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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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驰收起照魂镜:何宗主见谅。

何归并未在意:无妨,现在整个修真界人心惶惶,是得多注意些。

谢刃又催问一回: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何归道:我听人说你要来白沙海找九婴首级,正好血鹫崖最近没什么事,便想着过来帮忙。

这话说得鬼扯,现场基本没一个人信。尤其是风缱雪,他原本就对这位何宗主充满戒备,现在又看他突兀地出现在荒海岛礁,手里还要拎一根棍子,说是来偷偷刨头的也很合理。

何归将手中木棍丢给谢刃:敲敲,这座岛有一半是空的,下头像是被石盖封住的洞穴。我今晨一抵达白沙海,就被寻煞咒引到了这座小岛,找了一大圈,没发现有活物,只听到在地下偶尔会传来呜咽,不知是妖声还是风声。

中空的岛?璃焕蹲下,掌心覆上地面一试,道,下头不仅有洞窟,还有许多正在乱蹿的玩意,搅得气流如卷风,煞气也极重。

何归问:阿刃,你怎么看?

谢刃看了眼风缱雪,见他正蹲在璃焕身边,也在试地下的煞气,像是暂时顾不上这边,便趁机将何归一把扯到偏僻处,低声质问:老实交代,你到底跑来这儿干什么?还有啊,你家血骸潭下埋着的那颗头怎么样了,我前几日收到了师父的传书,说他要联合其余门派,协助你填平血骸潭?

何归叫苦:别提了,当初血骸潭沸成岩浆,我实在没办法压,才去找你师父,想着他是修真界排第一的大儒,博学广识德高望重,哪怕再看不惯我,应该也会愿意出手相助。

谢刃道:我师父确实帮你了啊!

是,他要我将九婴首级交出来,再将血骸潭填了。何归道,我同你说过吧,血鹫崖的高阶弟子修习,必须去血骸潭底,借助那里极阴的煞气突破关窍,百余年来一直如此,现在突然要填,我身为宗主,自然要替本门弟子另寻一条出路。

谢刃猜出他的目的:所以你想将白沙海的这颗头偷偷弄回去,重新布置一个煞气血潭,供弟子修习?

是,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是没看到,现在血鹫崖挤满了各路修士,个个举着剑与符咒,都想分一杯羹,好将他们的名字也留在斩杀九婴的功勋石上。其实也对,九婴的首级虽然多,但找起来费时费力还费命,哪有浩浩荡荡数百人挤在一起,到我家捡现成稳妥省心,我懒得与他们争,也不愿解释,倒不如重新找一颗头省心。

只要你能压制住,不让那玩意到处乱飞,我倒不介意你藏一个。谢刃勾住何归的肩膀,但不能是白沙海这个,因为这是我的地盘,你还是去别处打听吧。

何归不满:你有病吧,我专程赶来白沙海,就是想请你帮忙,你倒好,不仅不帮,还赶我走。

你才有病,外头有五颗头不去捡,非跑来这儿和我抢。谢刃一边说,一边往身后一瞥,结果就见风缱雪单手拎着剑,正目若寒霜地站在不远处,顿时虎躯一震,非常自觉地停止与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反手把人给扔了。

何宗主:?

风缱雪转身朝另一头走去。

谢刃赶忙拔腿追上他:我看你方才在忙,就随便问了何归几句。

他来做什么?

和我们一样,找九婴的首级。

为了让弟子练功?

是。

风缱雪眉头微皱,还欲

说话,却被谢刃捂住了嘴:行行行,我知道,没有哪个正经门派是利用煞气练功的,何归也不是正经人,可我这不也没答应帮忙嘛,咱们不理他,只各凭本事找头,好不好?

风缱雪侧头躲过他:明日正午,开石盖,探岛穴。

好说,到时候我护着你。谢刃扛起剑,笑嘻嘻陪在他身侧,别不理我啦,咱们先去镇子里找点东西吃。

五人御剑向北疾行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一处小镇,是真的小,总共就两家饭馆,一家客栈,连木楼梯都是摇摇晃晃的,只有四间客房。

何归随口道:阿刃,还是像先前一样,咱们住一间?正好我有话要同你说。

谢刃立刻正色拒绝,鬼扯什么,我何时与你共宿一屋过?不行,不可以,你自己去隔壁睡。

一边说,一边扯着风缱雪就上了楼。何归简直要看得目瞪口呆,但他所获得的情报有限,所以暂时还没有考虑到重色轻友这一层面,只问其余二人:他真的没病吗?

病倒是没有,不过阿刃在与风兄相处时,的确与对待旁人不同。

是该不同,毕竟他又没有欠旁人百万玉币。

也对,何宗主,你倒不必介怀,等他什么时候还完债,大概就正常了。

但他这辈子真的能还清吗?

小客栈有些破,不过二师兄行李收拾得好,所以依旧能让养尊处优的小师弟在蓬松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睡上一觉。谢刃在屏风后沐浴,风缱雪擦着半湿的头发,抬头恰好能看到屏风上投映的模糊影子宽肩窄腰,鼻梁尤其高挺,抬手取布巾时,手指也细而修长。

擦干净后,谢刃披着寝衣出来,站在床边奇怪地问:大热天的,你捂着头做什么?

风缱雪便将被子掀下来。

谢刃道:果然,脸都热红了吧。

风缱雪嗯了一句。

谢刃靠在他身边,也蹭到了一半柔软的棉花窝,没话找话聊:你师兄经常给你写信,上头都写什么?

风缱雪道:没什么。

谢刃寝衣穿得随意,领口敞着,未擦干的水滴在身上留下湿痕。风缱雪瞥了两眼,不愿与这衣衫不整的人多说话,便将床头的信丢过去:自己看。

信上也没什么要紧内容,没提仙府,没提任务,甚至也没提其余人,就是一些要吃饭穿衣睡觉的叮嘱,并不会暴露身份。不过谢刃倒是看得分外认真,他盯着开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近身边的人:我以后也叫你阿雪,好不好?

风缱雪将下巴缩进被子,依旧面对着墙:我比你年岁大。

谢刃考虑的问题很实际:可大雪又不好听。

风缱雪嘴一抿:睡觉!

那就这么定啦?谢刃将手伸过去,虚虚把人圈住,胳膊却没有搭住对方的腰,依旧保持了一点距离,只用手指抓着另一头的被子,你转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风缱雪伸手捂住耳朵。

谢刃便没有再吵他。

过了一阵子,还是风缱雪先忍不住问: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谢刃虚抬着胳膊,坚定地答:不难受啊。

风缱雪道:可是我想动一下。

谢刃:哦。

他将手臂收回来,又不老实地去扯人家的头发,总之心里有多躁动,表现出来就有多讨人嫌。风缱雪依旧不肯转过去,闭起眼睛做出睡觉的架势,半晌后,感觉房中一暗,是谢刃熄了一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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