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49节(1 / 2)
就像司徒景湛想不到我会用药粉,杜夜阑应该也想不到,最后救他的人会是我。
带着杜夜阑从水底冒出来,精疲力尽地躺在小船上时,我望着头顶耀眼刺目的太阳,笑到眼泪流了下来。
人啊,还是得想办法自己救自己。
我转过身,解开了杜夜阑的官服,藏在深紫色官服下的白色中衣,已经红成了一片。
——
夜色落下之时,小船已经不知道随着水流跑到了何处,但是周围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看着竟然像是已经飘出了城。
南越地处南方,水网密集。京都尤盛。
不过一般京都城内可以直通城外的河道都是有人看守的,不过总有一些小的河道难以监察,而且这次比赛的内湖连接着护城河,要飘到城外则更加容易。
船不知道是谁的,竟然还备了好些干净的衣裳在里面。我撕了两件中衣,给杜夜阑绑住了胸口受伤的地方。
我身上带着的荷包,除了让人短暂麻痹的,还有一些常用的止血止疼药,先前我为了以防万一,都雅言都给我准备了。
只是等我想起来时,荷包里的药粉都已经湿了。
不过有总是比没有好的,于是我将这些剩余的止血药都涂在了杜夜阑的伤口上。
那人虽然是刺在了杜夜阑的胸口,但是那剑刺的有些歪,每天都能看到雅言手里捧着人体穴位图研究,我对人的身体构造也有了些了解,知道那一剑并没有给杜夜阑造成致命伤,所以虽然手忙脚乱,但是还能静下来心来给他处理伤口。
不过处理完伤口,给自己和杜夜阑换完船上两件干净的衣服后,我却是一点力气都没了,便直接躺在船上睡了。
再醒来时,便已经是到了不认识的地方。
船搁浅在了岸边,杜夜阑还没有醒,我喊了他两声,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微冷的皮肤之下,血脉跳动还算有力。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在船上有寻了许久,却没找到烛火。
好在外面的月光很亮,我坐在船头想着自己劫后余生该怎么办,入神之间,身后传来一声细微动静。
杜夜阑醒了。
我急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舱内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担心他的伤口会裂开,便道:“你先别乱动,一会儿伤口该裂开了。”
杜夜阑果然乖乖坐着不动了,不过许久之后,我与他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如此狼狈,可是却如此酣畅。
月光如银屑般洒下,我与杜夜阑并排坐在船头,周围静悄悄的,毕竟都是青草的气息。
“陛下和皇后是怎么同意犯险的?”
今天白日的那场刺杀,我一开始真的以为是司徒景湛和慕容平的局,尤其是当崔将军出来,火器炸开,一切都那么逼真。
尤其是刘太尉还死了。
可当我看到刘太尉再次出现在岸上,崔将军举刀之时,我瞬间大悟,这根本就是请君入瓮。
杜夜阑必定是和刘太尉早就密谋好了,让司徒景湛和慕容平以为他们的偷袭计划成功,却在最后反将一军。
之时这里面,存在了很多我想不通的地方,例如刘太尉,例如他们是如何说服陛下和皇后的。
杜夜阑的伤口应该还很疼,他说话时抽着气,低哑着嗓音说道:“一切其实要从我送舒窈去北周开始,舒窈送回来的信从北周到我手中,要相隔半月有余。”
舒窈给杜夜阑的信,告诉了杜夜阑她意外寻到灵河公主的事情,并且在等待杜夜阑北上去救出灵河公主。
但是这根本不合理。
因为杜夜阑给舒窈的交代是,一旦找到灵河公主,便立刻将灵河公主带出被北周皇宫。
北周宫中,杜夜阑从来安插了不止一个暗桩。
尽快将灵河公主带出才是正解。可是舒窈送来的信却完全没有体现出这一点,很显然,那些信并非出自舒窈之手。
北周的其他暗桩很久都未曾给杜夜阑送信,或者送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切种种只能说明一件事,舒窈已经出事了。
如果舒窈出事,那便意味着灵河公主已经落在了司徒景湛手里,从那时起,杜夜阑便在防备着司徒景湛会拿到火器这件事。
获取藏匿在清江附近,杜夜阑让人日夜关注着清江动静,很快就发现司徒景湛已经找到了火器。
然后便是慕容平忽然和谈。
对于北周来的人,杜夜阑也好,刘太尉也好,都十分关注。
虽然他们两个人互为政敌,但是在关乎国家之时,两个人的态度还是保持着一致的。
不过慕容平也是个城府和心机都很深沉的人,他手下的人和他在城中闲逛,无论怎么调查,杜夜阑都查不出问题来。
直到,那次杜夜阑在宫中被训斥,珍荣公主了亲近杜夜阑,第一时间赶去皇帝面前给杜夜阑求情,然后在半夜将杜夜阑送回了府中。
“那日原本日暮我便可以回府,可珍荣公主一直拖着,所以等我回府时已经是夜半,当时我们怀疑了很多,觉得可能是刘太尉和陛下动手,但——”
“刘太尉要动手,也一定会等到北周彻底退兵,不会对南越形成任何威胁之后才会对我动手,他虽然与我为敌,但并不是不识大局之人。那这样,那日来府中的人,便只能是北周派来的。”
杜夜阑眯着眼,即使此刻虚弱,一股狠厉之气还是显露出来。
我想了想,说道:“但那天的珍荣公主很是反常,一直阻止你,所以你起了疑心?”
杜夜阑垂眸道:“其实从她在金玉楼为难你我便怀疑她与北周有联系,你的身份一定是北周之人透露给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与北周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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