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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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秘密。

谭山晓神思如被细线牵引,不由自主地浑噩回答:我早在五年前就把我爹的落英鼎打碎了,后来造了个假的放回去,他不知道,还每年中秋都要拿出来炫耀,我看那些自称眼光毒辣的叔伯长辈们也没谁能够识破嘛,哈哈哈哈。真是好一个富贵人家的傻儿子。

风缱雪垂下视线:好。

谭山晓回过神来,觉得头晕目眩,糊涂自语:刚刚我在说什么来着?哦对了,长策学府。

我去长策学府,是要隐姓埋名查一件旧事。风缱雪倒了杯茶,你若将此事捅出去

不捅不捅!谭山晓举手立誓,上仙尽管放心,谭某定守口如瓶!

风缱雪道:那谭公子可以回去了。

谭山晓眼神百转千回,此时夜已经深了,他一腔热血跑来白鹤城,也没来得及想个合理借口,再要强留确实失礼,只好起身告辞,但临走前还是硬往桌上扔了一只大明宗的传讯木雀,万一上仙什么时候缺个帮手呢。

谢刃正抱剑靠在回廊尽头。

风缱雪站在门口:有事?

谢刃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想问问你有没有伤药。

风缱雪侧身让人进屋,从箱中取出药膏:衣袖挽起来。

你要帮我啊?谢刃也没推辞,趴在桌上将胳膊一展,轻一点。

风缱雪替他处理鞭伤:既然怕疼,为何还要犯错?

一直循规蹈矩多没意思。谢刃下巴抵着桌面,无聊盯着他细白的手指,过了一会儿,却听外头传来一片吵嚷声,动静不小,像是全城都轰动了。

走!谢刃来了兴趣,拽过他的手腕,也跑到客栈最高处看热闹。

皎皎月光下,许多绛红色的光晕轻盈飘落,映得整片天也红彤彤的。谢刃伸出手,光晕落在掌心,变成了一枚小锦囊。

客栈小二正站在院中,他看起来收获颇丰,已经抱了满满一怀,眉飞色舞道:是大明宗,为了庆祝白鹤城重归安宁。

谢刃将锦囊丢给风缱雪,嗤道:事情是你我解决的,他们倒好,散一波财就能将名声买回去。

不同的锦囊里,装的东西也不同,多的是玉币,也有小法器和灵药,风缱雪拆开之后,见是一瓶止血药,便又还给谢刃:你自己留着用。

谢刃牙都疼了,往后一退:你别咒我成不成。

风缱雪嘴角稍微一弯。

谢刃看得稀奇:我还当你不会笑。

风缱雪学他握住一片光晕:往后你就会发现,我这人喜怒哀乐其实都还可以。

大明宗的弟子撒了一个时辰的锦囊,城中也闹了一个时辰。

待到风缱雪歇下时,外头已天色将明,而谢刃也是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他睡眼惺忪敲开隔壁的门:我要再去街上买几坛酒,你要不要也一起?

风缱雪点头:好。

这么看来,两人其实都挺没组织没纪律的,琼玉上仙也并不像竹老先生想的那样刻板规矩、威严冷漠,能一个眼神就冻得满学堂鸦雀无声。

从白鹤城到长策城,两人走了差不多五天,其实若昼夜不歇地赶路,完全能把时间缩短一半,但风缱雪此行的目的就是谢刃,现在人找到了,去不去学堂都一样,至于谢刃,更是随心所欲惯了,就连在抵达长策城后都不肯第一时间回学府,而是独自去了趟巍山,先将那条好不容易抓来的红锦鱼小心翼翼放进空潭中。

等着。他心满意足,站在岸边对蔫头蔫脑的鱼说,下回再给你捞个媳妇回来。

红锦鱼当然是听不懂人话的,所以也没法对即将到来的姻缘表达出应有的喜悦,摇摇摆摆地游去了另一边。

长策学府,璃焕正在前厅看书,围墙上突然就跳下一个人。

给!

迎面抛来一个油纸包,璃焕单手接住,没好气地问:你又跑去哪了?

白鹤城,给师父找了条红锦鱼。谢刃把桌上的零散东西往旁边一推,看见里面竟混着一本《缺月诀》,随口问,你也偷溜去藏书楼了?

你当人人都是你,这是竹先生前几日送来的。璃焕将书丢给他,奖励你降服鸣蛇有功。

那他还打我打那么狠?

打你是因为你烧了半座山,和鸣蛇又没关系。璃焕指着油纸包里的桂花糕,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吃完赶紧去跪着。那晚竹先生亲自过来,不仅拿了这本《缺月诀》,还带了许多伤药,你却跑了,把他气得险些昏厥。

谢刃匆匆吃完手里的,又往怀中塞上两块,一边跑一边嚷嚷:记得给我送饭啊!

璃焕:要被气死。

风缱雪从竹业虚房中出来,一眼就看到谢刃正直直跪在院里,见到他后,还不忘抬手打个招呼。

确实没什么真诚悔过的样子。

整座长策学府的人都知道,竹业虚对谢刃是当真严厉,却也当真偏爱,否则也不会收为真传弟子,别的学生都得规规矩矩尊一句竹先生,只有谢刃是唤他师父。

阿刃。竹业虚叫他,你进来。

是。谢刃做出一副乖头乖脑的模样,进屋手一垂,准备挨完训接着跪。

竹业虚却没有提他私自外出一事,而是道:今晨我接到消息,说乌啼镇最近被一处凶宅搅得不甚安稳,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替为师去看一眼。

谢刃答应一声,心里暗喜,喜的是不仅不必受罚,还能再离开学府逍遥快活几日。

竹业虚又吩咐:那位新来的风氏子弟,你这次与他一道行动,切莫欺负人家。

说这话时,连竹老先生自己也觉得非常诡异,毕竟琼玉上仙一剑便可化滚滚长河为冰,和被欺负三个字实在不搭边。

待谢刃回到住处时,风缱雪正在隔壁收拾东西,他生下来就没怎么沾过阳春水,被师父与师兄、还有仙侍姐姐们捧在掌心,压根不知何为人间烟火气,这回出门前又没练习过,所以就连同样没怎么干过家务的谢刃也看不过眼了,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收拾衣服?

风缱雪答:不会。

谢刃进屋,替他将那一柜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勉强规整好是真的很勉强,也就从乱七八糟塞进柜子,变成了叠一叠再乱七八糟塞进柜子:学会了没?

风缱雪陷入沉默,不懂这疯狗刨咸菜的手法怎么也好意思拿出来授课,谢刃可能自己也心虚,便将柜子强行一关,转移话题:你听师父说乌啼镇的事了吗?

风缱雪道:据说镇上有一座大宅,住着夫妻二人,原本举案齐眉,后来丈夫却另觅新欢,还要在寒冬腊月将妻子休弃出门。妻子不肯,在一个雪夜杀了丈夫,那座大宅也成了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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