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7节(2 / 2)
继母沉默了许久,说道:“就算他不许诺,你父亲也会应允的。你如今难道生活得不自在吗?”
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绫罗绸缎,笑道:“生活优渥,无灾无难,夫君有为,听上去的确是过着极好的日子。但——这并非是我所求。”
“更何况,如果我真的过得好,你有为何要让青琢原来我,你难道不是怕我给他带来祸患吗?”
继母道:“你的身份,若是被拆穿,便是场大祸事,杜昭都未必能保全你和侯府。而且……杜昭身边,并不太平,我不想让青琢卷入那些暗潮汹涌里,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继母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问道:“不是你们把我送给杜昭的吗?为何如今又好像是处处为我着想?既然已经把我推入漩涡,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良久,继母转身看向我,问道:“你知道杜昭是如何将你带回南越的吗?那时那刻,让你留在杜昭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春雨不停,寒意料峭。
我最后问了一句。
“那可否告诉我,当年指点父亲送我去和亲的高人,是否是……杜昭?”
第8章 只余五年寿数
我撑着伞穿过大雨回到了以前住的屋子,院子里还算干净整洁,只是花草都长得杂乱无章,显然是许久未曾有人修剪过。
我忍不住想,兴许这院子,还是昨天连夜上打扫出来的。
桃言和雅言比我还早到,此时已经站在屋檐下等我。
雅言上前接过伞,立刻拿出了干净的帕子给我擦脸上的雨水。
桃言摸了摸我的肩头,说道:“真是该死,奴婢就应该跟着夫人。夫人你自己打伞,怎么这身上却湿了大半?知道的是伞给夫人挡雨,不知道的是夫人你给伞挡雨。”
我抬戳了戳桃言微肿的腮帮子,说道:“就你会说话,还不去给我找干净衣服。”
桃言立刻进屋子给我找衣服,但是这房间看着事物齐全,柜子中却空空如也。
桃言嘀咕道:“真是奇怪,夫人你以前是住这个房间吗?怎么一件衣物都没有?”
这的确是我的房间,房中布置与我离开前一样。
至于衣物,可能当初他们以为我死在清江,所以把我的旧物都烧了吧。
“你去找我母亲,许是我长久未归,她让人将我的衣物收起来了。雅言,我有些发冷,你去厨房煮点驱寒汤来。”
两个婢女离开,我走到床边,将放着的红木箱子打开,里面是我收拾好的细软。
桃言和雅言很快就会回来,我须得赶快离开。
取出细软背好,在披上披风,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我身上的包裹。大雨寒风,披风也不会显得突兀。
我拿着伞一路小跑,打算从花园的隐蔽小路走到后门去。这时候大雨,后门肯定无人看守。
可是谁成想,还没等我走到后门,便在花园里撞见了一抹熟悉到让我心惊的身影。
那人穿着府中仆人婢女的衣物,打着油纸伞低着头行色匆匆,从我面前的半丛青竹前一晃而过,看方向似乎也是往后门去?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顿了顿脚步,立刻追了上去,可当我绕过青竹,却发现通往后门的小径上空无一人。
我咬着牙在原地找了两圈,最后忍不住小声说道:“月牙,你出来,我看到你了!”
一瞬,两瞬,三瞬……
无人应答,无人出现。
我攥紧了手中的伞柄,说道:“我知道你在,你不愿意出来见我是对我心存愧疚,还是另有所图?你和司徒景澈一样,是为了威胁我才来到南越吗?”
“你当年是不是投靠了司徒景湛,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
“李月牙,你给我出来!”
我愤怒的声音混着砸在伞面上的雨声,像是喑哑的困兽嘶吼,却是徒劳无力。
远处传来了桃言的声音,她在喊我,应当是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此地不能再留,我只得继续跑了起来,经过池塘的时候,迷蒙的雨雾里忽然有个人出现,我顿时停住了脚步,一种不妙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谁?”
我戒备地问了一声,那人站在雨雾里一声不吭,却慢慢向我靠近。
我后退了一步,无法辨认出这雨雾里的人是否是刚才消失不见的月牙,但从身形看,似乎是个女子,并不高大。
“你站住,你是谁?”
我质问之间,那人已然从远处走到了近前,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人戴着鬼脸面具,那面具上面青的黑的红色交织,骤然出现,吓得我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转身就跑,却在慌不择路见跑到了池塘边缘。
我惊慌未定地收住脚,回头那一霎间,巨大的鬼脸面具便冲了上来,我拿着手中的伞反手便打趣,那人却轻松躲过,然后伸手一把推向了我的腰间。
落水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那人说了一句话。
“已死之人苟且偷生,安敢再觊觎贵人所好。”
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钻入口鼻,窒息的惊恐让我本能地划动起来,想要浮上水面。
可是双手双脚却似有千钧之中,无论我怎么用力,我都还是在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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