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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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斐琦点了点头,觉得葛旺还是挺上道的,不过还是不够,因此他得再推一把,就道:此卦乃夏至日神农祭时朕于梦中所得,仙人曾教诲,言明皇家有祥瑞,隐于后宫中,故此朕便将其送到赤云观和灵隐寺求解,却一直未有回复。这几日朕又梦仙人,暗示朕要尽快找出祥瑞委以重任,才可保大周百年安泰,故此葛爱卿若是能解开此卦,那于大周可就是大功一件!

葛旺听完,噗通就跪下了。他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皇帝这番话的隐喻把卦解开,加官进爵。

因此,他有些激动地道:既然仙人有启示,祥瑞隐于后宫中,还请陛下提供后宫中人的生庚与臣,臣定竭尽全力破解此卦!

生庚可以给你,不过,朕只能给你三日。周斐琦声音威严,心中剔透,他早想好了,十日之后便是中秋宴大朝贡,在此之前高悦的晋封典礼就会先举行,因此这个祥瑞一说,必须在典礼之前确定下来效果才会更好!

三日?葛旺如坐过山车,这个时间太过紧迫,可是机会实在难得,一番天人交战后,他把牙一咬,额头触地,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周斐琦道,既如此,你即刻便着手办吧,需要什么,直接找胡公公调取就好!

遵旨。

葛旺出了御书房,周斐琦才叫人把李景带进来。

李景进门前,侧头看了眼葛旺的神色,发现他眼中闪耀激动的神色,却咬着嘴唇显得有些焦躁,也不知皇帝到底给了他一张什么卦象。

不过,眼下,李景也顾不上操心别人,他进门后参拜过皇帝,就听周斐琦问道:李爱卿刚才所说另调驻军修坝之事,可是南疆有异?

李景道:南疆本是花将军驻地,原本这事不该末将来说,只是不知何因末将近日收到沽城来报,说是南疆苗蛮的船近日频频出现在沽城码头,且清一色皆是交换物资。臣便令下属统计了份清单,竟然都是粮草,药材,且用量极大,此动非寻常之举,故此,臣推断近期苗蛮或许会有兵动之举。

嗯,周斐琦沉吟,道:花将军是上月下旬接了朕的圣旨才底抵达渭南督修堤坝的,苗蛮若是得了消息,从长河行船至沽城大概也正巧就是这十几天,只是为何会选沽城?又如此毫不掩饰,大张旗鼓?

李景之前也想到了这点,也已问过给他通风报信的副将,自然也收到了回复,此时便道:那些苗蛮并非没有伪装,只是沽城一项对粮食和药材监管甚严,又与同济堂药行签署过军属药材供应的采办盟约,此次也是听同济堂的掌柜念叨才顺线查出来的消息。我们悄悄抓了一个船上的伙计拷问了,那伙计不耐拷打,说是南边因渭水决堤大多地区药材供应紧张,这才往北来了沽城。且他们走水路快,北边的码头都有停靠,像是上滩、苏、扬、徐等城的码头一路往北,沽城已是最后一站了。

在那些城,他们也只买粮、药?周斐琦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李景道:据那伙计说是这样。所以,末将才会觉得,如此大量的采购,恐怕苗蛮会有动作。

周斐琦的手指不自觉敲着桌面,眼中光彩明灭之间,对李景道:此事,朕自有打算,不过,需爱卿自明日起,每日上朝均以此事为谏。

李景愣住,他不明白周斐琦为何要这样安排,不过帝王之言,他不可不从。当即便应了一声,退出了御书房。

李景走了之后,胡公公安排了葛旺回来复命。

他一进来,就见靠在龙椅上,垂眸盯着御案上的一副地图,看起来好似很是专注,不由便放轻了脚步。在御案一旁等了一会儿,直接皇帝开口问都安排好了,才回话,道:都按陛下的吩咐安排好了。后宫里共计十六嫔妃并哥儿郎君的生庚都交给了他。

嗯,周斐琦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看向胡公公,道:去取一只给花将军的信鸽来。

胡公公连忙又跑了出去,周斐琦收起地图,提起御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务中调虎离山,谨防苗蛮异动。

这便是说,此次苗蛮看似大举采购粮草,药材,应该是想要趁着大朝贡边关守备松懈之际有些举措。所谓异动,也并非想李景推测的那般,卖粮草药材就是要大举打仗。因为自周斐琦登基以来,对边防四疆的守备就比前朝重视很多,再加上大周军、火近几年来发展迅猛,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外藩都不会想正面和大周开战,火力碾压的情况下,他们半点便宜也讨不到!

