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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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埋葬着巴德的爱情同时也是那些可怜女孩的埋骨之处。

他还真是将自己的爱情统统埋了进来。沈禹挖到了深处, 神情复杂的说道。

在这个潮湿泥泞的土坑里, 他足足挖出十几具尸骸。

其中大部分, 早已化成一副白骨。而只有一具尸体是新鲜的,又瘦又小,没有皮肤,身上鲜红的肌肉还未来得及腐烂,仿佛昨天才刚刚下葬一般。

男人的骨架, 盆骨较窄, 似颠倒的圆台,骨骼密度更大。而这些尸骸的盆骨较宽, 似圆柱形, 骨骼更轻,上肢骨和下肢骨较短, 明显属于女性的骨骼。

通过对于骨骼的辨认,越泽确定的说道:这里埋葬的都是女孩, 确定就是受害人。

而唯一新鲜的尸体,身上的皮肤却早已被人剥去, 显得可怜又可怕,根本辨认不出原本的样貌。

她是昨夜失踪的张可可吗?沈禹望着明显是昨夜才被埋进去的尸体,自言自语的问道。

但随即, 他便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说法:不,并不是。

根据黑皮书上的剧情,七人只剩六,昨夜张可可并没有死亡。

巴德的日记也许会作假,但小说家的黑皮书虽然贱兮兮的,却从不会欺骗他们。

张可可还活着,而且她是一名身材高大、肌肉矫健的女性。

可眼前被剥皮的尸体,却又瘦又小、干瘪枯瘦,肌肉上带着许多淤伤,更像是因为后天的饥饿虐待所致。

最重要的是,这具女尸的眼睛是瞎的,眼球早就坏死,眼眶中流出的脓水黏满了脸颊。

更为离奇的事,这里所有的尸骸,全都没有手骨和脚骨。

就连这具昨夜刚刚下葬的尸体,也被人割去了手掌和脚掌,四肢光秃秃的,格外诡异可怖。

越泽上前,掰开女尸的下颌,然后脸色阴沉的说道:她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沈禹的眉头深深皱起。

手脚被剁掉、眼睛被烫瞎、舌头被割掉之后,会发生什么?

瞎了眼睛,受害者就看不清逃跑的道路,无法判断离开的方向。

没了手脚,受害者根本没有机会逃走,甚至再也无法站起,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挪动四肢。

割了舌头,受害者就无法发出声音,就算有外人经过,她也没办法求救,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含混的吼叫声。

这时,巴德再将这些女孩的皮肤剥下来,给她们黏上黑色的狗皮,拴在自己脚边,把她们当成真的狗来饲养,亲切的叫她们爱丽丝

沈禹突然有点想吐。

怪不得在他们刚进入这个故事的时候,那条大黑狗一副病恹恹快要断气的模样。

因为那就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在被残害了许久之后,身体、尊严和精神早就被摧垮,已经被非人的手段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

巴德嘴上叫着亲爱的爱丽丝,但是对黑狗的动作却十分粗暴,不是勒住脖子就是狠狠踹上一脚,他的这些举动,无一不是在驯服和彰显自己的权威。

没人能听懂她含混的求救声,这个可怜的女孩,就是在所有人眼前,一点点走向死亡,咽下最后一口气。

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还在怀疑那条大黑狗就是传说中的食尸鬼。

沈禹低头掩面,沉默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冷静的继续说道:墓穴中这名最新的受害者,应该是在昨夜死亡的。

昨夜,谢俊飞死亡、张可可失踪,而就在今天早上,原本一直萎靡不振的大黑狗,突然狂躁起来,体型也增大了一圈。

而张可可,恰恰就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女性。

这又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推论!

书上显示,张可可并没有死,但显然并不是因为她成功逃脱了危险,而是因为巴德那个变态喜欢摧残女性。

之前的受害者已经撑不下去虚弱而死,恰在此时,一名身体强壮的女性送到了他眼前。

于是已经死亡的女孩被埋葬,张可可被囚禁,砍掉手脚、烫瞎眼睛、割去舌头、剥去皮肤、黏上狗皮成为巴德新的爱丽丝。

今天早上他们一行人去湖边小屋,黑狗对他们又叫又扑,并不是因为想要攻击,而是张可可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在嘶吼着求救。

巴德当时说过,爱丽丝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

于是当林妙妙说出杀掉那条狗的言论时,自觉性命受到严重威胁的张可可,才会在偏激恐惧的情况下,狠狠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他们一直以为黑狗是因为年老而眼瞎牙钝,但其实只是因为,那就是人类的牙齿,当然没有真正的犬类锋利。

推测出以上结论之后,沈禹面色凝重的说道:张可可现在的处境十分糟糕!

不管她之前是什么样的人,藏着怎样的小心思,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正常的女性,不该遭受如此对待!

就算是死刑犯,都能得到一个无痛苦的解脱。

望着脸色阴沉的沈禹,越泽暗中叹息一声,上前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现在我们与巴德,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我现在去湖边小屋,寻找机会将张可可救下,你趁此机会回到别墅,将那三名女孩带出来。

越泽说道:故事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别墅不再安全。

他的实力更强,自然比沈禹更适合直面巴德。

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沈禹没有反驳,默认了越泽的分配,两人当即分头行动。

越泽一路向东而去,沈禹则回到近在眼前的别墅。

只是当他踏进别墅的大门之后,才突然发觉事情有些不妙。

出门前还在叽叽喳喳的女孩们,此时全都绷紧身子端坐在客厅,脸色煞白,嘴唇哆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不敢动、不敢说话,全都是紧张至极的神情。

沈禹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胆子最大的林妙妙,眼眶中噙着眼泪,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开合,颤颤的发出一丝极其细小的声音。

快跑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沈禹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缓慢的鼓掌声。

他回头望去,便见衣着考究的巴德,正从楼梯上缓步而下,毫无诚意的拍着手,面上带着虚假的微笑:尊敬的侦探先生,欢迎回来。

沈禹的脸色不禁一沉。

失算了,没想到巴德的动作这么快,竟然赶在他们前面回到别墅,反而与实力最强的越泽错开了。

此时,巴德已经优雅的走到客厅,毫无感情的眼眸转向坐着的三名女孩:这三位侦探小姐,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一直紧绷着的女孩们,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崩溃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跳起来,跌跌撞撞的躲到沈禹身后。

这就害怕了?果然年轻美丽的女孩们,就是这样可爱有趣的生物。他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赞叹的说道,只可惜,你们都不是完美的爱丽丝。

他又将目光转回沈禹:侦探先生,您找到我丢失的爱丽丝了吗?

沈禹伸出一只手臂护住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孩,嘴上却依旧客套道:巴德先生,您的爱丽丝,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吗?

巴德的脸色一僵,语气冷淡下来:侦探先生,我希望您没有在开玩笑,毕竟,我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沈禹冲他一抬下巴:您为何不回头看看?

巴德的脸色更加僵硬,却只是冷冷盯着眼前的沈禹,并没有回头去看。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后是什么。

每当他为一名女孩画像,然后将女孩折磨致死后,那些墙壁上的霉菌,就会冒出一个女孩临死前的面容。

足足十几个人的脸颊,几乎将整面墙壁占满。

他扶着眼镜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试图维持着自己虚假的体面:侦探先生,您的确很有讲笑话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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