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滴水不漏 深不可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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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璃听了安姨娘的话,猛然间抬头道:“姨娘为什么这么说?”

安姨娘咳嗽了一阵,气道:“你小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在这府里多说多错,多做也多错,最好什么都不说,什么也别做,装聋作哑才能好好活下去。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为什么会突然大了胆子敢收买太太屋里的人,我就知道你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景璃脸色发白,安姨娘吸了几口气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太太屋里的人是那么容易收买的,你以为太太还容许景颜的事再发生?你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啊!”

景璃咬着下唇不做声。

茴香看安姨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忙和喜儿、雀儿煎了药来,“安姨娘,您消消气,七小姐是因着六小姐回府,心里不舒坦,才心生了这些念头。”

安姨娘慢慢喝下药,稍稍匀了气,轻叹道:“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你沉不住气,会落入别人眼中。只要挑拨几句,你就跟着犯傻。”

景璃心中一凛,只听安姨娘问茴香:“这几日都有谁找过七小姐?”

茴香想了想道:“除了与五小姐来往外,就是四小姐有一次突然来找七小姐叙话,还把我们几个丫鬟支开了。”

安姨娘冷哼了一声:“原来是景月。”视线慢慢转移到窗外,喃喃地道:“那事情就复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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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兰一进屋就说这句,让景秀有些意外,她忙起身扶着她道:“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是怎么了?”

景兰吸了吸鼻子,坐下来道:“今日我和大姐姐还有四姐姐去了鲤鱼池,我们也就是好奇想去看看那个邵大人什么样?可是被母亲发现了,母亲惩罚了大姐姐抄《金刚经》,我知道很快就会罚到我和四姐姐。父亲不在府里,万一父亲知道了,我们是要罚跪宗祠的……”说着,嘤嘤哭诉起来。

这样严重?听说只有失了德行的小姐才会罚跪宗祠。而失了德行就意味着不再受宠,还会被人轻视。

景秀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道:“我听说父亲待女儿们都是极好的,你和四姐姐又都懂事,不会罚的这么重吧!”说来底气不足,不觉已出了一身冷汗。

景兰急着道:“父亲对我们管教甚严,傅氏女以《女论语》为戒条。‘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

《女论语》背的这么娴熟,那为什么要去偷窥呢?

像是知道景秀心中所想,景兰低声道:“我自幼就懂这个道理,也刻记在心里,不敢一丝违背。只是听说邵大人和大姐姐……嗯……”脸带羞涩,垂的更低道:“大姐姐待我向来好,我很想看看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再说四姐姐好不容易带着我一起去,我才没想那么多。”

“那你看到了吗?”景秀不由问道。

景兰摇了摇头道:“不曾看到。”

景秀心里一动,转而道:“你刚刚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景兰抬起脸,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景秀心下惴惴,目光触及到桌上的枣泥馅的山药糕,笑着推到景兰面前道:“味道很甜,八妹妹不妨尝尝。”

景兰抿唇一笑,拿起糕点,轻轻咬了口,脸上就有了笑意,待咽下才道:“这是厨房的赵师傅做的糕点,我一向爱吃他做的。”

景秀也笑道:“喜欢吃就多吃点。”

大概是一晌午都没吃过东西,一盘子糕点很快就被景兰吃完了,她不好意思笑笑:“都怪赵师傅做的山药糕太好吃了,把六姐姐的都吃完了。”

“不要紧,做的有点甜,我吃不惯。”景秀微微的笑道,伸手给景兰斟了杯花茶,递给她道:“来,喝点茶。”

景兰笑着接下,慢慢饮了口,满足的吐了口气,似乎心情好了很多:“我在家排第八,姐姐们觉得我小,很多话不告诉我,只有和十妹妹聊的来,不过和她在一起,多少有些不自在,生怕说错一句话得罪她。其他姐姐们又嫌我笨手笨脚,凡事都不带着我。大姐姐和四姐姐要好,五姐姐孤傲,七姐姐孤僻,我又不敢在十妹妹面前多说话,在这府里感觉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景秀有些哑然,府里小姐多,但又有多少个是真诚以待的呢?大概不是防着就是算计吧!

她静静的等着景兰把话说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这样吐露过,话说的越来越多,没什么条理,想到哪说到哪,景秀也耐着性子听完。

这时,自鸣钟敲了几声,景兰听到才会晤过来,停下话,神色腼腆的道:“六姐姐会不会觉得我聒噪了?”

这倒没有,至少可以听出她们姊妹间的过去,不乏一些趣闻。

景秀笑道:“你刚才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肯把你心底的事都告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聒噪。”说着神色一黯道:“我从小在萍乡长大,唯一能够说话的人就只有照顾我的巧娘。巧娘是大人,我心底有什么秘密也不好全告诉她。你比我好,你有姐姐妹妹们朝夕相处,就算很多话不好跟她们说,但身边还有忠心的丫鬟们不是吗?”

景兰不禁动容:“六姐姐在外面受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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