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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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么个人,郁沉炎讨厌得很,可连他娘,姜夫人都很喜欢闻郁。

王阁夕见状,便出了一计,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郁沉炎听完嗤笑:这哪是给点颜色,分明是致人于死地。

郁沉炎没有这个打算,但没多久,王阁夕便听圣宫有消息传来,郁沉炎与闻郁一起失踪了,他猜测郁沉炎行动了,但没料到,最后闻郁安然无恙回来了。

此后,郁沉炎莫名其妙带人来揍他一顿,下手不留情面。

他养了许久的伤,好不容易能下床出门,没想到转眼就遇到闻郁,王阁夕向来能屈能伸,眼珠一转,咽下口中血沫,忍着剧痛,饶命,是我醉酒一时神智不清,这就向莫莫姑娘赔礼道歉。

踩着他的少年云淡风轻哦了声,一拳砸来,他便失去意识。

闻郁将玉佩重新挂好,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天熙城侍卫,回身朝角落走去,叫莫莫的女孩披着红襟白底的衣袍,低头垂泪,旁边楚柏月一手拿着锦帕,试图让对方拿着擦泪。

莫莫没接,眼泪如断线珍珠,从姣好脸蛋滴落。

闻秋时看到自己嫌弃瞅了眼楚柏月,脑海中的想法与之同步,照顾个小女孩,竟然让人哭了这么久。

楚柏月收到目光,捏着手帕无措的立在原地。

随后瞧见少年朝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我的。

闻郁将一身灵力收敛得干干净净,来到莫莫面前,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抬起,缓缓落在女孩发顶,指腹轻揉乌发,像对待一朵娇嫩的鲜花般,极尽温柔。

别怕,我是闻郁,少年道,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莫莫哽咽声止,抬眸看向他。

闻秋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脑海突然疼了起来,像有东西在剧烈拉扯,好几个画面同时闪过。

都是北莫莫哭红眼看着他,不过是长大的模样,在倾盆大雨里,女孩捧着一堆破碎的东西,无助地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对不起,闻郁哥哥,都是我没保护好阿古的魂祭,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成功,被他们发现都给毁了,闻郁哥哥你别难过,我们重新給阿古建一个。

他们......是北域圣宫的人。

闻郁哥哥,你的手好冰,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莫莫啊,你要去哪......

闻秋时浑身冷汗直冒,心底不断涌出森冷寒意,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隔着纱幔,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心绪在逐渐宁静,又沉沉睡去。

屏风相隔,另半边房间里,弥漫着淡淡酒香。

连叫人上了好几次酒,贾棠喝了不少,对面顾末泽面不改色,宛如饮茶般。

贾棠啧啧称奇,暗中较劲。

比到最后,他东倒西歪地趴在酒桌上,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他对面,身着蓝底白襟的仙门弟子,背对着一排摇曳烛火,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

天云服是各宗派中最有仙风的衣袍,任谁穿上,都一派浩然正气,但顾末泽不是,他一双眼眸漆黑深邃,近乎幽色,眉间透着冷戾。

瞧着与一身仙袍格格不入,带着表里不一的矛盾。

正如此时,他分明只是在饮酒。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指节微蜷,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无端会让人为其指骨暗藏的力道胆战心惊。

仿佛下一刻,顾末泽拿捏的便不是酒盏,而是谁的头盖骨。

故而,即便他收敛一身戾气,也止不住旁人心生忌惮。

贾棠惦记着任务完成不了可能要被逐出师门,从醉意中清醒一点,朝对面的人道:你知道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吗,你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顾末泽眼帘低垂,遮下幽色。

他已知闻秋时何意。

闻秋时曾说要带他重新认识这世界,顾末泽尚不明其意,今日却懂了一二。

他对这世界认知不够。

就像饮了一夜的酒,他知道这是酒,但从未尝过,不知其味,也不知为何那么多人喜欢饮酒。

情爱之事亦是。

他知道,但不曾触碰,亦不知其中滋味。

他像对待海市蜃楼一般,感知这世界的一切,充满隔阂。

顾末泽想起在廊间缠绵的俩人,看起来互相喜欢,像是迫不及待融为一体。

那时他回忆起白日,情不自禁吻师叔。

随后,终于知晓为何闻秋时说他弄混了喜欢,他的举止间,确实缺了一样东西。

情.欲。

或者说爱欲。

这些他知晓,但不曾放在心上,就像所谓的美酒,知道却不曾尝过。

顾末泽自制力很强,否则伏魂珠这般邪物不会在体内多年,却甚少能牵动他的情绪,掀起风浪,他更擅于控制欲望,早年便給所有可能被伏魂珠有机可乘的欲念戴上枷锁,变得六根清净。

但如今面对闻秋时,他显然做不到了,以前只是潜意识,今日却是彻彻底底挑破了。

顾末泽漆黑的眼眸犹如一片深海,海面平静,底下暗流涌动。

闻秋时达到目的了,让他认清了许多东西。

但凭什么笃定,他在洞察一切后,会对他没有情.欲,没有爱欲,闻秋时分明是......从没认真正经想过这事,只当他这个小师侄在胡闹玩笑。

顾末泽手中酒盏发出细碎响声,在指尖的力道下,濒临崩碎。

顾末泽此时就像在追一束光,好不容易走出黑雾笼罩,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光亮,只需在前进一步,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抬脚却发现,前方是悬崖峭壁。

咫尺之间,却仿佛遥不可及。

他喜欢闻秋时。

不止是想绑在身边独占,还想索吻侵身,让这个人从身到心都是他的,想对方也能......喜欢他。

但闻秋时显然不喜欢他。

或许作为师叔,对他有所温情,潜意识作为天礼,又对他十分纵容,但就如闻秋时曾举的例子,与喜欢灵符一样,不是爱,没有半点结为道侣的意思。

贾棠握着骰子倒在地上,醉意朦胧时,被拎起衣襟叫醒。

他眯着眼,视线晃荡中,勉强认出是顾末泽,依稀想起此刻身处何地,要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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