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废墟之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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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伦便不再说话,只是僵着脸一脸不服管的样子,古斯塔夫便也不再说话,转身继续走,哈伦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跟着古斯塔夫一起。

半圆的月亮挂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显得是那么的冷清,达瓦札依着一棵枯树便打着盹,两个孩子睡前听着达瓦札讲着故事,睡着时像是小猫一样裹着毯子躺在他的腿上一边一个。

面前跳动的篝火映成着达瓦札的脸,显得有些疲惫,现已晚凉,但是达瓦札的脸颊下划过一滴汗珠。

在他的梦中,一个男人穿着白狼王的铠甲手持巨剑孤独的坐在王座上,血污映成在他的白色铠甲上显得是那么刺眼,他银色的头发散落在四周,骄傲的额头微微低下,金色的眸子失去了神色,面前掉落着一顶金色的王冠。

达瓦札看不清他的脸,那人会是谁,是他那被舅舅害死的父亲,还是被属下背叛的兄长,还是那个好友刺死的曾经的自己,达瓦札的想要靠近去看看他左手的中指上是否有黑色戒指,但是他越靠近离得却越远,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羽毛,飞速的穿越了考比尔山脉,离开北大陆,穿过大海,到了德维尔森林。

转瞬间他来到一个纯白的空间,一个穿着白色祭祀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看上去如此平静,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薄纱,再看看自己刚刚经历完最后一场战役的模样,成了一个穿着白色战甲银发金眼的年轻人,唯一不变的就是手上的戒指。

而这个穿着白色祭祀袍的女人就是爱玛黎丝,达瓦札走进想要看清她,但是却发现她的眼中多了一丝哀伤,然后转头看着远方,达瓦札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那个方向映着的画面却是亚特泽火山,一只黑色的巨龙受了伤坠落了下去,正当他想要问个清楚时梦境却结束了。

达瓦札惊醒过来,眼前却是渐渐燃尽的篝火,而身边还躺着两个熟睡的孩子,他忍不住看向巴塞勒斯的脸,思考着梦境的含义,难道那只黑色的巨龙会是巴塞勒斯。

爱玛黎丝从藤蔓床上醒了过来,突然坐直,细细的汗水密布她的额头喘着粗气,刚刚托梦给达瓦札让她消耗了不少的精力,但是令她更加吃惊的是,没想到当年的混血狼王并没有死,她在托梦的时候得知了他曾经所有的信息,并且知道了当年他没有死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为那颗藏在王座中的加布里尔碎片,也知道了他和死神的交易,和他想要复活克丽丝多的秘密,甚至是狼人们想要复活费雷德里克的事情以及狼人的势力划分。

本来万里无云的夜空,渐渐被乌云笼罩起来,爱玛黎丝渐渐预感到北大陆暗藏着波涛汹涌的危险,她抬手轻轻拨动着头发,殊不知自己鬓角已经开始参白。

狄克的新政改革浩浩荡荡的开始推行,轰动了整个奥斯蒙,狄克的呼声在整个无姓者和奴隶之间达到了最高,甚至超过当年的戴纳领主布德.奥斯卡,当然布德.奥斯卡最后的结局却是被贵族们给刺杀,并且被推下台,虽然他的后人重新夺回来领主职位,但是他的政策依旧没有被推行,而现在的狄克在贵族之间的呼声已经几乎无存,他自己却全然不在乎,他坚信自己是对的。

“陛下,辛苦您了今天。”一位年老的婆婆颤颤巍巍的走出屋子,感激着正在修理屋顶的狄克。

狄克铺上最后一点干草,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婆婆,屋顶上的木头我给您加厚了,外面冷您赶紧回屋子吧,您腿脚不好不能受凉的。”说着便扶着老人回来屋子,并在炉中加了点柴火,又匆匆离开。

狄克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多久,又是帮忙清理下水道,又是修理屋子,分发食物,入冬的天气热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衣,腰酸的快要直不起来。

傍晚狄克陪着几个精壮的青年坐在篝火旁吃着食物,人们也不再因为他是国王而对他有隔阂,而是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赞叹他的狼人血统给他带来的力量。

