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回 为伊梳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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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四爷道:“他为人甚是机警,看他往来历任办案,多少能窥探出此人内敛有度,不是个张扬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也屈就在地方上任职,委屈他的才干。他起先有合作意向,不过近来却没了消息,估计审时度势,观出当前形势,不会再来了。”

曾九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上:“全是邵谦坏的好事!”

傅四爷眉峰一沉,淡淡地道:“罢了,有邵谦那样的人,也是大明的福祉。”

曾九眸光闪烁,看傅四爷有些郁郁寡欢的神色,他不由提议道:“六小姐在我们这里,何不……”

“住嘴!”傅四爷听闻生怒:“想都不要想。”

曾九失言赔罪道:“是我顾虑不周,四爷勿要动怒。只是现今情势对我们大不利,我们的人被邵谦赶尽杀绝,傅府又损失惨重,没了支援,又无其他能人助力,邵谦四处搜罗我们下落,估计很快就会找来,依他的性子,我们只能束手就擒,重返南宫,那这一切不是全白费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利用景秀。

曾九这般想着,却未挑明。

傅四爷听闻他的意思,脸色沉的难看,“莫要打她的主意。”

曾九无奈,也只得应了声:“是。”

至晚间,景秀醒来,坐在妆台前自己摸索着梳头,虽不习惯,可总得学会习惯着。

傅四爷端了药进屋,见她手举木梳,纠缠着那一头青丝,他放下碗,眉目甚有的温和道:“我来。”

说着,就从景秀手中接了木梳,替她理清长发,顺着发丝一梳到底。

景秀脑中发麻,头次被男子梳头,更想起那些个话本里头的故事,男子为女子梳头意味着什么,不由尴尬道:“还是我来吧!”

傅四爷看着镜中小巧温婉的脸颊,摆正她的头道:“坐好,别动了。”

景秀也不好执拗,只得乖乖坐好,睁着眼一动不动,如同个精致的木偶坐在镜前。

傅四爷边为她梳头,边看着镜中的景秀道:“可是又想问我,怎么会梳女子的发髻?”

景秀呐呐回神,自然明白他是为钱皇后梳过,不想多说,省得挑起他心头不快,遂莞尔笑道:“我在萍乡时,那里的男子可都会为他们娘子梳头,四叔这可算不上本领。”

傅四爷听言,呵呵笑起来,笑声温润如清风细雨,带着潮湿的意味,给景秀简单的挽了个花心髻,轻柔唤道:“娘子……”

景秀坐着的身子一惊动,头上已插了只木簪子,只是太过简朴,他不由道:“我去给你买只簪子。”

景秀听言,忙不迭道:“现在是夜晚了吧,我们出去走走。”

傅四爷目中欣喜,颤着声笑道:“好,好!”

景秀喝下药,披了件纺纱斗篷,又戴着白纱遮面,跟着傅四爷踏出客栈。

路上曾九和阿莽也随身跟着。

杭州的集市热闹鼎沸朝天,贩卖声此起彼伏,更有那小吃飘香四里,令人食指大动。

景秀一路扶着傅四爷的手,听闻到欢快的笑声,脸上也尽是笑意展露:“真的好热闹!”

她心情好,傅四爷自也高兴,一路上笑语宴宴,“你想吃什么吗?”

景秀摇头道:“才吃过晚饭,我还不饿。”

曾九在身后道:“我看前面还有唱小曲儿的,听闻杭州的杭曲堪称一绝,要不去听听。”

“好啊!”景秀笑着赞同道:“我爱听戏曲。”

傅四爷也同意后,一行人往对面的戏台棚子走去。

位于杭州最繁华的地段,这市集上的晚间活动甚多,早有搭着的戏棚开唱了,正要开唱的是闻名遐迩的《白蛇传》,欢呼声不绝入耳。

锣鼓一敲,报了曲目,集市上的所有人蜂拥赶了过来。

景秀正牵着傅四爷的手,却是不妨被人来人往的人拥挤,她身子被人一撞,就撒开了傅四爷的手,又被人潮涌动的推撞,人已不知来了何处。

正当他要喊傅四爷时,背后却被陡然伸出的一只手捂着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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