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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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我也派人过去了,您放心。

林桦点点头,小高办事,他自然是放心。

小高抿嘴,林哥,你去洗一下吧,我在这盯着。

林桦低头看了一眼满手快要干涸的血,点头,起身拿着几个礼品盒朝洗手间走去。

他洗干净手上的血,把染血的外套脱下来,把礼品盒带血迹的外包装一个个拆掉,最后才洗出手来。

重新回到走廊里,漫长的等待中,什么也做不了。

幸好,有小高陪在他身边。

陆宸在里边抢救了整整8个小时,抢救室的灯关上的时候,林桦下意识两步跑到门口,里边医生出来,我们尽力了。

林桦闻声腿一软,小高赶紧从身后扶住:医生,我们陆总他,他

小高吓得手也抖了。

医生:抢救过来了,脑子里的淤血也清理出来了,但是病人生命体征仍然微弱,已经转到ICU观察了。

林桦这才堪堪稳住,抢救过来就好,就还有希望。

医生:中间一度心跳停止,但是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强,在ICU补充营养,密切监控,家属去缴费吧。

小高哎着刚要去,林桦抓住他:我去吧,之前的手续都是我办的,卡在我这里,你去ICU看着陆宸。

小高愣了一下,林桦拍拍他的肩膀,小高赶紧问了ICU的位置,跟着护士去了。

林桦去二楼自助机交完费,刚要去找ICU,就接到了安妮的电话。

安妮电话那头声音极为镇定,丝毫没有儿子受伤后一个母亲着急之下的慌乱:林桦,给我发一下医院的位置。

林桦:好,阿姨,你别担心,陆宸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

安妮:有你在,阿姨放心,我20分钟就到。

清晨7点,早高峰下,安妮没有20分钟准时到,一直到快8点的时候,安妮才赶到。

icu家属不能进,他们只能在外面看着。

安妮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仪器管子,头上是白色的纱布缠着,那种滋味,任哪个母亲看了都难受。

安妮攥拳,深吸一口气,回头对小高道:这里有我在,你去查地下停车场,务必把人给我抓到。

她刚才从林桦那得知,是有人要害林桦,刚好被陆宸出手救了,害人那人接着从背后把陆宸打伤。

要害林桦,打伤她儿子,无论是哪一点,都是她不能容忍的。

小高哎了一声,赶紧回去处理了。

安妮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出去处理完,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桦还是站在门口处的位置,看着ICU内。

安妮叹了口气,看着小儿子和林桦之间分手之后的相互折磨,她何尝不难受,但是,两人之间曾经之间那样的隔阂,不是她能解决的。

他们都长大了,有些责任,必须自己去承担,有些沟坎,只能自己迈过去。

深圳的医疗水平在国内尚可,安妮去和医生了解情况,陆宸现在虽然生命体征弱,但好在仍能保持平稳,关键就在这一周之内能否醒过来。

第一个夜晚,林桦让安妮去休息,安妮长途飞机劳顿,毕竟已经是50多岁的人,无论外在保养得再好,人的身体终究是抗不过岁月。

林桦一个人在ICU外陪着陆宸,陆宸躺在里面,安静而平和,与他平时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判若两人。

陆宸嘴唇起了皮,林桦和ICU的护士说了,护士用棉棒帮陆宸把嘴唇擦拭湿润。

林桦做到半夜,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去休息室看了一眼,安妮已经睡着了,他看到床边床头柜上的礼品盒子,里面有一个最小的,是陆宸送给他的。

撕掉了外面沾血的黑色包装纸,里边是一个褐色的木制盒子,做工精致。

林桦拿着小盒子回到ICU外,坐在椅子上,盯着小盒子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躺在ICU里面安安静静的人,伸手触动小锁片,打开了盒子。

手那么大的小小盒子里,躺着一个褐色的毛茸茸的小球球。

林桦不知为何,却又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桦拿出小球,触手柔软,小球球下面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林桦拿出信封打开,里面是陆宸的笔记,是陆宸写的信。

【林桦,生日快乐!

很惭愧,认识你的第六个年头,却是第一次给你过生日。

今年与你相处的时光,比过去五年全部加起来都多,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你,你不再是那个曾经忧郁清冷的学霸,你也有温度,你也有对生活的热情,对朋友的友情,对合伙伙伴的信任。

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你了。

我看到你画的油画,美丽的南极,雪白的冰盖之上,你弯腰触碰一只小企鹅的脑袋,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真的很美。

以前都不知道你会画画,你果然在什么方面都那么优秀。

我一直在想,要送你什么样的礼物呢?

毕竟,是第一次给你过生日。

去美国出差的时候,我跟着一位喜欢南极探险的朋友去了南极。

那时候,看到企鹅褪毛,我感觉特别神奇,因为我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小动物,原来,他们变成美丽的黑白色企鹅之前,还有一层褐色的毛。

褪毛的过程并不美丽,褪毛的企鹅又丑又滑稽,但是经历过蜕变,企鹅才真正地获得了成长,成长为一只只美丽的、真正的企鹅。

曾经的五年,我光鲜亮丽的背后,比这些褪毛期的企鹅们丑多了,对不起,林桦。

收集了企鹅褪掉的绒毛,做成了这颗绒毛球球。

我们共同经历过那样长的一段灰暗时光,我们都从中获得了蜕变和成长。

林桦,28岁生日快乐,要永远快乐。】

手心里是柔软的企鹅球球,眼前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林桦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我们曾经,都没有在最好的时间里遇到最好的对方。

ICU的报警提示突然响起来,林桦放下盒子和信,手里攥着那颗绒毛球球赶紧跑过去,ICU的护士赶紧呼叫大夫,一群人呼啦啦往这边跑,林桦死死地盯着里面,陆宸的心跳在急速下降。

护士像吊瓶里注入了一针药剂,大夫接过来电击板,陆宸小麦色劲瘦的胸膛露在外面,电击板击上的那一刻,陆宸重重地弹起又落下,林桦的心也跟着重重地弹起又落下。

林桦手心里瞬间满是冷汗,眼前这个强硬又强大的男人,这样脆弱。

手突然被攥住,林桦转身,安妮起来了,她站在自己身旁,有力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朝自己点头:陆宸他可以的。

安妮的话,就像一颗强力定心丸,林桦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

陆宸,你要挺住。

陆宸这半年来对他做的点滴,为他做的改变,如过电影般在他眼前闪过,这个男人,经历过丑陋而难堪的蜕变过程,已经做出了改变。

可是,就在自己坚硬的外壳终于松动的这一刻,这个蜕变的男人就要离他而去了吗?

不会的!

不会的!

林桦看着玻璃里面的人,陆宸,你要挺住。

林桦攥紧手里的企鹅毛球,陆宸,我们都蜕变和成长了,你不想要我们的未来了吗?

这时,陆宸的心跳突然开始上扬,好像和他心有灵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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