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 / 2)
他和任何女子都没有真正走到最后一步过。
他心里有一个执念,他可以在外头玩得花天酒地,不省人事,但是一定要点到为止。
就如同和姬无恨一起逛窑子,他也只是知道那一回事就可以了,不必真正自己去试。
他想,他要和他这世上真正爱的人做这样一桩事,而不是随意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只通过放纵得到短暂的快乐。
西淮这一下真是打乱了银七公子的节奏。
对西淮说的某些事,他甚至都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西淮见银止川不说话,却轻笑了一下。
他的笑意很薄,一点也没有到眼底。
白衣人抬手,开始慢慢自己解领口的暗扣,低哑道:
那我自己来吧。
不,那倒也不必这么急。
银止川在心中说,并开始飞快地想着对策。
他不能在西淮面前露怯,让他发现其实自己是个和小倌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顶的蠢货。
但是也更不能直接告诉他,我不能同你上床,因为我还未真正喜欢你
银少将军简直进退两难,一张俊朗风流的脸上好似十分不动声色,但其实手心都在冒汗。
西淮下颌和侧颈的线条很美。
月光洒在上面的时候,更显得少年肌肤柔滑而冷腻,像一块未经人采磨的寒玉。
他的颈窝里盛着今夜的月色。
你是处吗?
倏然间,银止川开口问。
西淮的动作一顿,朝银止川望过去。
他似乎不明白银止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而且这也实在是一个有些攻击性的问题。
含有某种折辱的意味。
他静了一下,似乎在消化银止川这句话给他带来的羞耻和难堪。
良久,西淮蜷长的眼睫颤了一下,静静答:
是。少将军可以放心。
那就不必了。
银止川却正中下怀,立刻道:
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折腾起来粗暴得很。你要是第一次,我们今晚就算了,我没精力好好照顾你。
西淮:??
不怪西淮意外,这句话如果让银止川的任何一个狐朋狗友听到,恐怕也会一脸迷惑。
以银止川从前的行为举止,以及放过的狠话来讲,他不是应该最恶劣又残忍,最喜欢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偏要扭,强人所难的都是禽兽他偏要当禽兽,所有枉顾世俗伦常的事只要他乐意,不都是都照干不误么?
怎么现在一下转变思路了?
西淮简直微微一愣。
偏偏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顺畅,特别自然而然,好像本应该如此一样。
怎么了?
银止川见西淮不动,还挑了挑眉道:特别惊讶么?
没什么。
西淮略微笑了一下,道:有一点意外。
银止川轻微哼笑了一下,将桌案上的茶水又倒了一杯,仰头饮尽。道:
我不能碰你。你身子骨儿太弱了,我怕你受不住。
平时尚且还好,现在我饮了烈酒,只怕玩起来就没边了。回头你死在我床上,说出去岂不使我银七风评有损?
西淮赞赏道:少将军心思缜密。
那是自然。
银止川接话道:你银七公子见过许多世面了,不至于被一点点小小的春药就药得把持不住。
西淮假装没有看见他一直捏着木案至有些发白的手指,也没有看见他身下显然已经完全苏醒、精神百倍饱含攻击性的小帐篷,道:
少将军好定力。
银止川忍耐地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句赞美:
说得对。
但是我听人说,西淮却又接着道:若忍耐过度,很容易不举。
银止川某个部位悚然一惊,他赶紧又喝了杯茶,略微压压惊,仿若镇定自若道:这种事也没有一定
是。
西淮道:我只是给银少将军提个醒。
哦,银止川说:我知道了。
房内的空间窄而逼仄,让彼此的存在感都尤为明显。
西淮坐在银止川桌案对面,就在他一伸手就能捉住的地方。
在银止川的视线里,他能够绰绰约约地,看到西淮裹在单薄里衣下的躯体轮廓。
那是一副很瘦的身体架子。
属于少年人的单薄身形,腰身柔韧而纤细。
好像韧到能够叫人将它折起来,一直推到胸口上去。
真的能推到胸口上去吗?
那能不能架起来,搁到肩膀上?
银止川立刻止住了自己某个危险的念头。
咳,今天时候不早了。
银止川饮了一杯茶,将视线避开西淮,仿佛镇定自若道:你要不先行回去歇息吧。
刚才西淮说过的忍耐过度很容易不举的话一直在他耳边乱晃。
银止川又本来就饮了春药,身上热得发烫。西淮再这么在他身边待下去,银止川恐怕真的要成为星野之都第一个被自己憋死的公子哥儿。
需要我帮少将军叫一个侍女么?
西淮望着他额角的那一层细密薄汗,想到自己加在银止川酒水中那个药剂的量,还是禁不住问出声:
我不会同别人讲。
银止川却摇摇头,坚持道:
不用。
好。
西淮眼神中略微饱含尊崇之意,站起身,道:那银少将军好好休息。
你也好好休息。
银止川走前还不忘放狠话,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介时回去,我再你。介时你喊疼,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下。
西淮鸦羽一般的眼睫极轻地垂了一下,他像微微地笑了一下:
好。知道了。
银止川看着门合上,等他终于确定西淮离开之后,才长吁一口气。
这个世界可真是充满危险,银止川想,总是有如此多的人在打着他的主意。
月光柔柔地透过镂空雕花木窗,照在地面上。
银止川看了一会儿,静静想,今夜的月光真美。和他十四岁时,和兄长们一起坐在庭院里,喝酒耍枪时的月色一样。
一个男人爱他的心上人,就要如同一个将军待他的战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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