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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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岂嗑着瓜子,看着言然示意了一眼,他不是挺主动的吗?怎么?又上你那儿做心理咨询了?

温缓从李岂桌上也抓了一把瓜子,加入了嗑瓜子大队,对啊,我都在寻思着该不该收费了, 他俩这都咨询多少次了,换别人早就发家致富了。

不明白,言然看起来攻势挺猛的,怎么还没拿下时寒?袁薪自带一张小凳子坐在旁边, 好奇地看向心理咨询室里忙上忙下的声音。

温缓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谁叫他们小时候叫对方哥哥弟弟的,现在抹不开面子了呗。

但还有一件事他并没有外传,言然和时寒都有过童年阴影,那件事对他俩的影响非常大,是两人心里一时间过不去的坎,但他就只是个心理医生,最终的化解还是靠他俩。

他寻思着,大概其中一方终于放下往事,肯向前走了,他俩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所以言然的心愿到底是什么?我就不明白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直接问不就好了,弯弯绕绕干什么?不喜欢大不了以后还做朋友不就好了?李岂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只有袁薪点头,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语。

温缓也懒得教了,毕竟他和周晓帆这么鲜明的例子摆在眼前了,队长都看不到,还指望什么?

犯罪心理咨询室里,言然将最后一份文件放上书柜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向了隔壁法医办公室。

时寒,明天周末有空吗?言然大步走到时寒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紧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时寒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事吗?

言然点点头,我来找你实现心愿了,周末陪我一起回老巷子看一眼吧!

当年就是在老巷子,时寒突然告别,现在他想和时寒一起回去,在那个地方让他们重新开始。

为什么突然想回去?时寒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之意,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之余问道。

时寒闪避的太快,言然并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其实你搬走以后,我每年在你生日那天还是会回去一趟。

以后时寒哥哥的生日,小然都陪你过。

时寒抬头看向言然,小时候的记忆突然涌出,那时父母没时间给他过生日,只有言然一直记得,悄悄过来帮他过生日,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言然还记得之前的话。

好,周末我陪你一起去。时寒笑着,揉了揉言然的头发。在这之前,他设想过言然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如果这个要求他接受不了该怎么办,却没想到是这个。

言然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笑看着时寒,默默给自己鼓了把气,这一步他先迈出了,不知道时寒也会前进,还是选择后退。

试探来试探去,一直没试探出个结果,他寻思着是不是口头试探时寒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估摸着直接把人带去老巷子,他积攒那么多年的小心思都在那里。要是时寒看不上他,看到那些东西,应该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做不了对象,他就再努力努力,但如果时寒明白他的意思,他就不拐弯抹角了,马上就要开学了,他也着急啊!

城市一角,秽垢阴生,一名男子站在高楼睥睨着整座城市,他低头看一眼手里报道袁家村案件的报纸,冷漠地将其撕碎往空中一扬。

光明总有一天会来?言然,你还是这么天真。那男子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命令道:命运的转盘,开始了。

老巷子在城市一角,如今那里已经被完全荒废,要是赶在晚上回家,他们就得早点出发。

出门前,时寒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还是那串未知号码。

言然正穿着鞋,时寒的手机一直没停,于是问道:你手机响一早上了,要不接一下?

时寒并未接通,如果有人找他谈公事,打的应该是ICS队内电话,他的私人号码只有经常接触的人知道,号码既然是未知,应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没事,有急事李岂会给我打电话。

他不喜欢社交,作为法医也不用接待其他不必要的人,所以这些电话不接也没有关系。

时寒开车把言然带到老巷子,这里一片老房子其实一直都在拆迁范围内,但这里有一件命案迟迟没有破,所以拆迁的事就被耽搁了。

言然有些庆幸这里还好没有拆,不然他那点精神寄托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们先去你老家!言然一下车就开始带路,时寒很久没回来了,但他经常过来和老树叙旧,来看看废墟里新生的野猫宝宝,每到时寒生日又带着蛋糕过来,对这一块地方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

时寒颔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拿上手机就要下车跟着言然走,突然手机一震。

他疑惑地看向手机,见来信的依旧是刚才不停给他打电话的未知号码,难道这个人找他真的有事?想着,时寒划开屏幕看短信,眼神陡然一变,眉头皱起,手中紧攥着手机。

他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言然,犹豫片刻,还是喊住了他:言然。

言然转头,想到等会他要说的话,他就止不住窃喜,一路上生怕忍不住直接说了,听到时寒喊自己,言然立即转身回到他身边。

时寒又看了一眼手机,很是抱歉地说道:言然,队里有事,我必须现在离开,等会我会让温缓过来接你回去。

他话音一落,立即回到车上,调转车头往大路开。

言然一脸迷茫地看着大路方向,时寒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把他丢这儿了?

亏我还想给你点惊喜,时寒,你活该单身!言然气愤地骂道,但心里止不住郁闷,他刚才高兴什么?现在全成了讽刺!

言然越想越气,紧攥着拳头一拳打在墙上,老房区的建筑本来就不牢固,被言然一砸,墙上立马出现了裂缝。言然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向巷子里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时寒的家。

时寒哥哥!妈妈说我作业写完了,可以来找你玩!

时寒哥哥,今天妈妈做了很好吃的点心,我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你!

时寒哥哥,今天刘奶奶过世,我看到她和我打招呼了,她说这一生她过得很开心。

时寒哥哥,今天情人节,我爸爸给妈妈送来一枝花,他说妈妈是他最喜欢的人,哥哥你有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吗?

站在时寒以前的房间门口,一些旧回忆涌上心头,一些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其实别人根本看不上。

言然落寞地坐在时寒的小书桌边,打开抽屉,抽屉里有十二封信,从时寒离开的第一年到第十二年,他不知道时寒在哪儿,却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就把想说的话写在信里,放在了这里。

他这十九年没对谁这么上心,他检讨书写得磕磕巴巴,但给时寒的信他从来不马虎,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写,总是在不知不觉就写了厚厚一叠,还觉得写不够。

他喜欢时寒,小时候的时寒他喜欢,十二年间他一直记挂,原以为时寒只能成为他的回忆时,时寒却又再次出现,他没花多少时间就确定自己的心意,他还喜欢着时寒,一直都很喜欢,可是时寒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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