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 2)
车厢里的人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节已经危险到极致的车厢。
不过一分钟,车厢里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上江州涉和三头咒灵了。
真是的!左边头抱怨了一句,然后控制着身体把中间头捡起来,重新装了上去,哪怕是不会死,这样突然被砍一刀,我也是会痛的!
你看看,右边头都不唱歌了!它肯定是因为你把它弄疼了,所以就生气了!
右边头停下了唱童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江州涉不放。
咒术师!好好和你做交易你不听,看来你是一定要和我们开战了!
做交易?上江州涉挑了挑眉,你们所谓的交易就是把人类骗过来,再吃了吗?他说的是刚刚年轻人经历的生死一线。
我可没有骗你们!左边头嘴角上扬的弧度里,仿佛蕴藏着此世间最大的恶意,最好、最美味的恐惧,难道不正是人之将死的时候才能散发出来的吗?
上江州涉抿了抿嘴。
果然是这个意思,他就知道这只咒灵从头到尾就没安好心。
那看来我们之间也什么好说的了。我跟你这种恶心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
恶心?你说我恶心?左边头冷笑一声,最恶心的明明是你们人类!只有把你们全都消灭了,我们新人类才会有真的容身之地!
左边头话音刚落下,强烈的攻击就紧随其后,冲向了上江州涉。
三头咒灵的三颗脑袋看起来互不干涉,甚至还有点谁也看不起谁的意思,然而真正打起架来的时候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一个头控制的攻击刚刚结束,另外一个头的拳脚就接着上了。
这在对面的上江州涉看来,他就像是在同时和三只咒灵对打起来一样。如果他的目的是直接把它们祓除了的话,那他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的。
难就难在了,他的打算是要把三头咒灵留一段时间,套出他背后的同伴,那个叫做真人的家伙的身份的。
一时间,上江州涉的动作都有些捉襟见肘。
和他相反,三头咒灵却是越打,气焰就越是嚣张了。
左边头哈哈一阵大笑,一边出手一边嘲讽地说话,怎么了,咒术师?你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力气就这么一小点!完全不痛不痒啊!
是吗?上江州涉眯了眯眼睛,忽然把匕首一手,比了一个繁琐的手势出来,想要上力度?那你早说啊。
术式「裁决」,Ⅰ型。
眼前好像突然暗下来了一瞬。
再睁开眼的时候,三头咒灵就察觉到自己身处异处。它们置身于高高的处刑台,三颗头颅被放在不同的铡口跟前,站在自己斜后方的是一个高大健硕,却看不清楚面貌的行刑人。
随着一声令下,行刑人落下了高高的铡刀。
噗呲。
三颗头颅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地面之上,鲜血如同涌泉一样,喷射而出。
三头咒灵的身体明显慌乱了一瞬,随后就想要快点去把散落在三个不同方向的头颅给捡起来。身体最先是想捡起左边头的,任谁都能看出来这颗话唠的头颅是它们的司令部。
然而无头的身体刚走了两步,就眼睁睁左边头一阵咕噜噜,就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上江州涉左脚毫不客气地踩住了左边头,手却对准了身体和另外两颗头的位置,结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咒印,术式「裁决」,Ⅲ型。
区别于Ⅰ型,Ⅲ型是上江州涉攻击力最强的术式。
银白色的弓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中的。上江州涉一手拉弓弦,一手持箭翎,在弓弦被拉成了满月的形态之后,他刷的一下松开了箭翎。
那支漂亮得像是雕刻品的箭,就以摧枯拉朽的气势飞射了出去,所过之地就像是火烧过的,被雷劈过,再也不见原来平坦的模样。另外两颗头颅消灭得无声无息,身体也破开了一个大洞,无力地跪在了原地。
左边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居高临下的上江州涉:你、你
碍事的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聊我们的了。上江州涉像踢球一样,脚一勾就把左边头踢了上来,他再用手接住。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别那么紧张,我是个很文明的人类,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他把左边头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返还了回去。
此时此刻,左边头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怎样的一个家伙。
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两个聊聊。
上江州涉把头拿近了一点,金色的双眸像是没有感情一样,我说你啊,应该是认识我的对吧?
左边头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你胡说八道什么!
狡辩也没用,你不觉得你现在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架势吗?上江州涉晃了晃它,而且你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表现出来认识我了吧?虽然后面你表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还用言语糊弄了过去。
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话应该不会用我知道你这几个字的吧?
所以说吧。上江州涉决定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这个退出咒术界十年的人?你的同伴是谁?你的同伴都是些像你这样和人类沟通毫无困难的咒灵吗?
把这些一一都告诉我,我如果满意的话他在左边头希冀的眼神中嗤笑一声,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曾经被称为天才的咒术师,时过十年,又撕开了一点他过去血腥粗暴的一面。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让我满意的话, 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青年居高临下地望着手中的东西,金发的眸子里只剩下了冰霜。
似乎是被上江州涉的态度震慑到了,左边头瑟缩了一瞬。
然而在转眼间, 它又为自己竟然对一个人类产生了惧怕的情绪,而真实地愤怒起来, 把全部都告诉你?没问题啊, 就怕你这个脆弱的人类承受不起吧?
它就像是一只被戳中了怒点的怪兽,全然失去了冷静, 我确实知道你, 咒术师。你的家人有个老太婆是吧,头发灰白, 左边的嘴角有颗痣。
那个老太婆十年前被人杀死了对吧?我当时就在现场, 当时那老太婆的表情可真好看啊, 临到死了都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孙子,嘴里说着什么我不怪你、不要伤心之类的话, 真是好笑!
左边头像是倒豆子一样地把所有事情吐露了出来, 怒意转换了舒爽的心情, 他越是说,那种仿佛能戳痛对面这个人类的爽感就越浓烈。
它完全没有注意到上江州涉越来越阴沉的表情。又或者其实注意到了,但失了理智的它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们人类的感情实在是太好笑了,说什么不怪罪之类的话, 其实还是希望你这个孙子能够替她报仇的吧?不然你又为什么会穷追不舍傀儡师那家伙整整一个月!
傀儡师。
听到这个已经十年没有听过的名字, 上江州涉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左边头明显感觉到了握着自己头顶的力道正在不断加大,但情绪上涌的它已经停不下来了,不过真可惜, 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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