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坑人的扫把星(1 / 2)
长安城的某个权贵家中,数十人正在沉默。
炽热的阳光照在庭院里,反射进来,正堂里靠近外面的地方亮堂堂的,而里面些的地方显得有些阴暗。
上首的男子就隐在阴暗中,突然拍了一下案几,说道:“那些碾硙每年让咱们挣了许多钱,如今那奸臣蛊惑陛下,带着人捣毁了碾硙和堤坝,这一切都荡然无存,老夫的心呐!疼!”
下首一老人跺脚骂道:“那个畜生,老夫家中的五副碾硙都被他摧毁一空,这等大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
上首的男子冷笑道:“正该如此。诸位,该想想如何让那个奸臣付出代价了。”
气氛活跃了起来,一屋子死了爹娘模样的权贵们转动脑子,各等阴毒的手段喷薄而出。
“……”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狂喜之色的冲了进来。
“诸位!诸位!听某一言!”
他压压手,众人齐齐看着他。
上首的男子不满的道:“是何消息?”
有人骂道:“蠢货,我等正在想办法弄死那奸臣,听你一言,难道你一言就能弄死他?若是如此,某送你十个新罗婢!”
“一言为定!”中年男子盯着他,喜悦的道:“那奸臣在回来的路上遇刺,说是重伤,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了。”
“……”
众人默然……
一个男子突然把双手举在身前,颤抖着说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老天爷,收了那个奸臣吧。”
“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中,上首的男子说道:“这不是老天有眼!”,他看着众人,含笑道:“是哪位仗义出手了?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说出来,让我等也好景仰一番。”
“是啊!这等手段堪称是霹雳雷电,某想都未曾想过。”
“是谁?某认他做大哥。”
“……”
无人应答。
上首的男子起身,只觉得浑身无处不舒坦:“那人大概今日没来,可……诸位。”,他认真的道:“这是天谴,切记,这是天谴!”
众人先是一怔,有人说道:“是了,此事和咱们没关系,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收拾了那个奸臣。”
“天谴!就是天谴!”
“哈哈哈哈!”
“老天有眼!”
那个来报信的中年男子摇摇头,叹息一声,那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让他不禁想远离这群人。
“一群没脑子的。”
众人大怒。
“说风凉话?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主意?若是没有……”有人眼神阴狠的看着他。
中年男子叹道:“扫把星就跟在许敬宗的身边。”
众人恍然大悟,“这是被扫把星给克了。难怪我等都没动手,那许敬宗就被刺杀了。”
“啧啧!那扫把星果真是厉害啊!”
有人提议道:“那扫把星这般厉害,某看……要不感谢一番?”
众人怪笑了起来,“也是也是,都感谢一番。”
“到时候那扫把星还欠了咱们的人情,只求他放过咱们吧。”一个男子夸张的拱手。
众人不禁又大笑了起来。
但,权贵的人情却不是那么好欠的。
……
作为新帝,李治很忙碌,他需要多接触朝政才能迅速的成熟起来。
奏疏一堆,他一本本的看,不时停下思索,然后记录一些东西。
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就是这个道理。
他欣慰的看着那些笔记,觉得可以传给子孙,当做是帝王的学习资料。
学习使人愉悦啊!
这个愉悦的心情在看到邵鹏后就消散了一半。
没事此人不会来,来了多半没好事。
咦!怎么那么像是霉星呢?
“且等等。”李治把手中的奏疏看完,然后才问道:“何事?”
邵鹏低头,先在心中狂骂了贾平安的祖上三代,然后才说道:“陛下,许使君在城外遇刺,中箭……”
李治觉得心脏那里紧了一下,然后呼吸有些困难。
那种堵心的感觉啊!
朕的心腹。
“朕说过此事不能急切,他却非要从此入手,碾硙捣毁了,他却……朕,心疼啊!”
李治的眼眶红了一瞬,“来人,让御医去看看。”
他的萌宠……不,他的忠臣啊!就这么被那些权贵给暗算了。
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李治此刻就有些这种感触,不禁落泪了。
邵鹏一直想说话,可李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不敢叨扰,加上此事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妙,就犹豫了一下。
“还不快去?”李治抬头,有些怒了。
他的心腹为了大唐去拆除碾硙,他也在旁观,想看看那些权贵能有什么作为。可没想到那些权贵打脸打的那么快,老许才将拆除了碾硙,就被暗算了。
“扫把星,这是扫把星克的!”李治想到了那个少年,不禁后悔了,“早知道朕就该把他镇压在华州,不,该把他镇压在少林寺。”
此刻他看着邵鹏就显得格外的刺眼,“百骑的人跟着,为何没能护住许敬宗?失职!”
邵鹏毫不犹豫的跪下,“陛下,奴婢有罪。”
“你是有罪!”李治走了下来,抬脚想踹,想想又忍住了。气咻咻的转了几圈,“许敬宗但凡不治,朕饶不了你!”
邵鹏叩首有声,“陛下,此事……是假的。”
嗯?
正沉浸在悲痛的心态中不能自拔的李治愣住了,随后冷笑道:“有趣!朕的奴婢竟然瞒着朕做了些有趣的事,朕却一无所知,果然有趣!”
邵鹏在心中扎了个贾平安的小人,然后用钢针来回的戳……
咱戳你苦胆。
咱戳你大肠……
咱戳死你这个小狐狸!
他这是苦中作乐,最后还得要面对现实。
“陛下,那日贾平安来寻了奴婢,说许敬宗此次拆除碾硙风险极大,会被报复,他就想了个主意,让咱们百骑的人在归途伏击,用无头箭刺杀许敬宗,随后装作重伤的模样,如此那些人自然解了气,此事也就没了后患。”
一个字在李治的心头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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