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2 / 2)
堂堂的江家宗子,凤陵城少主和四姓之一的卢家宗子在自家和半个自家的地盘上,逼得拔腿就跑,实则是惨到没谁,令人大开眼界。
群芳会上,两人发现谢桓明显心不守舍。
在江景行和千百楼主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时候是嫌弃着台上之人的粗劣修为剑法时,谢桓从不参与他们一声声起伏有致,滔滔不绝的喊惨声中去,眼光飘飘忽忽控制不住飘到朱颜身上。
江景行看不过去,嫌他在旁边拉低自己风度,赶人道:要是当真喜欢人家姑娘,就借着群芳贴的事情搭讪要近乎去啊!
姓谢的一张脸一把剑好歹还能看,透个交朋友的意思,应当不会惨遭拒绝。
别看江景行说起来套路理论一套一套的,轮到他自己的时候,手忙脚乱怕是比谢桓更甚。
情之所扰而已。
谢桓义正严辞,坚定拒绝:我看上去像是那种挟恩图报之人吗?不去。
江景行和千百楼主齐齐翻个白眼,相当的整齐划一。
白眼翻归翻,好友还是要帮的。
当江景行和千百楼主盘算合计半天,好不容易看似不经意又看似有意地让谢桓和朱颜两人能撞上独处时
天知道在人满为患的群芳会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江景行心有余悸地握紧了八极剑,心道谈恋爱真难:完了,我一时想不出谢桓要怎么做,才能回报我们付出一二了。
千百楼主很赞同。
他们那时候意气风发,年轻气盛,自以为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会握在手中。
现在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
殊不知莫测两个字怎么写。
谢桓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不知娘子如何看群芳会桂冠归属?
千百楼主双眼发直,不可置信:我们忙里忙外跑前跑后好几天,头发不知道掉几把,他就他妈问这个问题?
千百楼主崩溃喊道:他们是不是还要各抒己见,讨论各家所长,接着为不同见解打起来啊?
他谢桓是人吗?
绝了。江景行喃喃道,这问题三岁小孩都会答,没半点悬念。
他唇边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那副样子若是到街上随便转一圈势必要引来镐京小娘子的鲜花照脸一通狂砸,出去到谢桓跟前,谢桓八成疑心姓江的故意抢他风头,兄弟反目。
群芳会首,舍我其谁?
千百楼主想打人。
一个两个,他交友走的是什么人神共愤的破运道?
第131章 谢桓番外(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无论躲在暗处的江景行和千百楼主两个人再如何扼腕痛心, 长吁短叹, 该犯的傻谢桓反正是已经犯完。
朱颜愣了一愣, 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堵在这里问一个无聊至极的问题。
但她毕竟涵养好, 仍是把它当作一个正正经经的话题来答:我对参与群芳会的众位不甚熟悉, 但想来师承国师的那位江家郎君声誉甚隆,毕竟是有其道理所在的。
这位娘子真是个妙人啊。江景行丝毫不吝啬对英雄所见略同的朱颜赞赏,至少看人眼光是很准的了。
千百楼主比他绝望得多, 满脸写着垂头丧气, 仿佛见到兄弟反目的未来:完了完了, 不得安宁,不得安宁。
朱颜答完以后, 礼貌性问道:郎君拦我为问此事,想来自己心中必定有独到见解?
那是自然!谢桓被朱颜口中的独到见解高台子一搭, 头脑发热, 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只是谢桓自己也是认可江景行夺魁众多人中的第一, 毕竟他心高气傲,自认若是生在好时候,也当是叱咤风云,同辈无敌的一位响当当人物。
可惜老凤陵城主夫人生他时没留神看黄历。
谢桓好死不死和姓江的生在一辈,好死不死相识在国子监中, 从此便迈上一言不合被二话不说揍一顿的大路不回头。
江景行夺魁, 谢桓也实在是心服口服的。
然而朱颜既然问了谢桓的独到见解, 谢桓则一心一意死心眼地认为自己定要有点出淤泥而不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独到见解,否则则是对不起朱颜费力气说的四个字。
随大流地盲狙一把江景行是肯定不行的。
如何能体现得出他与众不同,闪闪发亮的灵魂?
谢桓群芳会前忙着在乐游原打猎去,能对群芳会有多少了解?与他对擂的敌手,倘若没有自报门户,谢桓甚至说不出对方师承来历。
他只好硬着头皮自吹自擂:我见凤陵城谢家的那位郎君人中龙凤,天资不凡,或许可一望魁首之位。
谢桓越说越顺,越说越挺直胸膛,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他谢桓当然是人中龙凤,当然天资不凡。若不是姓江的出来挡路,铁定是板上钉钉的群芳会首。
暗处的江景行心服口服: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是我们太小看他谢桓。佩服佩服。
千百楼主仍不忘操心,看他表情已经濒临崩溃爆发边缘,不可思议道:他谢桓以为自己在群芳会上是个很不显眼的无名小卒,人家娘子认不出来他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人家娘子认不出来,将来坦白身份的时候怎么说?说没错,我就是先前那个神经兮兮莫名其妙拦着你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凤陵城少主?
千百楼主心力交瘁道:人家娘子不认为他有病都是真的,哪里还有功夫闲心思搭理他献殷勤啊?
千百楼主白白操心一场。
因为朱颜不认人脸。
是个即使谢桓上台过两三次,裁判报过他名字,但当谢桓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依然认不出来他姓甚名谁的脸盲。
所以当江景行发现谢容皎和朱颜如出一辙的不认人脸的毛病之后,接受能力相当良好。
毕竟有朱颜这样一个母亲,谢容皎的毛病并不是平空蹦出来毫无来由的。
只是等谢容皎那会儿,他却是听着江景行半是调侃半是感叹地说起两人的故事,而非从自己父母之间,听他们语笑盈盈,心照不宣带着三分缱绻说着过往那些旧事。
朱颜见着少年在秋日碧空艳阳之下,比比起骄阳光辉仍要来得热烈灿烂三分的眼神光,不禁微微失笑:想来郎君是十分倾慕谢家的那位少主,在此我先祝过谢家少主旗开得胜。
谢桓:
他倾慕他自己?
他又不是江景行那种十句里有九句是在自吹自擂,从如何的英俊潇洒迷倒满城小娘子芳心,吹到如何的天资绝世必为圣境第一人的无聊家伙。
谢桓僵硬想着。
这点僵硬让他忘记在朱颜面前垂死挣扎,为自己辩解一番他不是这样的水仙花德性,眼睁睁地看着佳人从自己身边飘然而去,连一句客套的道别之语都忘了说。
而暗处的江景行和千百楼主笑成一团,笑到差点打跌,从他们那相当夸张的搂成一团的姿势来看,这一打跌恐怕摔个狗啃泥的就是两个人,而镐京满城的少女即将失去她们两个梦中情人。
看谢桓满脸发黑,乌云罩顶的架势,离失去第三个似乎也不太远。
原来郎君对谢家那位少主倾慕已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景行前半段学着朱颜平静似水的腔调,后面绷不住,放肆地大声笑了出来: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恰好我和谢家少主相熟,这位郎君要不要我替你去向谢家少主一表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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