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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池努力控制住佟喃的动作,又不敢太用力,怕把对方惹急了。

所以她反倒成为时时处处受到掣肘的那人,动作间拍的水面水花四溅。

酒的后劲泛上来,佟喃脸色不豫,压低唇角,你就这么喜欢和我作对?碰一下都不让了?

她显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拍戏,满心满眼都是宋音池这个死对头为什么这么烦人、我碰一下她她有什么好不乐意的、怎么她咬我就行我碰下反而还不行。

心中的口子开大,佟喃要做些更过分的事除掉内心郁气。

她捏住宋音池的下颌,逼迫那人和自己对视,狐狸眼微微眯起,尽是危险的锋芒。

宋音池觉得后颈一凉,就像彻底暴露在这人眼前似的,她心底害怕佟喃发现,却又期待着。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大概就像是寻求走在钢索上、悬崖峭壁边的刺激吧。

不过在场人太多,倘若私下,她愿意陪佟喃多玩几个来回。至于现在,她需尽快哄好佟喃,配合自己拍完这一宣传片。

但宋音池刚把手搭上佟喃的膝盖,身体稍微前倾些许,继续剧本演绎时,便被对方很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佟喃喝了酒,以往压抑的小孩脾性便展露出来,你不听我的、你不惯着我,那我也不愿意听你说的话了。

宋音池被她蹬了个猝不及防,往后扑腾时,胡乱抓住了佟喃的一截衣角。

而佟喃完全没有预料,被宋音池拉进了水里。

一刹那,佟喃浑身僵硬。

耳膜被堵住,发出闷闷的响声,眼睛产生生涩的痛感看不清画面,失神间,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使劲地喘气却喝进满口味道奇怪的水。

佟喃于是闭紧嘴巴,她用力挣扎,身体却跟栓了块石头似的,越沉越深,不停的下坠,周遭世界发出奇怪的声音,响在耳朵脑子里头。

恍惚间,有人朝她游来。

黑色的影子,却跟救世主一般。

佟喃的唇被人撬开,那人渡进来一口气。

钻入肺里,却带来一股很难受的挤压感。

佟喃紧闭眼睛,意识已经有些丧失了,手臂搭上宋音池的肩膀,像一只肚皮翻白的鱼。

宋音池心慌得来不及思考太多,抱住佟喃猛地钻出水面。

泳池的边上已经聚起了一堆人,按理说1.5米深的泳池无论如何也不会溺水,可佟喃的情况

散开。宋音池面容冷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围成一圈的一群人立马听话散开,空出一片地。

宋音池把佟喃平放在地上,回忆大学选修课所学的知识,按压佟喃的胸膛,做人工呼吸。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佟喃终于醒过来,赶在救护车来之前。

大家纷纷松下一口气。

佟喃恍惚睁开眼。周遭一片嘈杂,有各种人说话的声音,也有机器嗡嗡作响运转。

脑袋轰隆隆的,根本反应不出什么,嗓子和肺泡够了水,有种堵塞的痛感。整个人都很沉重,没有力气。她接连呛出几口水,脸庞苍白,狼狈至极。

宋音池就半跪在旁边,冰块脸上难掩焦急和关怀。

佟喃心底酸酸胀胀,很奇妙的滋味包裹住心脏。

这个人

在水下,宋音池眉眼明锐冷淡,她毫无动摇之意,朝她游来,纵然她的用力挣扎可能带着她一同往水里下陷。

可宋音池,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犹豫。

佟喃突然就想,她也是可以依赖眼前这个人的,可以把自己怯懦的、害怕的一面展现给她看。

她忽然搂住宋音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表面上是命令的语气,宋音池却从中品出了佟喃罕有的情绪,哀求和急切。

她静了两三秒,方才认真地说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佟喃。

眼瞳里仅放下佟喃一人的影子。

可她明明很害怕被佟喃发现自己是个Alpha。

等那一天,佟喃也会像今天这样对自己说你永远不要离开我么?宋音池抱住佟喃,藏起苦涩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呼啦呼啦,今天生日的我可以听到我的读者小可爱们和我说生日快乐嘛~

嘶,还是在晋江过的第一个生日呢QAQ。

第46章

蒋安庆闻讯而来, 他看见披一条宽大浴巾,缩在宋音池怀里,正在颤抖的佟喃, 以及地上的一大滩水迹, 步伐一顿。

他才出去没一会儿,这里就发生意外了?

他转过身,诘问导演, 这是怎么了?!

佟喃刚才不小心落水,导演擦了擦额角的汗, 解释道, 宋音池把她救上来了。

蒋总,你要不再去选两个演员

这事以后再说, 蒋安庆打断导演的建议, 他注意到佟喃不对劲的神色, 不禁提起了心。

她脸色苍白, 四指捏着浴巾边沿缩在宋音池怀里, 像在害怕。而泳池深度才一米五不到, 恐怕不止落水那么简单。

蒋安庆拧着眉,径直问:叫医生了吗?

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一时也没人敢回答。

蒋安庆眼神冷鸷,散发的气势迫人, 他平常玩世不恭的神色多了些认真。

他把佟喃当女儿看待的,不容许眼皮底下有任何人来欺负她。

宋音池回过头来, 麻烦您了。佟喃私人医生的电话是她报出一串数字。

蒋安庆意会,侧过身播电话,刚摁了三个数字,又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 别墅二楼房间有换的衣服,佟喃知道的。你先扶她上去休息,换身干净的衣服。

宋音池点了点头,扶起佟喃。

佟喃有些脱力,宋音池差点没扶稳,她稳了稳心神,把佟喃搀紧了些,将她半抱进怀里。

佟喃嘴唇发乌,但她神思却很清醒,突然偏过脸看宋音池,问道:电话?

宋音池扶着她往二楼走,小心翼翼挪上台阶,低声解释:我收拾东西时在客厅桌上看见了医生的名片,就记住了,只是没想到会用上。

她当时想着收好就算了,但在放进盒子里的那一刹那,却忍不住将数字背下了。

佟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达二楼,佟喃轻扬了扬下巴,左边第二间房。

宋音池拧开门把,轻松推开门。

进去时顺便开了灯,她扶着佟喃坐到床上。

房间背阳,落地窗对着远处青翠的山峦。

傍晚,橘色的余晖恰好,像油漆似的大滩大滩灿烂地泼在地上,有些顺着桌腿攀爬到桌面上。

桌面上整齐地摆放有几本书。

西蒙娜波伏娃的《第二性》,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宋音池匆匆瞥了眼,扉页上的笔记潇洒潦草,是佟喃的字迹。

宋音池走到桌边,手伸出去准备拉窗帘,却眼尖发现窗台前种着两盆铃兰,她愣了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拉拢了双层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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