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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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早膳摆上,太医正贾启也来了。他身后还跟了两人,可见经过青书殿被禁数日那事后,这位太医正如今行事也更加谨小慎微了。

周斐琦坐在龙塌边,看着太医们为高悦诊脉,期间为了不让别人看到高悦身上的红枚还特别小气地为高悦伸出被子的手腕上又盖了一层娟帕。

如今,昨日皇帝的疯狂之举早已传遍后宫,太医们见皇帝如此这般,除了心中感慨高毕焰圣宠眷浓之外,也只有越发仔细慎重。

高悦元气有亏,这是上次子弦道长为他诊脉时盖章定论过的,当时也说了解决之法,如今皇帝陛下卖力输出,今日的脉象自然比那时要有所好转,只不过,太医们秉承着中庸之道,到底还是没敢夸下海口,保守地道:陛下,高毕焰的身子,自幼便有亏损,如今虽有好转,却仍需进补才行。只是,是药三分毒,臣等现拟了一份药膳方子,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周斐琦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又把那份方子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这些年他在后宫生存,能活着长到这么大,在这方面也有积累,五谷生克之理自然也懂,看了那方子,没有问题,便递给胡公公,道:送御厨房,近日按这方子准备御膳。

胡公公忙应下,双手接过药方和太医们一同退了出去。不过,这些人听了皇帝的话,此刻心中可是都不平静,毕竟皇帝说得可是按方子准备御膳,也就是说,他要和高毕焰同吃同寝的意思吧?

看来,这位高毕焰不知还要在极阳殿住多久呢。

当然是一直住下去啊!皇帝陛下若是知道那些人还在猜这无聊小事,定然毫不客气地甩他们几个白眼!

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亲老婆大人,不跟朕睡,难道还放他去后宫里鱼龙混杂吗?再说,这后宫里那么多男男女女的再把我哥勾搭走可怎么办?!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别人勾搭你哥这个,呵呵,您真得想得有点太多了!

早膳按照皇帝的意思,御膳房准备的是以粥和羹为主,周斐琦看了眼菜色,选了蜂蜜燕麦羹和鲫鱼红藤丸先端到了床前孝敬自己媳妇,他不求别的,只求高悦恢复好了后念在自己照顾尽心的份儿上,千万别发火,也别一怒之下给他断粮,所谓食髓知味,周斐琦觉得自己从昨日开始再次踏上了瘾君子这条不归路

悦悦悦悦

睡梦中高悦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在轻声喊他,这个人用这个称呼曾在无数个清晨这般呼唤,他都不用看,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一张小狗一般满脸讨好小心翼翼知错将改求别生气的面孔

是陈谦!

高悦猛然睁开了眼!

天光大亮,他忍不住抬手挡了下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表情与印象里一模一样,只是俊逸非凡妖冶明艳

是周斐琦!

昨日历历在目,幻灯片一样迅速浮上心头,高悦的脸也随着记忆的苏醒越来越红,被、被他这样那样的自己简直不堪回首!

你,他一张嘴才发现嗓子如火在烧,立刻闭了嘴,皱眉咳了起来。

周斐琦连忙拿起床头矮几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送到他的唇边,又将人半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了,这才又拿起早膳,央哄着道:先吃点东西吧?昨日你受累了。

高悦:我就呵呵了,你还知道我受累了?谢谢啊!

他一点没跟他客气,由着周斐琦伺候自己吃饱喝足,而后瞪着他,五指张开,一把拍到了他的胸脯上。

周斐琦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一副快哭的表情,道:五天不行,我受不了,会,会憋坏的!

高悦扯着嘴角,甩给他一个你想得美的眼神,又指了指天,然后就拉上被子,倒头继续睡。

周斐琦傻了两息,随即哀嚎一声,扑到高悦身上,抱住了连蹭带求,道:好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五个月我真得会死!

高悦嗓子疼得说不出话,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周斐琦沟通,只见他抬起手肘一下顶开了趴在身上的大狗,再抬起腿一脚把周斐琦蹬下了床。他抱着被子瞪了周斐琦一眼,再指了指大殿的门,就再也没理蹲在地上哭丧着脸的人,安心睡了过去。

周斐琦五指张开,盖住脸,认命般长长叹息了一声。而后,他站起身,重新叫人进来,换了一套朝服,走之前仍然不死心,单手支着床,一手搬过高悦的脸,重重嘬了一下他的嘴唇,发出了一声令所有人听见都连忙屏息凝气的巨响。当然又被吵醒的高悦在他手上啃出了一排牙印,做为对他恶劣行径的惩罚了。

这一日,皇帝上朝破天荒晚了一个时辰。

不过,百官们也早都听说了昨日皇帝的壮举,对此也都表示理解。而且,像刘尚书、李尚书这等两朝元老对此甚至很是欣慰,颇有一种吾家有孙终开窍的放心感,想来,这下皇家子嗣的问题应该快能解决了吧。

同样对此颇舒心的人当然还有太后。

她昨日把周斐琦臭骂了一顿,最后闹得母子之间有些僵,原本都不指望什么了,没想到周斐琦转脸就干出了那样一件轰动整个后宫的大事!看来这个小子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高家那个哥儿也行,只要生得是周家的血脉,是她的亲亲皇孙,她现在也就不再多求什么了,先来一胎再说!

太医正贾启到底是太后的人,今日给高侍君诊过脉后,就又被玉竹给叫去了永寿宫。他知道太后要问他什么,这次他终于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了。

果然,太后见他点了点头,脸上虽然笑得有些淡,可谁也看得出那心里是真得美。若非昨日皇帝和太后闹了不愉快,想来这脸上的笑定然早就压也压不住了。

自古婆婆看媳妇,有的时候看得真不是媳妇本人,而是盯上了他的肚子。

太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起来,她冲玉竹使了个眼色,玉竹立刻带着宫人们退出了大殿,关上门后,屋里只剩太后和贾启两人,就听太后道:高毕焰的情潮可推算出何时来吗?

贾启心里咯噔一声,谨慎答道:高毕焰幼时伤了元气,前些年又多以药物抑制情潮,情期并不稳定,这时间臣一时也推断不出。

嗯,太后点了点头,又道:汤池那方子宫里用了许多年,后宫依旧无所出,哀家看着也该换换了。这事呢,就交与你一人,你可明白哀家的苦心?

贾启连忙跪地,额头触地,郑重道:太后一心为大周皇室,微臣定当用心辅佐,愿为太后鞠躬尽瘁,死而无憾。

快起来吧,太后脸上又带了一丝笑容,哀家只盼着周氏子嗣昌盛,可不想闹出人命。你呀,可别会错了哀家的意。

那是,那是,贾启边起身边擦汗,微臣愚钝,多谢太后指点光明。

你明白就好,太后点了点头,这事可得方方面面都仔细,如今皇上难得有个喜欢的人,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可都在他一人身上,哀家还是那句话,你们太医所可得仔细伺候。

谨遵太后圣谕。

贾启出了永寿宫,刚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就再次迎面遇到了淑贵妃。他连忙避让躬身行礼,只觉得今日的淑贵妃与上次见时已大不相同,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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