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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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l599xl再次的100币打赏~)

沈纶的面色青一阵,紫一阵,一度想要爆粗口。

但念到此人不过就是个粗鄙下人,他还是把那句带着浓重关中口音的‘贼你娘’给憋回去了。

沈纶极度厌恶的接过书信,用小刀将封蜡破开抽出信纸,定下心神来看。

他看的很仔细,细致到每一个字......

看罢他额上青筋暴起,因为兴奋面色变得潮红。

他快步到烛台旁,将信纸就地烧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言官,他当然知道不能留下隐患授人以柄。

卢家的家仆完成了任务识趣的退下了。

沈纶则在老管家的服侍下坐在书桌前开始思忖如何落笔。

他要写一封奏疏,弹劾武昌伯、弹劾首辅张居正。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扳倒张居正的绝佳机会。

他是张阁老的忠实拥泵,但这个张阁老却不是张居正,而是小张阁老张四维。

自打万历三年入阁以来,小张阁老在张居正面前表现的驯顺恭敬。但那只是表现,只是为了麻痹张居正。

沈纶知道小张阁老是不会甘心屈居张居正之下的。只要有机会,小张阁老就会继承前首辅高阁老的遗志,将张居正这个凌主跋扈的权奸踢出内阁。

沈纶越想越激动,他提笔蘸了蘸墨,开始挥毫疾书。

卢佑安来信中的内容已经印在了他的脑中,他只需要浓墨重彩的将一些细节渲染,在添带一些悲愤的个人感情色彩。

这对于言官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至于证据沈纶根本不担心,卢佑安能够写这封信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退一万步讲,即便只是捕风捉影,沈纶仍然可以上这封奏疏。

大明的言官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群体,他们可以‘风闻行事’而不受制约。即便这风闻只是空穴来风也无不可。

只要沈纶的这封奏疏一上,看似平静的朝堂就会响起一声炸雷。更多的矛盾会被激发出来,更多弹劾张居正的奏疏会送到天子御前。

算来距离皇帝陛下践祚也已经有六个年头了。皇帝陛下已经不再是那个总角孩童,而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可张居正恋栈权力,不肯放手让皇帝陛下亲政,如此权贼人人得而诛之。

政治有时就是这么直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纶甘愿把自己抛出去吹响反攻张居正的号角。如果能够助小张阁老上位,便是牺牲他一人又算的了什么?

沈纶不但是一个固执的政客,还是一个文采斐然的墨客。

很快他就写好了奏疏,捧着奏疏的双手浑身发颤。

那分明是大业将成前的颤栗!

沈纶写好奏疏将绸布卷好放在一个竹筒中,沉声吩咐道:“备轿,去小张阁老府上。”

......

......

万历六年,对大明朝廷来说可谓是个十分不顺的年份。

三月,首辅张居正回乡葬父。

七月初六,大学士吕调阳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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