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2)
嗯?小殿下小时候是爱哭的性格吗?一直游离在外、只跟驸马闲聊的戚长风好像突然对这边产生了兴趣,不自觉挪脚凑了过来,我记得我来京城时,小殿下的脾气就已经很好了。
这个我听昭华讲过,她说小殿下两岁前是最爱哭的,譬如奶娘给他换了一个放在枕边抓的老虎娃娃,哪怕布料、颜色都一样,他也能感觉出来,然后哭上好久,直到把布老虎换过来才算好。这个脾气跟我们丫头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小殿下过了两岁,慢慢学会了说话,就一下子不爱哭了,逗一逗就见谁都笑、谁都给抱了,驸马也过来加入了话题:
所以昭华说我们茁茁像小舅舅,那便不必着急了啊。小儿哭一哭也没什么,权当练练嗓子了她聪明着呢,知道收着力气,喊累了就歇一会儿才继续哭的。而且她叫喊起来也并不像人家婴孩一般喧闹烦人她声音是很好听的!
这也就是亲爹才能说出来的话了。大公主夫妇盼这个孩子盼了七年,实在是小丫头放个屁都是香的了。
康宁一下子笑了起来,只是他好像笑急了,连带着轻声咳喘上。他怕自己的声音影响到这个脾气大的小外甥女,于是坐在椅上半转过身,把咳嗽全闷在身后站着的戚长风肚子上,待到平复了才转回身来。
对着大公主担忧的神色,康宁笑着摆了摆手。
茁茁?不是说还没给起名字吗?小皇子好奇问道。
大名怎么都定不下来。先起了个乳名叫着,就唤作茁茁了。还没叫开呢,前儿昭阳过来时都还不知道,现在也只是我和她爹爹这样叫着。大公主含笑答道。
是哪个字?可是灼灼其华的灼灼?戚长风不知道为什么看襁褓里的小姑娘越来越顺眼起来,好像长得也有些像小殿下。
我说是像吧!下巴和嘴唇都有些像,昭华公主端详着女儿,不是那个灼,就是一亭兰茁的茁了,起了个扎实健壮的小名儿叫一叫我和驸马也不奢望她怎样聪慧优秀、美丽卓越,只要她健健康康、平安长大就挺好。
从大公主府消磨了半日时间,直到出来时,康宁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温馨快乐的氛围中神思游荡。他裹在厚厚的氅衣里面、和戚长风两人走在冬日下午清冷又宽敞的大路上,尤自感叹:
茁茁真可爱啊,我们不过在她醒来后陪她玩了一会儿,她就像是记得咱们了似的她的脑袋还跟着咱们转呢!你说她现在就看得清人了吗?小皇子有点兴奋地回味着外甥女的小模样。
至少轮廓应该是能看得到了。戚长风回忆了一下自己儿时听到的他娘讲过的小儿经,不确定地说道。至于记不记得的茁茁自然记得小殿下了,毕竟有这么一个俊美的舅舅,谁会不喜欢呢?
哈哈,这倒是哦!康宁边琢磨边笑,不过她真的跟我长得像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真是有点像的,戚长风点头确定道至少像到让他都对这个小郡主多了几分天然的喜欢了:
昭华公主说的下巴和嘴唇是最相像的就是额角那里都长得有点相似,估计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子的人了。
小皇子更开心了,好像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像我好呀,像我说明茁茁很会长。她的小舅舅那可谓是俊美无俦、风采一流啊。这小丫头知道照着小舅舅长,以后也必会长成个大美人了!
他这么一副生动可爱、脚步轻快的样子,整个人都显得快活又明亮,简直看得戚长风一颗心都要化成了春日的融融热汤:
那等茁茁小郡主长大了,小殿下带着她出去交游玩乐,必定会迷倒整个大梁的少年郎啊!估计届时公主府的门槛都会叫求亲的人给踏破了,到了那个时候,殿下这个做小舅舅的可不要舍不得甥女嫁人才好。
康宁好像听得呆了,不知不觉就站住了脚。
不会的。等茁茁长大了小皇子想象着那个场景,突然极温柔地笑了,只要她开开心心、只要她心里喜欢,她想要干什么、想要爱谁都好。
然后他所有的思绪好像都从未来的幻想中迅速回流,落在当下,落回对面的人身上:
戚长风,你头发上落了一片碎叶子你过来一点,我给你摘掉。
第68章 任性 就因为我快要死了
大公主府就坐落在离宫城一条街远的地方。这一片区域算是内城中的内城, 沿途除了几处要紧的官衙,便是重臣勋贵的邸府,莫说是摊贩商铺、便是寻常的百姓等闲也不会跑来此处。
戚长风的将军府与此处却也相去不远。上回康宁和戚长风去到东城萃英集那一片闹市街区, 戚长风的亲兵从西边的孟府得到急信、先是回将军府没找到人,又一路边探边问最后在萃英集寻到他们,可以说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这一次前来报送急信的人却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截住了。
能够让手下人急迫到这个程度、甚至在戚长风和小皇子出门的时候都一刻不能耽搁也要报上的消息,只可能是跟一件事有关鬼鹊子。
实际上戚长风这两天就一直在等着下面的人送上好消息来了。
但是耿飞忐忑的面色让他意识到恐怕送来的消息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是岭南的匪乱又有了什么变故吗?戚长风按捺着急迫、皱眉暗示他的亲兵,此事我已知道了。你先等一等, 我要先把小殿下送回宫。
今日这场出行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戚长风必须要亲自把他的心肝宝贝好好送回到望舒殿才能安心。况且药材一事与小皇子之间的瓜葛是连耿飞都不知道的,戚长风也怕亲兵不知轻重、露出端倪, 现在小皇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还是要暂把他们两人隔开才行。
不是匪事!将军,是耿飞知道戚长风对寻药一事有着几乎病态的莫名看重。他们这些心腹自然急将军之所急,这数月里也全身心地投入此事当中。这会儿他切切于要将雾山处送来的急报告知戚长风、让将军尽快有个打算, 也顾不得看戚长风眼色了。
耿飞!闭嘴!戚长风又惊又惧,度着心腹焦色便生出许多不妙猜想,可他又要尽力忍耐着, 生怕今日一直高高兴兴的小皇子被打搅了兴头, 我要立刻送小殿下回去, 等我出来再听你细说!
戚长风在那个当下其实是乱了方寸了,根本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一向善解人意的小皇子就这样静默看着他们, 既没有出声转圜、也没好奇地询问隐情。
戚长风三言两语让耿飞回府等候,便揽着小皇子的肩继续往宫门方向走,康宁也便微笑着顺从了,好像未嗅出一点戚长风在刻意隐瞒什么的苗头。
我看着康宁被迎上来的侍女接手、脱去了氅衣,怀里捧上了绒毛的暖炉, 戚长风才神色僵硬地开口。
我知道了,康宁出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有要紧事,那你先去忙吧。
戚长风从望舒殿到将军府的那一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他几乎是抗拒着见到耿飞、抗拒着听到那个大概不太顺利的讯息、抗拒着自己走完这短短一程。
但实际上他的速度非常快,到最后都要变成一道残影。
而耿飞口中要禀告的急讯,几乎比戚长风能想象出最坏的极致还要糟糕。
将军,我们的人进了雾山山脉,找到蚩族人聚居的地方,因为语言不通、蚩族人也蛮横擅战,我们跟他们僵持了好久可是等我们真正将那些人打服,逼问起鬼鹊子的下落,才,才知道
知道什么?戚长风声音低沉而极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