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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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随手将谢刃抛向煞气最浓厚的地方,风缱雪飞身冲了过去,墨驰也放出自己的天丝大网,将两人兜离黑雾。

九婴面目阴森:既然都想死,那本座便如你们所愿!

他双手缓缓抬高,林中雾气也跟着涨高,眼看就要没过冰墙,向四方冲刷流淌。谢刃撑着站起来,还想再去一战,天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洪厚怒喝

放肆!

万丈金光破黑云!

风缱雪惊喜看着来人:师父。

青云仙尊,是青云仙尊!

还有花明上仙!

还有他们身边另一位尊者是谁?不像夙夜上仙,似乎有些眼熟。

脸庞方正,不怒自威,正义凛然,一身金甲。

帝君,是庙里的帝君!

曜雀帝君!

帝君重生了!

谢刃重新坐回地上,他实在太累,只能与其余人一道,抬头看着半空中刺目的金光。

帝君。

曜雀帝君。

小雪!木逢春匆匆落在风缱雪身边,你怎么样?

无妨。风缱雪问,帝君

凛冬城金光缭绕不绝,我便传书师父与大师兄,三人一道护法,总算迎来曜雀帝君重生。木逢春先扶着他坐好,又对谢刃道:走,随我去见曜雀帝君。

风缱雪皱眉,一把扯住谢刃衣袖:不准!

木逢春苦口婆心:曜雀帝君听我说完谢刃斩杀九婴之事后,对他大为赞赏,说既有少年英雄愿护天下苍生,自己便不必再前往太仓山,帝君连剑都未取,你难道还担心他会抽走烛照剑魄?

风缱雪:

谢刃也蹲下哄道:我先去看看,没事的。

风缱雪犹豫着松开手:自己小心。

木逢春带着谢刃,一道飞往半空。

在经历了方才的两场大战后,谢刃看起来有些狼狈与疲惫,不过他身姿依旧是挺拔的,眼神清澈,右手紧紧握着逍遥剑,手背迸出泛白筋骨。

曜雀帝君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灵脉中不熄的金红灵焰:好,很好。

他单手搭在谢刃肩头,指着不远处的九婴:我教你,要如何像千年前一样,斩杀妖邪。

谢刃拔剑出鞘,万里金芒在纤薄的锋刃上折射出刺目光线。

山林中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九婴也屏住了呼吸。

在曜雀帝君出现的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慌了,此时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谢刃,九婴骤然发力,猛地聚起所有林间煞气!曜雀帝君双目微闭,以神识操控烛照,引领谢刃挥下了曜光一剑!

金光炸开,将所有人的视线都一并遮挡。

四颗头颅被同时逼出何归的身体,他们悬浮在空中,还未来得及寻找下一个宿主,便已被紧随其后的另一道曜光斩为两半。

黑色黏稠的血液流过逍遥剑身,淋淋漓漓落入林间。

煞气已经完全消散了。

而冰墙也在金光的照耀下,淅淅沥沥化成水。

欢呼声雷动整片山野。

一招制胜,谢刃却没有半分欢喜,甚至还有些沮丧,他提着剑看了眼掌心,先前总以为自己已能轻松控制剑魄,可经过方才一战,才知道原来沾沾自喜那些本事,竟连入门都算不得。

全部的人都在对曜雀帝君行礼,只有风缱雪的视线一直落在谢刃身上,此时见他情绪消沉,猜出对方心中所想,正欲上前安慰,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谢刃被眼前的金光惊得回神,匆忙行礼:帝君。

曜雀帝君扶住他的手臂:不必,你随我来。

言罢,转身就向另一头走去。谢刃有些犹豫,他看向风缱雪,又伸手指了指何归。

风缱雪微微点头。

谢刃这才放心,紧追几步跟到了曜雀帝君身后,一起走向深林处。

何归身为被四颗头颅同时选中的幸运男人,此时还在昏迷着。

风缱雪在风初止耳边低问几句。

风初止道:血鹫崖供弟子练功的那颗头颅,前阵子已经当众销毁,是血鹫崖的管事亲手所为,事先确实无人检查真假,是我们的疏忽。至于何宗主对此究竟知情与否,要等他苏醒之后亲自说。不过你放心,在整件事水落石出之前,血鹫崖会由风氏全盘看管,不会有谁胆敢冒犯。

风缱雪点点头,又道:金圣客虽说与九婴勾结,不过鸾羽殿其余弟子并未做错什么。

金氏还有金苍客与金仙客两位分殿主,倒不必外人插手。风初止道,齐公子已经率人前往鸾羽殿,缉拿金圣客。金洲一直未醒,有些事得等他醒来再问。

事情虽然听起来不少,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零狗碎,与帝君现世再斩九婴这种大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风缱雪安排好何归之后,又看了眼漫山遍野的欢腾人群,心里觉得烦躁,便想寻一个僻静处。木逢春一直守在师弟身后,小心观察,大胆求证:你还担心那小子呢?不至于,真不至于,就算不放心帝君,也还有师父陪着,哪能让他出事?

风缱雪问:师父知道我喜欢谢刃吗?

木逢春十分坚持原则地回答:师父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喜欢谢刃。

那师父高兴吗?

气了个半死。

大师兄呢?

气了个大半死。

至于大半是多少,反正躺在床上三天没能起来。

风缱雪抿嘴一笑,将脚边的小石子踢开:不走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他。

木逢春眼睁睁看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石头上,当场胸闷,这下山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怎么坐下之前连雕花椅子和丝绒垫子都不放一个?谁能想到呢,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几十个乾坤袋,结果到头来心爱的小师弟还是逮着石头乱坐,心塞得说不出话。

风缱雪就着河中倒影,将自己慢慢擦干净。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谢刃方才独自寻来,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林风寒凉,风缱雪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挡住了血痕与污渍,看起来还是又干净又漂亮,头发也软软地搭在肩头,笑着伸出手:说完了?

我还以为你二师兄在这。谢刃蹲在石头旁,手这么凉,怎么不先回去?

师兄太聒噪,被我赶走了,我想等等你。风缱雪问,聊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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