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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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再后来,章珣直起身子,看见了门口的人,他踉跄的过去,将门拉开,扶着门框问,“有事吗先生?”

“没事,打搅。” 程澍转身要走,后背有一阵牵扯,他回过身,看见章珣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你……”

话未说完章珣就将他拉了进去,门在他背后关了个严实,恍神间,听他接着问,“没事的话,可以陪我跳个舞么?”

章珣离他很近,近到趴伏在他胸口,程澍耳边响起‘咔哒’的一声,门被反锁了,章珣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手心里。

长裤的裤脚堆积在章珣脚背上,十五六岁的少年裸露着半个身子,后背的皮肤细腻白皙,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后脊的沟壑又深又绵长,这样毫无戒备的黏附在程澍身上……

程澍想,他倒是好,一杯酒断了片,自那往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唯留他一个人,在漫无目的的等待中,反复,再反复的,有欲无求。

“刚弹的曲子,是回来那几天偶然在网上听到的,我记的不全,可能有几个音符弹错了。” 听完故事,章珣这么跟他说。

“什么名字?”

“《尘与萤》,”章珣直起身子,又偏向他,拉过他的手,一点一点解开了他手上的纱布,“医生说只是换消毒药水,家里有药箱,我重新帮你处理一下。”

程澍应下,章珣便拿来了药箱,一边专心给他涂药水一边说,“你不能仗着我爱上你了就欺负我,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我不愿意跟别人共享你。”

程澍一时没做声,章珣也没抬头看他,“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我不问了就是,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都请你跟他保持距离,如果你做不到,那没有三年,三天可能都没有。”

狠话,程澍头一次听,他抽走章珣正在给他上药的手,捏着他下巴吻了上去。

“不会了,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了。” 程澍许久后说。

没过几天,新闻上报导了程澍回总部就任的消息,媒体拍到他上班的画面,又拿前段时间代言人江琳的危机公关事件,联想、揣测,大做文章。

章珣从一篇胡诌南海星程集团内乱的文章里退出来,彼时李夏正在琢磨他的小魔方,见他放下手机才道,“早上新闻铺天盖地的,那个,程先生还好吧?”

“他不在意这些,”章珣想起来,问,“江琳的代言有被影响么?”

“她最近很忙,我也没怎么跟她联系,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影响,” 李夏说完,嘶了一声,“不是,你这玩意儿是不是没上色啊,这不转来转去都一样么?”

章珣发笑,拿回来揣进了兜里,“程先生的手癖。”

“嘿哟,你腻不腻啊!”

“你腻不腻?人家是大明星,再嘴硬,真就错过了。”

遭了揶揄,李夏也不出声了,闷着头喝果汁,章珣无奈的摇头,收拾了包,跟她说,“我去兼职了。”

从学校出来,章珣拦了车直往培训中心去,一晚上的课结束,再出来时,街市喧嚣热闹,章珣收到程澍的消息,说在家等他。

章珣回复:【要不要吃点特别的?】

程澍:【什么是特别的?】

章珣:【别吃东西,我给你带回来。】

程澍:【好。】

章珣揣回手机,过了马路,到一个小摊前,“老板,帮我烤些肉串。”

“得嘞。”

油烟飞扬,章珣换了个位置站着,等串的工夫,章珣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那个陌生号码,章珣看着,摁了挂断,不多时,对方又打了过来。

章珣压下怒意,摁了接听,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极为陌生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也听不见老板在身后的叫嚣,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云顶,司机师傅在他身后喊了几嗓子也无果,拿着那一百的钞票欣欣然开车走了。

章珣走到楼下,又停在门口,迟迟没往前走,梅可便是这时候来的,她的车急停,下车后怒气冲冲的过来,扒了下章珣的身子,“章珣,你之前怎么折腾程澍我都没问过你一句不是,可你现在过分了吧,为什么撤了他氧舱和辛夷香?要不是教授打给我,说程澍中断试药,你还要瞒着我做什么!”

“什,什么?”

“哪个正常人家里放氧舱?程澍不让说,好,我们一个字也不跟你提,可你跟他朝夕相处,你兹是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他不是正常人!”

章珣浑浑噩噩,可这些话让他不得不清醒起来,他抓住梅可的胳膊,“你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我说他有病!他是星星的孩子你懂不懂?他是艾斯伯格综合征患者,现在惯着你的程澍是经过十几年干预治疗,从里到外都被修复过的程澍,你不是好奇他氧舱里为什么有他大哥的影像吗?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在学习程澈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可他只能学到一半,他无法完全像程澈那样生活,”

说到后面,梅可压下怒火,更多的是心疼和无措,“他是弗瑞斯教授实验的受试者之一,程澈是他的对照组,程澈过世后,教授找到了卓琢,加入实验 b 组和程澍一同受试。”

第44章 共病

作者有话说:关于程澍的病症 因为有复杂的共病 所以不单单只有艾斯伯格那么简单 艾(阿)斯伯格综合征也就是 as 是自闭症的一种 它的临床表现和典型的自闭症是不一样的 它......

梅可的话说完,倒像是把积压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发泄出来一般,在章珣沉默的时候,去身后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抱歉,我,我情绪过头了。”

章珣做了个深呼吸,随后到她身边坐下,“肖凡说过,程先生需要你去帮他解决一些社交问题,这也跟他的病有关是么?”

“嗯,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教授在做共病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程澍身上的其他病症,他痛感迟钝,在公开场合会产生焦虑,那次他在卡萨扔下你,是焦虑症发作了,而且,他一直以来都存在社交障碍,有沟通的欲望,但无法持久的交流,程澈和南黎走后,他更多地选择了不说话,” 梅可说,“这些年的治疗改善了他情绪控制的问题,但改不掉他的偏执行为。”

“偏执行为?”

“你见过他书房的那面墙了,那是程澈和南黎出车祸的第二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计算那些公式,整整两天,一口水都没喝。艾斯伯格其实说白了就是孤独症,孤独症谱系障碍下的病症有很多种,as 是最像正常人的,但程澍他高于正常人。”

“卓琢也跟他一样?”

梅可摇头,“不一样,只是看起来一样,as 在 15 周岁以上的人群中很难被发觉,现有的对成年人的研究也屈指可数,我们配合弗瑞斯教授寻找 b 组受试者时,卓琢只是其中之一,这么多受试者当中,也只有他能和程澍对等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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