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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刃飞起一拳,将剩下半句话打了回去,目光狠戾一瞪,这里也有你嘲讽的份!

黄衣偶人却没有理会乌留须,她又看了风缱雪一阵,语速越发放慢:像这样的诗,你一共写了,多少首。

风缱雪垂眼:一万三千八百五十四。

听到这惊人的数字,黄衣偶人原本毫无波澜的死水眼里,硬生生出现了一丝悲悯,因为她回想起了遥远的往事,初学医的自己,也是如此笨拙,只知道抄书,认为只要死记硬背熟练,就能完成主人的遗愿,一共抄了多少遍呢,差不多也有一万多吧,天底下,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种受天赋限制,努力却毫无收获的痛苦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床边,一颗一颗拔掉了移魂钉,全不顾乌留须正在大声惨叫,拔完钉子,就将半死不活的人交到谢刃手中:去把诗集,要回来,你再,换脸,换脸,换脸。

谢刃拱手:是,多谢姐姐。

黄衣偶人带着他们绕开机关,一直送到大门口,却没有道别,而是拍了拍风缱雪:有些事情,既无天赋,就,不要,强求,公子,干点别的。

风缱雪:

谢刃火速将人拉开,赔笑道:姐姐说的是,那我们告辞啦!说完又自觉补充,解决完这个贼之后,我肯定回来换脸!

黄衣偶人这才满意。

谢刃拖着乌留须拖过三个山弯,终于能撕掉面具,翻过来一看,也想吐,于是赶紧塞回乾坤袋,眼不见为净。

风缱雪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转头问他:谢刃!

哎,怎么了?

我写诗很没有天赋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没有不说话,我这不是得先想一想。

想什么?

想怎么夸你呗。谢刃揽过他的肩膀,旁人可能不喜欢,我却喜欢得很,喜欢到恨不能天天听你作诗,将来我们建一所大房子,专门弄一间房放你的诗,好不好?

风缱雪考虑了一下:好。

谢刃笑着揉揉他:走,找梅先生去!

第65章

落梅生一直带着弟子隐在山庄附近,他原本还有些担心,担心二人会不会与那些古怪的偶人起争执,却没想到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谢刃就将乌留须拎了出来,往前一丢:给!

乌留须趴在地上,四肢只能轻微移动,折腾不出大动静,只有惨叫声痛苦至极。落梅生又惊又疑:他在里头受刑了?

移魂移到一半,被我们打断了。谢刃道,现在不仅骨头生花,连灵脉也全被钉损,想要活命,只有靠梅先生亲自动手,替他重新捏骨塑筋。

乌留须满口鲜血,哀求地看向落梅生:主人主人,饶命。

他之所以会背叛飞仙居,全是受利益所驱,本就是贪生怕死爱慕钱财之人,哪里甘愿就这么丧命,所以还没等落梅生问,就已经将所有事一五一十、竹筒倒豆一般吐了个干净。

当初金苍客委托飞仙居寻找南山神剑,乌留须身为第十三阁的弟子,自然也分得一些任务,而就在他即将出发寻剑的前一天,另一个人却暗中找上门,问他愿不愿意接私活。

乌留须道:那人便是幻术大师,魏空念。

魏空念许下的价钱不低,也是要买南山神剑。乌留须当时琢磨着,南山神剑一共有四把,金苍客只要一把,那倘若自己撞大运,碰巧找到其余三把,岂不是能大赚一笔?便满口答应下来。

魏空念可有说明,他背后的人是谁?

这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乌留须道,与我联系的,一直是魏空念,我也不知道他收集南山神剑的目的。后来玄花雾袭击了仙船,我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或许与魏空念没有关系。但后来,主人,整个飞仙居都开始查神剑的事,我才知道大事不妙,得快些跑。

从飞仙居到大古翠岭,这一路抓捕他的除了飞仙居,还有魏空念。

乌留须继续道:他先前未杀我,是因为我有飞仙居弟子的身份,方便随时为他查探更多消息。现在我既成了飞仙居的叛徒,对他来说,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你倒是个明白人,可惜选错了路。谢刃摇头,又对落梅生道,魏空念利用幻术逃脱,现在也不知躲去了何处,梅先生可否尽快将这件事传书告知各大门派,让他们提高戒备,联合追捕?

好。落梅生道,谢小公子放心,我马上就差人去办。至于这乌留须,我就先带回飞仙居发落了,不知二位下一步要前往何处?

风缱雪问:魏空念是金家的门客,消息传出去后,各方势必要前往鸾羽殿讨个说法。现在金泓父子正在怒号城寻找九婴的首级,那金洲父子呢?

金圣客作为鸾羽殿大殿主,近些年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而金洲身为他的独子,自然也要留在家中护法,这对父子并未加入讨伐九婴的队伍。

那我们也去春潭城吧,看看金家的动向。风缱雪道,还有,请梅先生速速传书前往怒号城,提醒金泓父子多加留意,实在不行,也可多找一些帮手,免得横生枝节。

听他这么一说,落梅生还没答话,谢刃先开始头疼,也不知何归的抢头大业目前走到了哪一步。狐朋狗友可全是听了自己的意见,才跑去怒号城埋伏的,而血鹫崖原有的那颗头已经被正道众人取走了,留下一个枯巴巴的血骸潭等新米下锅啧,也只能盼着何大宗主能有点本事,再有点运气,顺利干完这票,千万别因为此事再来烦自己。

阿刃,谢刃!风缱雪拍拍他的脸,飞仙居的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发呆?

哦!谢刃回神,赶忙与他一道去追。

落梅生特意给两人留了艘最好的机甲,风缱雪靠在阳光下,将谢大胜与白牙都放了出来,想起新收的这位爱子还没有名字,对了,什么性别来着他拎起小兽后腿一看,哦,爱女。

你再给他取个名。

谢刃脱口而出:这还不简单,谢大利!

跟我姓。

跟你姓啊,跟你姓就要认真对待一下了。谢刃挪到他身边坐,充满父爱地双手捧起白牙山兽,本想着既然是闺女,就得起个文静缱绻浪漫好听的名字,结果爱女太彪悍,哈着气凶神恶煞一呲牙,谢刃眉毛都皱起来了:不是,这表情怎么跟猛张飞似的。

风缱雪拍板:那就叫它风小飞。

谢大胜,风小飞,儿女双全。

谢刃道:挺好。

两人在掌心各自托一个,有一下没一下逗着玩,头顶秋阳照得人挺舒服,没过多久,白牙就呼呼睡着了,肚皮一起一伏,带得谢刃也犯困。

风缱雪取出一张薄毯,替他轻轻围好之后,便起身去了另一艘机甲小船。

上仙。见只有风缱雪一人前来,落梅生行礼,找我有事?

与九婴无关,私事。

上仙请讲。

落梅生将他让到上座,态度恭敬地准备听。

风缱雪的话却卡脖子,主要是黄衣偶人那句干点别的实在太语重心长,而后来谢刃的解释,也很有几分不管你写得多烂我也喜欢的意思,所以他对自己的作诗水平难得产生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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