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买主很大方,一次性付清。
中介收取了可观的手续费,把钱打给了夏默后心里也很奇怪,看卖家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主星的房子一直在升值,更何况地段那么好的房子,卖它干嘛?
只能摇摇头想,有钱虫的想法到底和我们不一样。
再说另一边。
诺伊斯家族老宅。
车子被站岗的守卫拦下,神情严肃的守卫刚要靠近,车窗降下,露出后座的塞西尔,守卫喊了声少爷,检查过连忙放行。
穿过层层的防护,车子开进老宅深处。
下了车,又步行了一段路,仆从告诉他族长在花园。
塞西尔轻车熟路地走去。
仿真的手工花朵,做的极为逼真,在特制的花房中灼灼绽放。
塞西尔的雌父正拎着水壶一边浇水一边和旁边的雄虫谈笑。雄虫像没骨头一样瘫在躺椅上,懒洋洋晒着阳光,五官俊美,是他的雄父奎克特德。
雄父花粉过敏,但又很喜欢花,雌父在老宅里专门建了一个花园供雄父赏玩。
塞西尔柔和了神情,喊道:雌父,雄父。
来了,艾诺把手里的水壶放下,向塞西尔招手,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塞西尔拿过刚才雌父放下的水壶,继续浇着这群虫造花,淡淡道,有些事情要忙,顺便给自己放个心。
两边都是聪明虫,艾诺一下子知道了塞西尔的意思,无奈道:不是雌父逼你,塞西尔,雌父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早就和你雄父在一起了。
我们这还是晚婚晚育,你连个可以婚可以育的虫都没有,确实我也是着急了点。
他雄父附和道:你雌父说的是。
塞西尔:
艾诺转移了话题:听杜勒斯说,你认识了一只雄虫?
杜勒斯还是太闲了。塞西尔指尖扶了扶眼镜,声音清淡,怎么什么都和你们汇报?
艾诺慢条斯理拨弄着鹤望兰的灰绿色的叶子,这倒没有,你们出发前我让他跟着你看看能不能遇到合适你的雄虫,他只是在你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拍了张照片给我。
他又补充道:总得让我有生之年抱上你生的蛋,塞西尔。
他快走过虫生的一半,别的雌虫在塞西尔这个年纪就算没有生孩子也该结婚了,速度快点的已经有第二代了。
在主星收到助手发的图片,穿着靓蓝色外套的塞西尔还让他惊了一下,此前几乎不见他穿如此有活力的衣服,看来是上心了。
两只虫在雨中亲密地打着一把伞,艾诺差点连他们婚礼在哪举办都想好了。
塞西尔的雄父附和道:你雌父说的是。
塞西尔叹了口气,雄父,您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奎克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那只雄虫怎么样?
塞西尔看到花盆里的土都被浇的泥泞,把水壶放到旁边的桌子,坐到旁边的小椅子上。
听到奎克的话,顿了顿,很好。
奎克幸灾乐祸:塞西尔,你可别强迫人家。
作为雄父他深深的知道塞西尔的恶劣秉性,在主星那么多的雄虫都鸡飞蛋打,立下毒誓此生就算单着,也不会考虑塞西尔。
要不是虫族保护协会看在诺伊斯家族的份上,塞西尔八百年前就上黑名单了。
夏默的选的房子不大,两三百平,有专门的衣物间、书房、健身房,但一只虫待着还是有些过于空旷。
冷冷清清,完全没有虫居住的痕迹。
夏默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就算是在星际时代,长时间的航行还是让虫疲惫。
看时间不早了,夏默慢吞吞起身准备收拾行李箱的东西。
把最后一件衣物挂进衣柜,正在此时,通讯仪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消息。
【夏默,我知道你来主星了。我们再见一面吧,就当个朋友聚聚,好久不见了。】
他静静凝视了屏幕一会,未署名,但他知道,这个消息是谁发的。
叹了口气,夏默回道;【没有必要,扬。】
那边没有回复。
他设置了一个非好友不能发送消息的命令,把通讯仪放到一边,心情异常的平静,跟塞西尔来到主星时他就知道扬会找上他,但没想到那么快。
才第一天而已。
他不愿意去深究这背后代表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到客厅,夏默找到遥控器,滴的一声,面前的墙壁向两边分开,露出中间的大屏幕。
夏默开始追他之前看的综艺。
一个星期更新一集,太慢了。
这次明星们去的是一个荒星,在很少有食物和水的地方生存三天,节目组心眼很坏,全程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节目的哭包担当在荒星迷路,吓得抱着旁边的跟拍哇哇大哭。
天色渐渐昏暗,钟表的指针一圈圈游走,客厅没开灯,屏幕正热闹的亮起,综艺已经放完了,正在重播,灯光明明灭灭,反射到夏默的脸上。
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地上,房间里的物品投射出奇形怪状的影子,夏默恬静地闭着眼睛,背靠沙发,怀里抱着大大的抱枕,睡着了。
像一幅沉默的油画,上帝用他最完美的笔触去描绘这幅画,一丝一毫的不完美都不愿意允他。
角落里的通讯仪发出嗡鸣声,屏幕闪了闪,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弹进来。
可惜他的主人看不见,过一会屏幕又暗下来。
客厅归于沉寂。
塞西尔在房间里,等着那边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
手中的书也放下来,没有心思看。
频频望着时间,指针已经指到了8。
他此刻摘下了眼镜,眼尾狭长,黑色的眼睛深沉如玉,垂下眼皮,摩挲着手里的通讯仪。
为什么不回复我?
是有事吗?
理智告诉他,雄虫可能在忙自己的事,一时没有看到。
还是忍不住地想,他在干什么?
我想你了呀,塞西尔小声嘟囔道。
*
客厅。
屏幕又一次亮起,是显示已拦截一次非好友信息。
那条被拦截的信息是【夏默,我想你了。】
第10章
夏默睡的深沉,做了一晚上的梦,不同的脸在他梦里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有些妖冶的脸上,他比夏默高一些,穿着中学时代的校服,阴翳的眼睛被埋在碎发下,像一条蛇在暗处吐着冰冷的信子,声音阴柔,他说,我会来找你的。
那张脸近的好像要贴在他的脸上,引起夏默的不适,他往后避了避,在梦里刚要张口,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时还有些迷茫,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几缕光线顺着窗户飘进来,空气中飘着微渺的浮尘,带着些许的冷意。
夏默的肩膀酸痛,压的时间太长,腿又酸又麻,头可能是因为一直做梦的原因,阵阵的疼。
他和雄父有一些喜好相同,喜欢地毯不喜欢沙发,因此雌父买房子装修时在每一个房子的客厅还有卧室铺了厚厚的地毯。
昨天在地毯上睡着,虽然没着凉,但也累得够呛。
大屏幕还亮着,节目的哭包担当不知道昨天晚上重复哭了多少次,夏默慢吞吞地拖着没有知觉的腿找遥控器关上,抬眼看表发现已经快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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