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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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顺王妃匆匆赶来,她还特意从宫中请来了太医,太医把过脉之后,只说裴容是受惊过度,开了副安神的方子,嘱咐每日喝下,便能无恙。

太医走后,顺王妃在床边坐下,抻了抻被子,看着裴容目光温柔疼爱。

不过一日的时间,顺王妃便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裴容见到顺王妃如此,心中万般难受:娘,让你担心了

顺王妃轻手抚过裴容的发丝,说道:是,我是很担心,我整夜烧香祷告,希望上天垂怜,你能平安回来。

娘听顺王妃如此说,裴容更加不是滋味。

江灵兮在一旁听着,也紧咬着下唇,全然没了往日的活泼娇俏,显然她是因为裴容受伤一事而自责。

顺王妃牵起了江灵兮的手,把她带到裴容面前,对两人柔柔一笑:但是你做得很正确,裴容,你很勇敢,因为你的勇敢,你的表妹才能平安无恙。

姑母江灵兮吸了戏鼻子,眼眶又红了起来。

你们两人无事,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顺王妃看向江灵兮,柔声说道:你不用再为此事自责,明白吗?

太子!顺王府传来消息,说是世子已经醒了!

段景洵得知这个消息,紧声问道:昨夜派到顺王府的太医怎么说,裴容身体如何了?

说是世子受了惊吓,其他的没什么大碍,常彬说道:太子,您赶紧去歇歇吧,您一晚上没睡审了山贼,身上还负了伤,这可怎么挨得住!

段景洵此时脸色煞白,他强撑着站起来往寝殿走去,没走几步竟是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了。

常彬吓得连忙扶住了段景洵,只觉得身子一沉,扭头一看,段景洵双手无力地垂下,双目紧闭,已昏了过去。

裴容身子好的第二日,便听到了段景洵昏迷不醒的消息。

太子受伤,昏迷不醒,这么大的事一日时间已是满宫皆知,据说皇上更是勃然大怒,责罚了东宫所有的宫人,治了一个失职之罪。

四喜说完之后,只觉得裴容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四喜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裴容垂头怔坐了好一会,只见他拿出怀中的平安符,指尖摩挲着用红线绣成的符文,眸中思绪万千。

世子,这个平安符小的怎么从未见过?四喜见状,忍不住问道。

裴容动作一顿,把平安符收了回去,说道:走吧,去找我娘。

此时顺王妃正因为段景洵一事准备入宫,见到裴容,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太医让你多休息。

裴容抿了抿唇,说道:娘,我想和你一起入宫去看看太子。

你的身体还没好,等你养好了伤再去,皇上不会因此怪罪你的。顺王妃柔声劝道。

娘!

裴容神情有些焦急,看起来现在非进宫不可,眨也不眨地看着顺王妃。

顺王妃目光似有闪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像往常那样,无奈地应下裴容所有的要求。

裴容进宫先是去见了皇上,皇上听说他们是来看段景洵,沉重地叹了口气:朕和你们一们去,太子已经一天未醒,说不定热闹些,太子也醒了。

到了东宫之后,裴容寻不到空,只能跟在皇上和顺王妃的身后,远远地看着段景洵。

段景洵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地躺在床上,恹恹的,好像怎么都叫不醒一样。

裴容没来由的不喜欢段景洵这个样子,他甚至对这副模样的段景洵有些生气。

裴容心中又气又闷,段景洵只见得着摸不着,裴容一个人走出了东宫,闷闷扯着树叶玩。

没多久,一名小宫女就找上了裴容。

你说你叫芸香?

裴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转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五皇子身边的小宫女?

芸香点点头,小手攥着帕子,目光甚至不敢多看裴容一眼,不安又局促地说道:容世子,您您

裴容记得芸香是因为这小宫女拦住了自己,奇奇怪怪地说着让他救命的话。

如今这副样子明显是来寻自己的,裴容还以为段月里发生了什么,连忙问道:可是五皇子怎么了?

芸香支支吾吾不敢把话说全,裴容看在眼里,也懒得问了,直说道:走吧,我和你去趟甘泉宫。

裴容刚到甘泉宫门口,就看到名衣着鲜亮的太监离开。

小太监长得清秀,擦肩而过时,裴容看见对方嘴角旁有一颗小痣。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突然来到甘泉宫,令裴容心下诧异。

何况甘泉宫偏远冷寂,已与冷宫无二,宫内的人更是对段月里避而不谈,这突然出现的人实在太过奇怪。

等那人走远,裴容问芸香:这人是哪个宫的?

裴容不知道,久居甘泉宫的芸香更不知道了,她摇摇头,脸上一片茫然。

见芸香不知道,裴容便打算直接问段月里。

段月里在宫中的生活裴容是知道的,可别是这个太监胆子大到敢欺压皇子,裴容心中暗想着,一走进门,正看到段月里静坐在房内。

阳光直射下来,空中漂浮着碎末细小的尘埃,金色的光芒落在了段月里的脚边。

他上半身坐在阴影里,听到动静,回头看向裴容,神色不明。

视线骤然从白日变换到阴暗,裴容不适地眨眨眼。

然后他仰头,手搭在额上,温暖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让往日幽冷清寂的甘泉宫,也生出了一分不同。

裴容不忍辜负美好,对段月里扬唇一笑:五皇子,每次来到甘泉宫,都不见你出来过,今日春光正好,不妨出来看看?

段月里似是笑了一下,裴容看得不太真切。

然后段月里起身,一步步向裴容靠近,等他走出阴影,整个人站在阳光之下,少年苍白的皮肤,精致的容貌,裴容也终于能够看清。

段月里在裴容面前停下,问:容世子怎么来了?

裴容不答,在庭中的石凳下坐了下来,紧跟着段月里也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裴容不大愿意说自己是因为段景洵一事入宫,想到刚刚看见的小太监,裴容正色问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个小太监刚离开,他怎么来你这了?

段月里闻言,淡淡一笑,阳光之下,因为少年皮肤太过苍白,可看见脖颈上的淡青色血管,嘴唇上的那一点殷红也更显迤逦。

无事,我这虽然清冷,但还是有太监负责管事的。

可方才那若是管事太监,芸香又怎么会不认识?

裴容还来不及问,就听段月里说道:最近宫中乱得很,你这个时候进宫,可是有事?

听段月里提起,裴容也跟着点点头,附和道:是啊,皇后被禁足,太子负伤

段月里露出一抹极轻极淡地笑,问道:那你定是为了这两件事中的一件了。

裴容垂眸,他本不想提起,但段月里已经点破,裴容也就不再隐瞒,点点头:是,我是为了太子的事来的。

段月里嘴角的笑意加大了些,淡淡说道:是,坤宁宫禁止任何人出入,你这个时候来,只能是为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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