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2)
裴容下意识摸摸眼尾,忍不住嘟囔道:你怎么和我娘一样大惊小怪的
说着裴容不禁有些好奇,对着铜镜一照,只见自己的左眼的眼尾处有一道略微勾起的红痕,仿佛是晕开的胭脂,他皮肤本白玉无瑕,如今陡然多出了这条红痕,如同那勾人的桃花意。
裴容还以为多大的伤呢,见状不在意笑笑:这种小伤不在意的。
一回头却发现盛渊还怔愣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自己,裴容伸手在他眼前晃过,问道:干嘛,不会我这样子把你吓傻了吧?
盛渊猛然回过神来,脸上很不合时宜的红了起来,他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说话也不利索:没没有。
裴容有些莫名其妙,又看见盛渊身后的随从手上正抱着一头通体雪白的银雪狐。
银雪狐?裴容又惊又喜,说道:你竟然真的猎到了!
盛渊有些尴尬地点头应下,看着裴容欣喜地把银雪狐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入手的触感极好,柔软蓬松,让裴容爱不释手起来。
裴容垂着头,并未注意到盛渊此时不自然的神色,笑着说道:这银雪狐极为敏锐,稍有点风吹草动便会逃跑,你先前说要猎银雪狐,我还不信呢。
盛渊干笑一声,应道:是是啊,银雪狐的确很警觉。
裴容不禁好奇起来,抬眸问道:那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打到它的?
说完裴容却觉得不对劲,以盛渊的性子,早应该迫不及待地把他猎银雪狐的事渲染地无比精彩,怎么会像现在这般露出左右为难的神色。
盛渊?裴容试探着喊道。
盛渊实在不是个会隐瞒的人,何况他也从未想过要骗裴容这是自己猎来的,只是让他说出这是段景洵送的,实在是让他有些难堪。
若是当初他向段景洵讨要成功时,或许还不会让他如此为难。
开始段景洵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而后把银雪狐交给自己时,盛渊似乎从段景洵感受到了万般珍重的不舍。
盛渊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如实说出,他会憋得很难受,何况男子汉本就应该坦坦荡荡,盛渊定下心,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这银雪狐我当时失了手,并未猎到,猎到它的人是太子。
太子猎到的?裴容手一顿,问道:那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失手以后想过向太子讨来此物,谁知道他一听我要送给你,说什么也不给我。盛渊说着,又想起了当初段景洵高傲不屑的模样,像是告状似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那太子怎么又给你了?裴容连忙问道。
盛渊一顿,巴巴地看了裴容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后来你和霍小将军失踪,太子突然便将它给了我,让我送给你。
说完后见裴容垂眸不语,盛渊心里一急,像要解释什么般的大声说道:这银雪狐我可是守了一个时辰!可就因为蹲守得太久,才一时不查,让银雪狐发现。
裴容按捺住心中的纷乱,对盛渊轻轻一笑,说道:可你把它送给我了,谢谢你,盛渊。
盛渊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道:我们用不着客气。
末了,又颇有气势地补上一句:下次我会亲手猎到更好的给你!
盛渊走后,裴容怔坐桌前,过了许久,他才抬起手,白皙的手指在狐身上轻轻拂过,低声自语。
他小气得连送给五皇子的药都要拿回来,怎么会愿意将到手的银雪狐让别人送给我
可是他为什么要送银雪狐给我?
第23章
又过了几日,在王府上上下下的照顾中,裴容脸上的伤已然全好了,只是疤虽然掉落,眼尾仍是留了一抹淡淡的粉,较之以前颜色浅了不少,更像娇嫩花苞的粉色。
裴容伸手摸了摸,很不满意。
四喜见裴容一脸的不高兴,还以为裴容在意这道痕迹,安慰道:小世子,伤现在才刚好,在过段日子,肯定会恢复如初的,您别这么在意。
裴容摇摇头,他在意的并不是这痕迹,只是说出来四喜也不懂,裴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后又发觉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闻之不由让人心生安宁,仔细看去,他房内的香炉正飘起袅袅香烟,裴容不用想也知道是顺王妃吩咐的,问道:我娘呢?
今日王妃去了佛堂,说小世子这次受了苦,她要去念经三日,为小世子祈福,这些香也是王妃吩咐点上的。
顺王妃向来一心向佛,裴容听到这话倒也不意外。
只是要在佛堂念经三日,裴容心疼娘亲,便嘱咐四喜:你吩咐下去,这三天命人好生照顾,夜里凉,可不能冻坏了我娘。
四喜机灵地应下:小的知道。
左右无事,裴容看向置挂在房中的银狐皮,神色莫名。
这几日他一直未曾让四喜处理,虽然这是盛渊送来的,但真正送他的人是段景洵。
把狐皮拿过来。裴容说。
四喜取下狐皮,看着小世子面容沉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忍打扰,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窗外天色正好,院内的桃枝攀上了窗台,偶尔有风吹过,花瓣便簌簌地随着风飘了进来。
裴容一身青衣,垂下浓密的眼睫,手指抚上银狐皮,瞧着竟比那银狐皮还白上一分,几片花瓣轻缓地飘落在狐皮上,平添了一抹春色。
段景洵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如画景象。
裴容相貌甚好,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的性子太不安分,先前又说出那等出格的话,让旁人轻笑之余,竟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容貌。
如今他安静下来,青衣逶迤垂地,白肤胜雪,身后偶有零星飘落的桃花,敛眸静坐,香烟渺渺,这样的裴容,任何人看上一眼,便再也不舍得移开眼。
段景洵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放慢了脚步,一步步朝裴容走去。
他看到裴容偶尔微颤的眼睫,不知为何,很想摸摸他的眼睛。
眼前有一片阴影落了下来,还有他熟悉的沉木香。
裴容不由抬眸看去,只见到段景洵用那双向来孤傲的凤眼,目光深邃而又专注地看着自己。
太
裴容正要出声,段景洵伸出食指,抵在了裴容的唇上:嘘。
然后他伸出手,指尖轻抚过裴容的眼尾。
那里有一抹淡淡的粉,就像这春日的花瓣一样,脆弱又娇嫩。
察觉到触碰到的人身体有一丝紧绷,段景洵轻声问道:疼吗?
裴容咬着唇,竟不敢对上段景洵的目光,慌乱地别开了眼,语无伦次地说道:疼不疼。
段景洵移开了手,拨开裴容发上的一片花瓣,而后朝裴容摊开掌心: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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