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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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喝酒就会醉,一喝醉什么事都忘了,这要是在太子面前喝醉,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段景洵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裴容不喝,他就一直这样耗下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裴容无奈,咬牙端起酒杯,颇有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看着杯中微红透亮的酒水,仰头便一口喝了下去!

入口的味道并不是酒水的辛辣刺激,而是瓜果的的清甜可口,裴容喝完,神奇地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这是?

好喝吗?段景洵不答反问。

好喝裴容舔了舔唇,似是还在回味。

段景洵移开视线,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说道:这是近日外节使臣传进来的花样,将瓜果中的汁水取出,酿成的蜜水。

那你骗我是酒做什么?裴容放下杯子,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傻得要命。

我可没说过这是酒。段景洵丝毫不承认自己的行为,他神色之坦然,让人不得不信服。

裴容脑中也出现了短暂的疑问,好像段景洵的确没有说过这是酒?

段景洵又给裴容的杯中斟满,淡淡说道:既然知道自己不会喝酒,以后就不要喝。

裴容心里一惊,越发肯定那晚自己喝醉一定对太子做了什么,惹得太子将这事放在明面上来讲!

裴容小心思还没想完,又听到段景洵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丢人。

裴容:?

他丢谁的人了?

心里这么腹诽着,裴容还是听话地应下:太子说的是,我以后不会再那般了。

知道就好,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裴容:我可以走了?

段景洵抬眸看他:你要留下来用膳?

不用不用!裴容连连摆手,连告退也忘记说就起身离开了。

这是一副巴不得赶紧走的样子,段景洵看着裴容匆忙的背影,皱了皱眉。

裴容倒是心里舒坦了不少,步伐都轻快了起来,在城中逛了逛,想到今日是听雪阁唱戏的日子,心念一动,对四喜一扬下巴:走,听曲儿去!

听雪阁不是普通的戏楼,而是京中文人最爱去的一处地方,一般去此地的人大多是官家子弟,不仅可以听曲,写诗作画,煮酒茗茶,文人最爱的那套应有尽有,盛渊就曾笑言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裴容一进去,就有人认出他来了,同时还伴随着不少的窃窃私语。

参见容世子。

容世子今日过来,是想做些什么?

听曲。

裴容说完,阁内的婢女便领着裴容往里走去。

只是裴容一走,那些私语声就大了起来。

这莫非是顺王府的世子?

对,扬言要当太子妃的那位。

他竟也能来这地方,真是非我等常人。

毕竟是容世子,哪是我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说话一个个绵里藏针,实则是在嘲笑裴容,顺王是先帝亲封的异姓王,身份显赫,可这容世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还说着要当太子妃的话,他们嘴上一口一个世子喊得恭敬,暗里却在轻笑。

裴容早已走远,根本不知厅中发生的一切。

此时另一名公子翩然而入,只见他白衣胜雪,身形颀长,气质文雅,右手握着一卷书,似带有墨香。

众人见到他,脸上的轻笑散去,转而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宁公子,您今日怎么来了?

宁公子眉目生得极为温和,只是此刻他淡淡看过众人,隐隐带有一股冷意。

顺王乃是我朝的开国大将,身份显赫更是有功之臣,你们却这般在背后妄议容世子,非君子所为。

原来这宁公子在裴容刚走时便后脚跟了进来,正巧听到了这些人将裴容作为笑谈。

众人被这宁公子一说,竟无一人敢出声反驳,听雪阁的婢女适时前来,打断了这短暂的安静:不知宁公子今日前来想做些什么?

宁公子:听戏。

听曲儿的地方是在湖旁的小阁楼中,戏子在台上,而台下则是用屏风将区域分隔开来,裴容茶都喝完了一杯,仍不见戏曲开唱,问道:怎得今日还不开始?

一旁的婢女答道:方才来了消息,宁公子也来了听雪阁听戏,还请容世子等上一等。

裴容略一思索,问:宁时卿?

正是。

宁时卿说起来也是京中颇有名声的人,他是当今丞相的长子,文采斐然,很得皇上喜爱,据说此人三岁便可作诗,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又爱穿一身白衣,京中不少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还得了个白衣雅客的称号。

裴容与宁时卿只见过几次面,两人也连话也没有说过,如今要等他来了才唱戏,虽说裴容对礼教看得不像常人那般重,此时也生出了几分不耐。

正准备说话时,就瞧着屏风那边有一人影走近,想来是宁时卿来了,裴容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多时戏台上开始敲锣打鼓地唱了起来。

裴容期初还听得颇为认真,越听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听雪阁的戏台一般唱的都是家国天下的豪情,可今日唱的却是缠绵悱恻的男女之爱,尤其是这戏曲的内容还是女子为爱而亡,为了不拖累男子,喝了一杯毒酒自尽,裴容揉了揉额头,他有点头疼。

从太子那出来听戏本就是为了放松一番,结果今日的曲子,很难不让裴容想到那个梦。

裴容一扬手,示意台上停下,台上的戏子们左盼右顾,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旁人使了个颜色示意继续唱,又见裴容神色凝重,赶忙问道:容世子可是有什么不满?

裴容:风花雪月固然不错,可我要听这些,又何必来听雪阁?

这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历来多少文人作诗称赞,这一出戏最近大热,何况看这戏的不止您一人,容世子,您又何必让我为难呢?

我看未必吧,裴容说:这戏中的男子分明对女子许诺在先,高中之后又抛弃对方,这女子一无所知追到了京城,却发现心爱之人早已佳人在侧,最好笑的是

裴容顿了顿,说道:男子的夫人发现之后,这人为了保住名声,又在那女子面前一番痛哭零涕,女子为了不让自己拖累心爱之人,竟服毒自尽,实在是愚蠢至极,这样的戏,难道是我朝文人吹捧的吗?

这旁人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屏风那边传来了另一道温润的男声。

容世子此言在理,若一个人为了名声可以舍弃自己的糟糠之妻,这样的人,又有几分可信?

宁时卿缓缓从屏风后走出,对裴容微微颔首:世子殿下。

主事之人脸色微变,对着戏台挥了挥手:没听见容世子怎么说的吗,撤了撤了!

裴容先前还因为宁时卿来迟有些不满,现下听到宁时卿这些话,还真有几分意外。

不过他可不打算和宁时卿说些什么,冷淡地点点头,算做回应,便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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