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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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什么!她声音急躁短促:还不给先生打电话!

梁伟的生日趴设在A城有名的集餐饮、休闲、娱乐为一体的花园酒店。

老早他就在群里说了这一晚的计划,就是先吃饭,然后在自带音响麦克风的包厢里唱一晚上K。

一路上时玉的手机响个不停。

一个陌生号码一直在给他发消息,哪怕没有收到他一句回复依旧乐此不疲。

[陌生人]:你到了没

[陌生人]:你怎么还没到

[陌生人]:你是不打算来了?

[陌生人]:烦死了,要不老子去接你

时玉:

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语气隐约让他想起了某个黄毛。

手机又是一震。

[陌生人]:我给你买了好东西,你可一定要来啊

时玉:

确定了,就是那个傻逼黄毛。

他冷漠的把陌生人拉进黑名单,一抬头,对上了后视镜里管家看来的眼睛。

管家正冲他笑的温和:小少爷的同学们等急了吧?

时玉不想跟他说自己被一个傻逼骚/扰的事,只简单地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多久?

张叔答道:马上,再过一个岔路口就到了。

车子平稳驶过岔路口。

端端正正的停到了酒店大门口的位置。

穿着红色制服的车童很识眼色,没有轻易的围上来。

管家匆忙下了车,不动声色的扫了周围一圈,一个人也没看到。他走到后门给时玉拉开车门,小少爷,到了。

时玉下了车。

花园大酒店灯火通明,门口绿植环绕,风景独特别致。

大堂里似乎正在举办酒宴,传来了优雅的舞曲和细碎的说话声。

他随意的朝里面看了眼。

正待收回视线,忽的,眼神一顿,瞥见了门口大圆柱后一个熟悉的黑影。

身形瘦削清冷的男生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站在大理石圆柱的阴影下,黑发利落的垂在眼前,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漫不经心的低着头,修长苍白的指尖亮着一点猩红。

缭绕升起的烟雾遮住了他的五官,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冷淡的抬了下眼,漆黑如墨的凤眸幽冷沉郁,没什么情绪,却在下一瞬倏地定住。

指尖触电般猛地一颤,一点烟灰落地。

时玉站在光线明亮的白玉台阶下,眼神一点点从男生指尖的烟滑到男生吐着烟雾的唇间,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蹙起。

半晌,他回了下头,对身后的管家道:年伯,我进去了。

管家点点头。

时玉冷着脸,走上台阶。

与白色圆柱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不冷不热的扫了眼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沈拓。

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沈拓顿时便如忽然惊醒一般掐灭烟,无声跟了上来。

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时玉拐弯,朝电梯走去。

路上没有人,大厅悠扬的乐曲和嘈杂的人声也被两人甩在身后。

他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转。

站在电梯口按下摁钮。

沈拓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沉默中,时玉抿着唇,冷冷的开了口:我只有一个问题。

眼睫轻颤,黑发男生被遮掩的眸色一瞬间黑的骇人。

他绷紧了后背,垂在身侧的五指握的发白,嗓音有些干涩的哑:什么问题?

时玉缓缓转过身,审视般盯着眼前人不可貌相的男生:你之前亲我的时候,有没有抽烟?

空地蓦然一静。

不知过了多久,沈拓莫名沙哑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没有。

像是怕时玉不信,男生喉结上下滚了滚,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从来没有。

那就好。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时玉转身走进去,声音冰凉:以后如果抽烟就别亲我了,脏。

时玉和沈拓两个人走进包厢时,里面的同学们已经玩了起来。

气氛格外热闹,嘻嘻哈哈的说笑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

时玉的到来好像为这本就热闹的气氛加了一把火,欢呼声、嬉笑声一下到达了顶峰。

他不适的皱了下眉,还没从莫名昏暗的光线里找到餐桌,眼前先出现了一头晃眼的金发。

你来了!

金发男生呼吸有些急促,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唇边挂着奇怪的笑容:我等你好久了。

傻逼。

时玉本就被沈拓抽烟这事惹得满肚子火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绕过他往里走。

刚刚闹作一团的同学们此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他,眼神格外热切,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品,这让时玉十分不适。

他努力忽略掉这些视线,在一众诡异的注视下走到寿星公梁伟面前,开口道:忘带礼物来了,明天去学校给你。

梁伟脸上是兴奋地红,他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声音格外殷切:好,好!宴哥,你想什么时候给我都好!

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浓,时玉率先移开视线,没往餐桌上走,而是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他来的有些晚了。

餐桌上的菜品所剩无几,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饭量最是大,早就吃完喝完一轮了。

包厢内光线昏暗,一边的茶几上凌乱的散落着几副牌,音响放着动感的音乐,估计刚才是在炒气氛玩游戏,不然不会把灯调成这样。

梁伟期期艾艾的跟在他身后,问他:宴哥,你吃饭了吗?我让服务员再给你上一桌。

他挨得有些近了,呼出的气息里有浓浓的啤酒气,时玉步伐加快,顿时和他拉开了极大地距离,不耐道:不用,我吃过来的。

啊?梁伟声音里是满满的失落:宴哥你吃过了啊?

他看起来还想摸黑朝时玉身边走走,时玉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半醉的梁伟便被一道忽然出现的黑影弹了回去。

他晕晕乎乎的趔趄了好几步,嘴里不停地骂着我操。

掀起眼皮看了眼身前站着的沈拓,时玉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了几分。

他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声音里带着些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催促:你过来,坐这。

黑暗中,他看不清沈拓的表情。

只能见黑发男生似乎静了会儿,才缓慢又顺从的坐到他身边。

坐的有点近了,和他腿挨着腿,能让他感受到身边人发烫的体温。

还没消停一会儿,包厢里又热闹起来。

刚刚没玩完的游戏重新开始,酒瓶随意的滚在地上,灯光不知被谁调了调,越发昏暗,变成了暗色的绿调,隔壁桌的叫骂声、哈哈大笑声隔着短暂的距离吵得人耳膜生疼。

空气中混杂在一起的菜味和酒味浓的呛鼻,时玉实在不知道自己大晚上的为什么要来这遭罪。

越想越气,他忍不住出声刺了句身边答应来生日趴的沈拓:不是说想来吗?怎么不去玩,在我身边坐着干吗?

他显然已经忘了刚刚是他把人家叫过来的。

沈拓声音很低,在一旁格外吵闹的大笑中需要仔细听才能听见:我以为你会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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