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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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大意了!

顾清远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又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只是那都是以前的顾青杀的,关他顾清远什么事嘛!他可是一个珍惜生命,热爱和平的新时代好青年!

正在顾清远想该怎么把宴沉这话对付过去的时候,宴沉却又恢复了之前懒散的神色:开玩笑的,别紧张。

宴沉往身后的椅背一靠,长腿在身前交叠,声音随意慵懒,说出的话在顾清远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我知道你不是顾青。

掉马了?!顾清远脑袋里一懵?怎么会掉马呢?

我演得哪里不好么?顾清远问系统。

【很,很好啊。】系统比顾清远还懵。宿主被原住民识破身份,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啊!

系统紧急翻找系统工作指南:【有了有了,被原住民发现不是本人的情况要怎么处理。下面的答案是】【1.死不承认。2.胡说八道.3.设法封口。】

【还有一条特殊提示,任何透露穿书和系统有关信息的行为,都将被禁止。】顾清远叹了口气。封口是不可能封口的,眼下只能试试前两条。

顾清远故作镇定地说,有试图套话:尊主为什么觉得我不是他啊?

还记得我送你这个时,宴沉拿过一个木骷髅在手里把玩着:我问你我是不是第一次给你赏赐。

顾清远面具里的眼睛微微瞪大,心里隐约有了不详的感觉,那该不会

宴沉低笑一声,单手托腮,眼神专注地望着顾清远:你脸上的面具,是我几百年前第一次见到顾青时,赐给他的。

淦!

顾清远听完想骂人。枉他自以为戏演得天衣无缝缝,结果居然第一次见宴沉就掉马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未必是件坏事,那么早就掉马了,但宴沉一直不发作他,说明这从宴沉看来,并不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还能苟!

不过即使如此,顾清远也不打算这么轻易承认,他嘴硬道:我只是当时忘记了那件事。

哦,忘了。宴沉点点头,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毕竟是几百年的前的事情,忘掉也正常,不过往生池里藏得那些人你总没忘了吧?

顾清远心里咯噔一声。往生池里聂无双那些同门的身体居然被发现了?是他藏得不够严实?

宴沉的声音仿佛树藤,一圈一圈将顾清远缠绕起来:右护法是个细心的人,上次你禁地,去他便觉得有些奇怪。将往生池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几遍,这不,就让他发现了惊喜。那些人身上的伤是你砍的,人都已经死了,却被你连肉身带生魂强行保存起来。怎么,我们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大护法,什么时候有了救人的心思。

我只是觉得,那些人或许以后留着,可以当成威胁聂无双的筹码。顾清远开始胡说八道。

哦。原来是为了威胁聂无双。宴沉不紧不慢地又抛出一个惊雷:那你那清远散仙的马甲,也是用来威胁聂无双的?

顾清远慌得有些坐不住了:尊主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怎么可能是清远?我们俩是仇人啊,我们不是还在冕城打过架吗?

是啊,是打过一架,你们谁都没事,却是远在雪之谷,擅长傀儡一道的奎宿分堂主奎九,命盘碎了。宴沉耐心地层层剥去顾清远的伪装,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眼睛愉悦地半眯着,仿佛能透过面具,看穿顾清远此刻的无措。

傀儡戏好玩么?顾青?或者我也叫你清远?

顾清远仍在负隅顽抗:奎、奎九死了?不是我杀的啊!请尊主明察,那段时间我一直在闭关,怎么可能去找奎九的麻烦。再说了,清远是剑修,我是魔修,我总不可能一人修两种功法吧?

修两种功法有什么难的。宴沉轻笑一声,身上魔气骤然散开,虽然还是穿着那身红色长袍,整个人却透出一种清润如玉,干净明澈的感觉:我知道你也能做到。

【这怎么可能,宴沉怎么也会这招!】系统抖着代码催促顾清远:【你还是快跑吧,别人聊天不要钱,宴沉聊天是真的要命啊!】顾清远的关注点却歪了。他感觉现在的宴沉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接着,顾清远脑海里闪过聂无双的身影。恍然大悟。

像,真像,虽然长得不一样,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气质,像得几乎让人分不清。

不愧是父子。

其实马甲掉干净了,顾清远反而也不觉得怕了。宴沉知道他身份以后,选择和他聊聊,而不是直接一斧头把他脑袋卸下来,就说明对方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杀了他。

既然死不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顾清远镇定下来,问:既然尊主早已看穿了我的身份,那为何尊主还留我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你比顾青有趣。宴沉模棱两可地说。

有趣个毛线球球。顾青想心里翻了个白眼:尊主既然都知道了,还和我聊什么?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以及你的目的。宴沉变回原本的模样,往前倾了倾身体:为什么假扮顾青接近我,又为何收聂无双为徒?

顾清远不能说系统的事情,沉吟片刻,开始编故事:其实,我是为了救你们。

哦?宴沉挑眉。

清远是我的本名,我也虽然不是散仙,但曾经的确与师尊隐居山野。师尊修炼的是卜算之道,他预测到天地间将有一场很大的劫数,为了破解这个劫数,他以自己性命为代价求取破解之法。最后得以窥探天机,命数的关键之人是聂无双与尊主,所以我在东陆寻到顾青,夺舍了他。又以另外一重身份混入剑阁,将聂无双收为弟子,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化解你与他之间的矛盾。

宴沉:那你说说,我与他之间,有什么矛盾。

顾清远不好明说我已经知道聂无双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而且你们俩都不是人,而是树,是传说中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乾天神木。

于是用江湖骗子特有的,似是而非,故弄玄虚的口吻说:天地乾坤,同血同根。

宴沉脸上的笑意因为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散了大半。

他不太相信顾清远编出来的鬼话,他更愿意认为,是顾清远猜出来什么了。

聂无双的确是从他身体中分离出去的一半乾天木没错宴沉垂着眼睫,鸦羽一般遮住他黑漆漆的眼眸,也这只了里面复杂的情绪:那你打算如何化解?

顾清远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是要保护聂无双和他在乎的人。顾青此人漠视人命,滥杀无辜,虽然你派他出去或许只是为了把聂无双抓回来,但顾青是代表你去杀的人,这人命债算在他头上,也算在你头上。

顾清远说到这里,气哼哼地在心里补充了句:现在还算在我头上。

所以我先取代了顾青,又救了聂无双师门的人,尽可能地把仇恨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里。毕竟只有人的死亡是不可挽回的,只要人活着,其他的矛盾就都可以坐下来谈。

至于他的家人,我想也并非是他真正的家人,他们把聂无双偷出来,导致了后续的种种,或许还把聂无双当成可供他们吸取灵气、促进修行的工具,这样的人死也便死了,倒没什么可惜的。

不滥杀无辜。宴沉点点头。其实作为一个生命接近于永恒的树,他对人命的感受是十分淡漠的。除了心里记挂的那一人外,其他人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这也是他明知顾青滥杀,依旧放任的原因。

不过聂无双是在人类里长大的,他没有身为树的记忆,与人的羁绊也比自己深得多。身边的人死去,自然会愤怒,会仇恨,顾青这样讲,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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