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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帮子像仓鼠般鼓起,陈不郁气呼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生病的事?

郑简起身,将削好的苹果抵到陈不郁嘴边:我怕你闹事。

苹果被凉开水浸泡许久,尽管没有因氧化而变黑,味道却变淡许多。

那你现在不用担心了。陈不郁泄恨般啃咬着苹果,没好气地回道:我已经闹完了。

我把郑江篱和郑逐月一起送进了病房,开心不开心?

你要是把郑涵映也带上,我会更加开心。

不得不让你失望了,我不打Omega和Beta。

两人的对话像壁虎被截断的尾巴般戛然而止,仿佛有盖顶的重量从棚顶落下,蓬松的空气被压得紧实而沉默。

埋头吃瓜的苏叶只能听到自己咀嚼的声音,他僵硬地停嘴。

悄然抬眼,目光在陈不郁和郑简之间游荡:「残救,他俩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残救系统和苏叶一样苦恼:我也不知道啊!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且不友好。

他挠了挠脑壳,犹豫着提议道:宿主,要不你试着打破下尴尬的气氛?

苏叶眨巴着眼睛,吸溜掉嘴角的西瓜汁:怎么打破?我说些什么好?

残救系统和苏叶大眼瞪小眼,试探道:要不

他俩从哪闭嘴,你就从哪开口?

于是苏叶开口道:那个

他用餐巾纸抹了把嘴,同时迎接陈不郁和郑简目光的洗礼:郑涵映是谁啊?

不记得你俩提起过,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郑简抬高眉毛,像是被勾起兴趣的狐狸般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很好奇?

苏叶:啊这那我是该好奇,还是不该好奇?我只是想重新挑起话题,为什么抛给我这样的难题。

他不好奇。陈不郁不动声色地轻踢两下苏叶的小腿,将另一半西瓜换进苏叶怀里:他没吃饱闲的,才会乱问问题。

像是没听到陈不郁的话般,陷在躺椅里的郑简将翻开的书盖在小腹,缓缓讲述起他和郑涵映之间的纠葛。

看看我迷路的良心能否回家。

注解1:第39章 的伏笔哦苏叶用力点了下头,视线在郑简和陈不郁之间游荡:所以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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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得考虑以后啊

故事还要从三十四年前,郑简刚出生的时候讲起。

在郑母怀郑简那九个多月,郑家的亲戚朋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郑逐月开玩笑,「弟弟出生后,爸妈就不爱你了」;「弟弟出生后,郑家的产业都会属于他」;「因为你不听话,你爸妈才要生弟弟」;「你是你爸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他们现在想要自己的孩子了」这类话是他们经常挂在嘴边念叨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年仅十岁的郑逐月毋定一旦郑简出生,自己必然会流落街头,变成吃不饱、穿不暖的小乞丐,于是她决心捍卫自己的地位。

郑简出生后直接被送进保育箱中,郑母卧床休息、郑父和亲戚寒暄、保姆和育婴师各自准备晚餐,谋划许久的郑逐月就这样趁乱将郑简堂而皇地「偷渡」出别墅区,开着玩具汽车将他扔进两条街外的垃圾桶中。

待两小时后,嗓子都哭哑的郑简才被前来分拣垃圾的清理工发现,他一眼就看出郑简脖颈上佩戴的玉坠价值不菲。

清理工本打算只薅走玉坠,但是郑简朦胧的泪眼触动了他身为人父的柔软,让他想起家中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于是他咬牙抱起郑简,便踏着夕阳直接返回家中。

因为清洁工家地处偏僻,途径的许多路段都没有摄像头,郑家花费两天终于找到他家。

清洁工的妻子一眼就看出郑家是高门大户,再加上她早前就将郑简的柔软衣物和襁褓换给儿子使用,正好将错就错把儿子交给郑家抱走。

被罚闭门思过的郑逐月一眼就认出被父母带回来的婴儿并非郑简,她在抱走郑简时,无意中瞥见他虎口处有一颗针尖大小的黑痣。

因郑简受罚的郑逐月已经恨透了他,自然不可能说出真相。

她还仗着没人防备自己,把家庭医生准备送去做亲自鉴定的毛发和血液调换成自己的,彻底将婴儿的身份坐实。最后还滴水不漏地销毁监控录像,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而这名替代了郑简身份的婴儿,就是郑涵映。

在郑涵映享受着本属于郑简的富贵时,郑简却过着连吃顿饱饭都是奢望的日子。

清洁工薪资微薄还有酗酒的毛病,不仅鲜少拿钱回家,还总是需要妻子补贴。

而清洁工的妻子性格懦弱自私。对她来说,同床共枕的丈夫显然比郑简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重要,难免会苛待郑简。

同学的嘲讽、淡薄的亲情、贫困的家庭、母亲的哀怨、父亲的冷漠和衣食的短缺,日积月累成沉重的铅块,将郑简这颗尚未成型的小树苗压弯、压折。

于是郑简自九岁起便想法设法地弄钱,从赚到骗、从骗到偷、从偷到抢,简单的十二个字概括了他四年的时光。

直到郑简十三岁那年无意中摸到一处特殊的酒吧,他才终于有了稳定的星币来源。

而郑涵映这边则是顺遂优雅地生长到十五岁,并且波澜不惊地分化成了一名迷人的Omega。

在他进行第二性征鉴定时,郑家父母才发现郑涵映并非他们的亲生儿子。

郑家父母起初还是急切地想要寻回郑简的,然而在详细了解到郑简这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后,他们犹豫了。

经过深思熟虑,二人最终决定不认回郑简,而是每月往清洁工夫妻的账户打入一笔高额抚养费。

可惜清洁工夫妻并不是靠谱的合作伙伴,不过一年时间,心中早有疑虑的郑简便在两人的谈话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并且毫不犹豫地找上郑家。

得已回到郑家的郑简无比矛盾,他既渴望父母的疼爱但又憎恨两人的抛弃;他既想亲近姐弟但又厌恶两人的冷待;他既因富有的家族感到骄傲但又因自己的粗鄙而深陷自卑

然而郑简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要将霸占了自己人生的郑涵映赶出郑家。

客厅中央的钢琴是郑涵映、风景最好的房间是郑涵映、前院的桔梗是郑涵映

似乎郑家的空气都被打印上郑涵映的名字,让郑简连呼吸都感受到身体被撕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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