么?”

“当初陛下对处决宁氏之事尚存犹疑,不是晏学士连上两道奏折,参宁氏八条罪状。晏学士指责杂家行事下作,那晏学士自己的行径又作何解释?”魏澜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容加深,反问道:“推波助澜?”

晏明轩立即张口欲辩驳,话到嘴边却是一顿,最后到底忍耐下来。他微微垂首,把手里的木箱递到魏澜面前,声音也低了下去。

“至少,这些东西请你无论如何收下。”

“你且放心,本官要害你还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晏明轩偏开视线,“里面不过一些穿用,晚心自幼娇贵惯了,吃穿用度无不是最好的,魏大人本事大,但小事上只怕也注意不了许多,晚心不一定穿用得惯……”

魏澜凤眸微微眯起,眸中冷意一闪而过。

晏明轩没得到魏澜的回答,也不再多言,放下手里提着的木箱,最后再朝着宁晚心的方向看了一眼,颔首离开。

即将穿过院门的时候,晏明轩脚下突然停住,咸福送客,因着他的停顿一怔,面上不显,心下却警惕起来。

晏明轩扭头问魏澜:“若我请求你放晚心离开……”

咸福觉得这人简直无聊透顶,打断他:“晏学士能耐大,但请同陛下理论去,杂家只是个下人,却也知道尊卑体统。陛下钦赐的恩典,可不是晏大人和咱们大人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置喙的。”

“且小人多嘴问晏大人一句,就算咱们大人允姑娘离开,出了这宫门,她一介女子孤人一人能去哪里?柴米油盐如何料理?”

晏明轩欲答,咸福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晏大人莫不是想说您会给姑娘一个栖身之所?恕小人多嘴,姑娘以何身份去您府上呢?据小人了解,您府中似乎刚娶了新夫人吧,您要她如何自处呢?”

晏明轩嘴唇抿得紧紧,踏出了内务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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