而现在,李景发现的这个大举买粮的举动,也很可能只是苗蛮或许其他国家冒充苗蛮在搅浑水,目的目前不明,这事若不多拐几个弯儿去想,极有可能按李景的建议处理,将花将军调回南疆,渭水大坝换人来修,那么又怎么肯定,搅浑水的人的目的不是渭水大坝呢?

要知道,渭水决堤的这几个月,虽然周斐琦及时采用了高悦的那份赈灾草案,将损失将到了最低,但这两个多月来,其中消耗依旧巨大,这一点从户部前两天送到御书房的财务统计就不难看出,若是渭水大坝不能在两个月内修好,渭水两岸不能尽快恢复生产运作,大周下半年的财政很有可能会因此被拖入困境。

这也是周斐琦为什么给工部和花自盈将军下修坝死令的原因。当然周斐琦的要求还更高,让他们一个月内必须修好,否则皆按军法处置!

正是因周斐琦站在皇帝这个位置,才更容易纵观全局,也自然更清楚这个国家目前的大小漏洞都是什么,所以,他考虑问题和处理问题要抓的关键点自然和一般臣子不一样!

在他看来,目前的时局,于大周而言,兵患要防,水患急治,蛊患尽除;财政不可拖,农耕则需变;人才要扩,官吏需整!

在这些大问题之下,其余所有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然,在周斐琦心里,有一个人的事是可以凌驾于这所有问题之上的,那便是高悦的事!

想到高悦,周斐琦的唇角不自觉就又勾了起来。他时常在心里想,能遇上高悦大概是他这几辈子最大的幸运,能与他相爱,大概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啦!

此时的极阳殿里,高悦已经醒了,他正靠在床头由子弦道长在给他诊脉。这一脉,子弦道长耗时极长,他时而微微皱下眉,都能看得一旁陪着的张公公悄悄吓出一身冷汗来。

往常子弦给高悦号完脉,就该轮到赫连野再诊一遍,之后子弦会和赫连野交流脉象算是对他间接的提点和教导,可是今日,子弦收回脉枕后却对张公公和赫连野道,二位可否先暂避,我有话要单独问高毕焰。

高悦也没想到一项不通人情世故的子弦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颇感惊讶,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脉象可能真得出了什么旁人听不得的问题,一颗心到有些七上八下的。

赫连野看向高悦,见高悦点头便和张公公一通退了出去。

子弦这才问道:敢问高毕焰,陛下这几日与你行房时可有什么异常吗?

高悦哪儿想到子弦会问这么直接,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子弦问了第二遍,他才轰地一下烧红了脸,心里暗暗腹诽子弦还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事关周斐琦,高悦斟酌了一下,道:偶有神智混沌。

子弦闻言叹息一声,道:这就是了。贫道刚才诊毕焰君你的脉象,发现脉象里有浑浊之气,此气本是数年来你屡次以药物压制情潮积累而来。原本近期你元阳已补至盈圆,这次来潮便是借此机会将体内数年药性散出,散尽之后,高毕焰你的身子理应再无大碍,何以还会再现浑浊?唉!

高悦大概听懂了,子弦这意思就是说,他这次来情潮是因为最近身体素质提高了,自身免疫力上来后,要排除之前数年沉积的抑情潮药物形成的毒素,这才自动自发来了这次情潮。但是现在那些毒素为什么又回到了自己体内,看子弦这个意思好像是跟周斐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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