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她看着楚岚:婚约是爷爷订下的,如今爷爷已经不在了等过段时间我自会亲自上门解除。
楚岚皱眉:阿新,陈家
陈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陛下你比我更清楚,我想要解除这桩婚事就算是陈家辉也没资格和我说半个不字!方知新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放在桌面上,提起陈家的时候眸中全是轻视和漫不经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身黑的原因她整个人的气质都看起来比平时冷冽了些,说话的方式也不似平常委婉。
丝毫不顾及面前坐着的人是谁,攻击性很强。
两人谈话的动静不小,但因为楚岚已经实现嘱咐过服务员没事不准靠过来所以也并没有人来打扰。
气氛因为方知新的态度变得一点尴尬,楚岚没有发怒,她只是盯着桌对面的人周身释放出一股帝王威压:你是已经将权力握在手里,所以这时候想要过河拆桥了?
方知新毫不示弱回望着楚岚的眸子,她没有回答,只是坚定道:我的婚事不会任人摆布。
那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不少,方老爷子拖着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进了宫为的就是让楚岚能够放过方山一马,他也知道,这事只要小孙女松口的话陛下定然不会为难。
为了保住自己如今剩下唯一的儿子方老爷子甚至愿意用方氏的股份做交换。
换而言之只要方知新愿意放自己大伯一马既往不咎,那么方氏从今以后就由她说了算了。
这样的条件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稳赚不赔的,方知新算得很清楚,况且面对自己亲爷爷的恳求,就算对方什么都不承诺她也无法真正对方山做些什么无论是出于孝道还是为了方家继承人的位置。
所以她答应爷爷,替方山开口求情了。
而按理来说面对这样的条件楚岚也应该是要松口答应的,因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方知新能够顺利成为方家下一任家主手握方家大权,这样的话她对于各大贵族的掌控就更近了一步。
毫不夸张的说,在方知新掌控下的方家是她手中的利剑,披荆斩棘无往不利。
而方知新也会是她最忠诚的伙伴,不用担心背叛。
方老爷子就是知道小孙女和宫里这位之间的不浅的羁绊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作为交换他笃定了这个交易能够成功。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楚岚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她还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
一个方山而已,楚岚当然不怎么在乎。
可她在乎方知新。
所以她在放人的基础上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她要方老爷子答应方知新和陈家的联姻。
这就是为什么方知新会在忽然之间传出订婚的消息。
亲事虽然如楚岚所愿顺利订下了,但却阻止不了方知新心中对她生出嫌隙和不满,以至于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陛下,我只会和我喜欢的人结婚。方知新看着对方,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她做起来并不觉得愧疚。
就像钟玉曾经骂过的那样,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资本家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在对待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方知新从不会手软是楚岚先把她算计进去的,所以今天她就要当着对方的面把桥拆个粉碎。
你喜欢的人?
你喜欢谁?
钟玉?
楚岚句句紧逼完全不给方知新任何说话的机会。
提起这个名字,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方知新,我不提你就以为自己在X国做的那些事情就没人知道吗?
桌上的气氛瞬间又变得诡异了起来,这已经不是楚岚第一次这么隐晦的提起这件事了。
仿佛这件事情是方知新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一样,每次都要拎出来说说。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做过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方知新不知道怎么的笑出了声。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回避这件事情。
我竟然不知道我的私生活能让你这么生气。她看着楚岚:我喜欢钟玉,和她上床又触犯哪一条律法了呢?我的陛下。
方知新亲口承认,楚岚只感觉自己心口被狠狠扎了一下有种慢慢升腾而起的窒息感。
可方知新浑然不觉,她还在继续着:还是说我们Z国的律法也都可以管到境外的事情了呢?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原本楚岚只是想着方知新好不容易忙完家里的丧事想把人带出来散散心的,可是一切从她们双双坐下开始就好像变得失控了起来。
也不是,或者说是从她自作主张强硬的要求方知新和陈家联姻的时候开始,事情就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只是彼时她都还没有发现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方知新的态度让她感到十分的愤怒和伤心,她抿着唇,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不自觉往下合握了。
于公,她的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于私,她蓦的发现自己和对方二十多年的交情竟然比不过一个半道杀出来的钟玉。
就在楚岚将要发火拍案而起的时候,方知新忽然一下又放轻了声音。
她语调变得低低的:岚岚,你总是说我变了,但是你不觉得这么些年来变得最多的是你吗?
她没有再称楚岚为陛下。
岚岚这样的称呼浇灭了楚岚心中刚刚升起的所有怒气,她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有些恍惚,方知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称呼过她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两人读小学的时候。
后来越是长大,方知新对她就越是恭敬。
方知新说这是君臣之别,她也知道这是君臣之别,因为她是君所以这个国家的任何人都应该对她恭恭敬敬的至少在公众场合对外的时候应该是。
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她们之间的相处本就应该这样。
但是偶尔,偶尔她也会怀念很早以前的她们,还没有被这些条条框框所绊住。
阿新楚岚张了张唇想要对方知新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以前的那些都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都不知道该要从何说起了。
她一直以为她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君臣的关系而已。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们不是在外人面前扮演君臣关系,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真的贯彻了这种关系。
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站在高处俯视方知新,两人再也不是当年那样平等的关系。
她习惯了向对方发号施令,习惯了对方的唯命是从。
她要方知新好,因为方知新好对她也好。
她要方知新优秀,因为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她要方知新成为方家的掌权人,是因为方知新是她的人。
她要方知新和陈家联姻,因为这样一来贵族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方知新可以帮助她渗透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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