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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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陡然一响,身后扬起一阵风,时引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

我去。时引嘀咕了一声。

门帘拉开的瞬间,清冽的男香扑鼻而来,这是喻惟江惯用的香水,时引很熟悉。

面前的男人刚换好演出服,一件款式素简的温莎领衬衫,纯白色,领口系了蝴蝶领结,衣摆掖在笔挺的西装裤里。

喻惟江很明显也愣了两秒:你

时引思索片刻,心想眼下不能暴露自己,化妆间里这么多人,万一让人知道是元熠把他带进来的,说不定会给元熠添麻烦。他立刻举起相机:我是品牌方叫来给文、文睿拍照的。

喻惟江盯着时引看了会,然后收回目光,走向了化妆台:周文睿去洗手间了。

时引硬着头皮说:嗯,他助理让我在这等他。

此地不宜久留,时引想开溜,正巧碰到那个什么文睿的回来。这张脸有点眼熟,标标准准的男团爱豆脸,但时引并不认识。

周文睿举起手机,对着手机屏幕抓了抓头发,目光看向时引,眼里带着打量的意味:你是MoMu请来的摄影师?

时引没说话,不否认也不承认。

丁哥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时引干笑两声,心道走哪儿去啊?他杵在原地不动,周文睿眉头一皱:晚会马上开始了,可以不要浪费时间吗?

时引抿了下嘴唇:我们上哪拍?

周文睿的白眼仿佛呼之欲出,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目光,化妆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安静。少顷,喻惟江道:他是我的摄影师。

时引呼吸一顿。

周文睿看向他。

喻惟江起身道:你的经纪人好像搞错人了,他是我的摄影师。

周文睿脸色一缓,有些将信将疑:原来喻哥还带了专门的摄影师啊?难怪呢,我说了半天都见他没什么反应。他又看向时引,刚工作没多久吧?做事机灵点。

我挺机灵的。时引回道。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

周文睿啧了一声,自觉没趣,拿出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喂丁哥?摄影师呢?怎么还没到,什么已经到了,那就不是来拍我的,你赶紧催一下啊

戏总得做足,时引举着相机,眼神真诚又无辜:喻老师,咱还拍照吗?

负责给喻惟江化妆的人说:再等会啊,还没化妆呢。

喻惟江闭着眼睛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极其敷衍地拿化妆刷在他脸上扫了两下,就涂了点散粉和阴影。时引在一旁瞧着,看不下去了:姐姐,你好歹把底妆上全了啊。

化妆师转头说:他皮肤状态好,这么画就成了,而且他离台下观众远着呢,人家也看不着他呀。

前半句话很中听,后半句话听得时引有些不爽,但他此刻也没什么立场对化妆师指手画脚。时引耷拉着一张脸,抬头时对上了镜子里喻惟江的目光。

好了。化妆师招呼了一声,转头去给其他艺人化妆。

时引看着镜子里的喻惟江,开口道:要不我给你化吧?

身兼数职啊。喻惟江调侃他。

时引噗嗤一笑,举起食指抵住嘴唇,嘘了一声,轻声道:帮人帮到底,谢谢喻老师。

喻惟江似笑非笑,当真问了一句:你会化妆?

不会。

喻惟江的表情很是无语,时引乐出了声:走吧,喻老师,我给你拍照,这个我还是在行的。

两人走出化妆间,喻惟江停下脚步:刚才是为了帮你解围,不用给我拍照,你去忙你的吧。

我刚才也是胡扯的。时引认真道,除了你,别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稀得拍。

喻惟江没说话。

刑骁端了杯枸杞茶,急匆匆走过来:你换好衣服了?

嗯。

晚会副导演正逐一确认各位艺人的就位情况,刚从隔壁化妆间出来,刑骁忙叫住他:张导,喻惟江和杨伊蕴的节目不需要再彩排一遍了吗?

不需要了,还有两个节目要排呢,时间不够了。

可是他们这个节目只彩排了一遍啊,其他节目最少都排了三遍了。

副导演看看喻惟江,说:他那钢琴搬前搬后的多麻烦啊,就这样吧,没事的。

张导。杨伊蕴换好了礼服,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副导演哎了一声:要不干脆让伊蕴一个人上去排一遍,他那钢琴搬来搬去是真的不方便,浪费时间。

刑骁气得直咬牙,这看碟下菜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你家钢琴底下不装轮子靠搬的?

时引正听着,感觉有人抵住他的后背轻轻推了一把,喻惟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吧。

时引看了看他,拿着相机离开了。

杨伊蕴对副导演说:我一个人彩排的话就没必要了,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演出,没事,时间不够的话就不麻烦大家了。惟江,你觉得呢?

都一样。喻惟江说。

时引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位置很靠前,现在距离晚会正式开始还有十几分钟,舞台上还有明星在彩排。

十分钟后,舞台开始清场,会场外的观众陆续检票进场。元熠确实给时引找了个好位置,环顾一周,这一片坐的都是粉头、站姐,□□大炮的,装备非常齐全。时引架好相机,悠哉地玩着手机,会场人声嘈杂,周围的追星姐妹偶尔会找他搭话,问他是哪个明星的粉丝,又或者是哪个站子的站长。

时引对看晚会并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地方台组织的晚会一般不会有什么令人惊艳的内容,无非就是请些当红明星唱唱歌、跳跳舞,这种节目都是给粉丝看的,迎合市场一点没有看头。

时引已经看过节目单,喻惟江差不多在中间段出场,所以他前期全程都戴着耳机玩游戏。

选秀文化当道,某个男团上台表演时,台下的欢呼声明显高涨了起来。时引身边的女生激动得直吼,他戴着耳机都无法抵挡那可怕的声浪。

喻惟江差不多该出场了,就在这场劲歌热舞之后。

时引调了下相机参数。

会场的气氛瞬间被烘热了,男团结束表演时,观众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尖叫声与欢呼声。

灯光倏然间变暗,随着男团成员背身离开舞台,整个会场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时引屏息凝神,恍然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坐在舞台下观赏喻惟江。

一束灯光投射在舞台左侧方,灯光下坐着一位坐姿挺拔的演奏者,他的双手自然地搭在钢琴键盘上,灯光晕染了他乌黑的发顶。他侧对着观众席,挺俊的鼻梁蒙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现场伴奏乐响起,喻惟江望着空荡荡的舞台,出现了片刻的迟疑

杨伊蕴迟迟没从升降机来到舞台。

与此同时,后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让你们把一切都再检查一遍吗?小杨呢?!升降机突然出现故障,导演急得发飙,杨伊蕴面色不虞地站在一旁,额头沁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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