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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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缱雪答:是。

谢刃吃惊极了,压低声音:这可是禁术,你们风家那么你是偷偷练的吗?

风缱雪反问:禁术怎么了,你还看过《画银屏》,不一样是禁书?

谢刃心说,禁书和禁术能一样吗,而且我看的也并不是《画银屏》,而是《画很屏》!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再加上他发现崔望潮在听到画银屏三个字后,居然还流露出了羡慕之情,顿时就觉得,行,我确实看过。

凶煞黑乎乎的头被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风缱雪总算稍微舒服了些,双眼盯着对方,轻声问:那颗头是谁的?

凶煞目光发直:九婴。

崔望潮倒吸一口冷气,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嗓子:谁?

风缱雪极烦他:闭嘴,崔浪潮!

而崔望潮已经开始绝望地想,啊,九婴,金兄八成已经死了。

凶煞的语调很缓慢,据他所言,那颗头是上个月刚刚出现的,从地底深处冲出后,就整日飘浮在长街小巷中,不断穿透各路妖邪的身体,又不断钻出来,如此杀个不停。

最近可还有其余修士来长夜城?

没有。

谢刃也道:最近各大门派刚刚开始选拔新弟子,学府里也要考试,正是最忙的时候,确实没工夫再来此处。

至于金泓与崔望潮为何要来,还是为了各自手中的剑。金泓经过多日练习,总算能比较自如地控制灭踪剑,但春潭城附近因为炼器师的关系,实在找不出几个妖邪,崔望潮便提议来长夜城练手。

结果运气太差,刚一进城,就撞到了头。

谢刃猜测:九婴不断在城中横行捕杀,是想吞噬怨气,收为已用?

风缱雪道:也有可能是想找合适的宿主。

谢刃虚握了一下剑:那金泓

风缱雪拍拍他的肩膀:只要找到的及时,就还有救。

凶煞又说,九婴的首级最常在城南出没。

谢刃与风缱雪拿剑去寻,崔望潮不敢独自呆在此地,便也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长夜城是真的破,真的荒,也是真的大,差不多能顶三个长策城。

城南连像样的房屋都没一间,空荡荡一眼就能望遍。

风缱雪道:九婴的这颗头颅像是喜寒,不如去井中看看。

谢刃点头:好,那你在上头等我。

风缱雪看了眼井口脏兮兮的苔藓,眉头紧皱,将谢刃挡在身后不准他动,扭头叫:崔浪潮!

第24章

崔望潮已经发现了,只要风缱雪一叫自己,不对,是一叫崔浪潮,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此时此刻,他看着那像是几百年没清理过的污黑井口,头摇成拨浪鼓:我不下去,让谢刃下去!

谢刃双手抱着剑:凭什么是我下去,金泓到底是你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

你不是最有本事吗?每年的宴会都出尽风头。崔望潮梗着脖子强辩,当然应该你去救!

风缱雪道:救人可以,拿你的匕首换。

崔望潮立刻警觉地摸向腰间,他所佩的匕首名唤春涧,由天然冰石打磨而成,不说价值万金,但确实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现在要白白交出去,心中自是不愿。谢刃见风缱雪看上了匕首,便恶霸帮腔:给不给?不给我们可就走了!

金泓还在被鬼头带着满场飞,崔望潮别无他法,只好咬牙解下匕首:给,行了!

风缱雪接到手中,对谢刃说:走。

崔望潮急了,抬手挡在二人面前:白拿了东西就想跑?

跑什么?风缱雪问,现在不是去救金泓吗?

崔望潮怒道:那你们怎不下井?

风缱雪答:因为金泓又不在井里。

一语既出,谢刃也愣了:不在井里?

风缱雪伸手一指。

众人顺着他的方向看上去,那高塔巨鹰上负手站着的金袍修士,不是金泓,还能是谁?

崔望潮瞠目结舌:金兄?

谢刃冷声道:他现在可不是你的金兄。

崔望潮干咽了一口:他他是被九婴侵占了神识?

风缱雪拔剑出鞘:各自小心。

见底下的人已经发现了自己,金泓,或者说是侵占了金泓身体的九婴口中发出古怪的笑声,风吹得他一身家袍如金鹏展翅,脚下踩着灭踪剑,在空中来去自如,倒是显得比金泓本人还要熟练。

崔望潮往后挪了几寸,想着对方若真是上古妖邪,那还是走,反正金兄已经这样了,不如告诉家中长辈,由他们去想办法,总好过在此送命。

谢刃问:你是打算下半辈子都挂在我身上?

崔望潮:没有,没有。

然后手一直抓着人家的袖子,指节都泛白了。

风缱雪握住谢刃的胳膊,带着他一起冲向黑塔高处,崔望潮猝不及防摔了个屁股墩儿,在跟过去帮忙和算了反正我又没什么本事之间,迅速选择了后者,于是带着弟子躲了起来。

九婴看着对面的两人,声音含混:不知天高地厚!

风缱雪想趁此机会让谢刃练练手,便没有使出全力。谢刃的剑术虽也精进,但他平时已经习惯了用红莲烈焰斩妖,这回九婴躲在金泓的躯壳中,总不能图省事一起烧了?出招时难免处处受制。见两人一路且战且退,九婴挥袖扫出一道水柱,想将对方困住慢慢虐杀,却不料谢刃等的就是这一招,两道红莲烈焰似巨蟒在空中盘旋,水柱瞬间被蒸腾成滚烫的雾!

九婴瞳孔骤然紧缩!眼前熟悉的火光,将回忆生生撕扯回千年之前,也是一道如此该死的红莲火光,裹着那把同样该死的烛照神剑,将自己生生砍成两截!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竟还有?!

震怒令他的杀意更加明显,满心只想将对方的魂魄也吞噬嚼碎!但这具新占据的身体却不配合,一直在挣扎抵抗。九婴已经在地下待了太久,久得他直到现在,依旧无法甩脱那种沉闷的晕眩感,便踩着灭踪剑升到高处,袖中水柱未及时收回,恰好将三只高塔巨鹰打得开始转动。

灰尘与碎石掉落如雨,崔望潮胆战心惊地想,这地方怕是要塌。他警惕地盯着,准备一有苗头就撤退,巨鹰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简直呼啸如风轮,三座黑塔也被带得缓缓移动,在地上拖出巴掌宽的裂痕!

崔望潮赶紧带着人往外跑,脚下却一个打滑,骨碌一跤滚入一处这是秦淮城?他的思绪像是被人瞬间抽离,恍惚过后再回神,却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面前有波光粼粼的河,有开满繁花的船,杨柳轻柔抚过侧脸,甚至还有嗓音美妙婉转的歌姬在吟唱。他抽出佩剑胡乱一砍,什么都没砍中,只有虚无的空气。

谢刃同样被卷入了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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