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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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银止川道:

不知道是哪个文臣作出的。往后从他家府前路过时,可以上去打个招呼。

他吊儿郎当地屈起只膝,手搁在膝盖上。真是一副十成十的混世魔王模样。

说是去打个招呼,但是想来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被他打招呼。

场上窃窃私语了一阵儿,然而奇异的是,过去了许久,这篇获得一致好评的诗作,竟依然孤零零地悬在那里,无人来认领。

难不成是因为我们这场诗会并未设置彩头。

有人疑惑道:才令拿了魁首之人,不屑于站出来承认?

也有可能是怕得罪莫氏父子,不敢承认。

银止川听着场上众多猜疑之声,不知想到什么,倏然偏头,朝身侧的西淮望过去,问道:

你写了什么?这首诗不会是你作的罢?

西淮正静静看着宴席,不知道在等待什么。见银止川突然转向自己,顿了顿,道:

不是。

银止川有些狐疑,但是待他再望向场上时,竟已有一人站出来道:

既然如此,在下不得不承认了

这首潦草之作,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所写!

众人目光朝那出声处望过去,只见莫必欢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上站起身,做出一副腼腆之态,拱手笑道:

承让,承让。

银止川道:怎么会是他?

这名站出来认领最佳诗作的人,正是莫必欢烂泥也扶不上墙的草包儿子,莫辰庭。

他一贯以学问奇差扬名天下,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诗作?

那除非是脑袋瓜子被人开了瓢,直接灌了墨进去。

席上一片沉默,但也只短暂地安静了一晌。随即,更多的是莫必欢的党羽,反应过来了,互相捧场地叫好。

给莫必欢的草包儿子一通乱吹。

笑话。

银止川拈着酒杯,冷笑道:这等诗作,要是莫辰庭能写出来,他老子也不至于到处去抄别人的词。让他自己儿子给他当枪手不就行了?

但是如果不是他所作。

西淮慢慢道:为什么这首诗没有人出来认领?

那必然是他用权势强压人。

银止川道:谁写得最好,就必将诗作让给他!

西淮不回答,但是他唇角略微带着笑,将银止川倒在桌案上的酒一杯饮尽了,轻轻说道:

噢,是吗?

然而,在场上的文官之中,显然也有与银止川想得一样的人。

只听在在这满堂的奉承谄媚之言中,有一声微微的冷笑,道:

街头巷尾的偷儿,扒人钱财,不过窃取三钱五金;诗会场上的贼人,窃人词作,却是窃的无价之才。

那是谁?

宴席上倏然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均转目望过去,西淮也循声偏头,问银止川。

林昆。

银止川眯了眯眼:去年刚进御史台,与莫必欢不太对付的一个新人。

西淮略微停顿,注意到这名年轻人的席位排列并不靠前:他敢这样和御史台长史说话?

他自然敢。

银止川却弯唇,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嘲讽之意:你以为他是谁?他是世代为储君太傅的林家嫡世子!

盛泱林家,这说出去,大抵在星野之都的书生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若说银止川的出身,镇国公府,是世代为将帅,为武官者的最高点,那么林府则是另一个高峰了它是盛泱每一个读书人心之所向之处。

林昆入朝之后,因为不与任何党派结营,才被排挤坐到末席。

银止川道:并非他官位不高。否则,依他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得罪了那样多的人,早就收拾东西滚蛋了,朝中那些异党也不至于被他气得半死,又无可奈何。

此时,林昆眸子冰冷,坐在末席,依然恍若一根不肯被折断的刺般扎在文臣列位中。

莫必欢压低了声:林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林昆抬眸,淡淡一笑,道:随口一言,莫大人不必当真。

你这是在讽诗作不是我儿所作!

这诗是不是莫公子所作,想必在座所有人心中都有答案。

你!

莫必欢道:那你倒说说,这诗是什么人写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所写。

林昆道:我只知写出这等诗作之人,必定早已中第,不至于屡次名落孙山。

莫必欢的脸已然绿了。

宴席上的其余文官都已不太敢说话

这两个人他们一个也惹不起。

一个是御史台长史,一个是世族林家的嫡公子。如此吵起来,惹得其中任何一方不高兴,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银止川放下酒杯,抱臂看戏起来。

你说他们吵起来,他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似的,问道:林昆以诗作骂,莫必欢那老东西听不听得懂?

西淮坐在他身旁,却目光微冷。

他神色中有些异样,一双漆黑琉璃般的眼珠一直望着场上,好似现今已经吵起来了的局势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还在等待着什么。

陛下

他张了张口

陛下驾到!!

就在此时,林昆与莫必欢之间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的时候,一阵礼乐声倏然响起

新帝入宴了。

沉重整齐的禁军步伐向两边开道,百匆匆忙忙忙退开,俯首行礼

一个高冠博带的年轻君王由侍从跟随者迈进来,他着明黄衣袍,面如冠玉,眉眼含笑。

看上去尊贵而温和。

一时间,夹道边的众臣都纷纷站起,拜首行礼,高呼:

吾王万安,盛泱国祚无疆!

新帝微微弯眼,很平易近人的模样,道了声平身。

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各自随意就好。

我方才听莫大人与林爱卿正在说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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