狄克也不介意他们谈论他的血统,而是大方的和他们说起和血统有关的故事,人们也放下了对狼人的成见,狄克也向他们打听了关于西尔维娅的事情。

“西尔维娅啊,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你放心吧,这丫头机灵着呢,说不定已经成了雇佣兵了呢。”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安慰道。

“我相信她。”狄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还是充满了担忧。

狄克虽然最近一直忙忙碌碌,每次回到王宫都疲惫不堪,但是这些日子他过的尤为充实,每次回来洗完澡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而在王宫中,那些成日除了处理完公文之后就无所事事的大臣们却因为这事变得愁容不散,但是对于他们较好的事情就是为这件事情苦恼的并不是只有他们,太后纳塔利也是为此操了心,私下大臣们偷偷聚了会,准备为他们的利益做些维护。

这日他们趁着狄克出去推行国政之时,偷偷召集了所有大臣去参见了太后纳塔利。

纳塔利本来对狄克的行为抱有一些犹豫,对于狄克的成长她很是欣慰,但是他大胆的行为让她有些担心,而这次大臣们的集体参见她也知道这些贵族都打着什么算盘,心中默默往狄克的方向靠了靠。

纳塔利为所有大臣们准备了椅子,看着大臣们纷纷到齐,便让侍女为他们倒茶。

“众位大臣,今日突然集体上奏所谓何事,有什么事要不要告诉国王陛下一起来商议。”纳塔利一边朝着茶杯吹着几口冷气抿上一口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太后娘娘,这事就是要说这陛下的国政啊。”一位名叫甘乃迪.派恩的大臣开口说道。

“陛下的国政怎么了,为民不就是为国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陛下这算是千古明君。”纳塔利不急不慢的说道。

“无姓者平权这事虽然真的是前无古人,但是我们历史上也算是有一位领主做过类似的事情啊,戴纳城的领主就是典型的代表,可是您看他是什么后果。”甘乃迪回答道。

“戴纳城的领主那是被自己属下迫害,难道你们也想迫害国王吗?”纳塔利将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怒厉声问道,甘乃迪吓得拿杯子的手哆嗦着,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这时本来在一边一直观察事情变向的摄政官纽曼.塔伯说道:“太后,派恩大人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过于担心说错了话,但是您不好奇为什么陛下突然会站出来公然反对您的军队镇压吗?难民暴动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契机再多也需要先前的准备。”

“塔伯大人,你继续说。”纳塔利眉头微微皱起。

纽曼看出纳塔利上了勾便说道:“我很久之前就听说,有一个奴隶女孩儿经常偷偷溜进王宫偷东西吃,我本来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察觉,原来是陛下特地偷偷瞒着,并且还减少了那个女孩儿必经之路的侍卫,这种行为很容易给王宫带来危险,陛下年幼意识不到这里的利弊,我还听说这个女孩儿还经常带着陛下溜出王宫去难民营,只怕陛下是被这个女孩儿欺骗了,陛下的年纪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不然怎么会对您产生忤逆呢。”

“奴隶女孩儿?你的意思说那个女孩儿也可能在暴动的队伍之中?”纳塔利的脸上开始乌云密布,自己的儿子受到别人蒙骗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纽曼成功将纳塔利的思维在自己的指引下去了自己计划好的地方,他让所有人忘记了一件事,一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应该是国王,孩子确实应该听从母亲的话,但在帝王家庭,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左右国王的意思。

纽曼继续说道:“我听说那个女孩儿去了佣兵岛,想做一名雇佣兵,而陛下则答应代替那个女孩儿继续守护那些奴隶,只怕这个女孩儿本身就是想利用陛下,然后自己出去学艺,您说一个女孩儿在北上长大,这么会想着漂洋过海,去做雇佣兵呢,只怕是给以后的暴动作为基础,然后再蒙骗国王,她可能深知陛下是狼人,而自己并没有制服狼人的办法,佣兵岛里面奇奇怪怪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纳塔利渐渐忘记去遮掩自己的表情,愤怒的拍着桌子说道:“这群下贱人,就像是蛀虫一般,给我全部流放去矿山,终身不得出来,谁要是敢阻止,就一同给我前往矿山呆着,然后下令所有关口,凡是遇到从南方过来,但其实是北方无姓者的女孩儿,统统给我杀了,以绝后患。”

看着愤怒的纳塔利,甘乃迪和纽曼相视一笑,便和众位大臣全部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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