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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洲回神:可能吧。

我跟你一起?

云西洲张了张嘴,看了他一会儿, 说:你觉得行就行, 我无所谓。

萧闻砚想了想:等以后吧, 或者把叔叔约出来,我们三个单独吃个饭。

我爸过年应该没什么空。云西洲说。章禄元逢年过节是最忙的时候,虽然已经退休,可来找他的各路朋友多,场合就多,以前, 云西洲也就除夕夜能见上他人。

要是放云西洲一个人在萧城过年,萧闻砚舍不得,他道:我留在萧城陪你过春节。

不用,你们都有家人,我又没云西洲说这话本来不是这个意思,看到萧闻砚露出心疼的眼神就连忙打住。

是我不好,萧闻砚低声说,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过任何节日。

云西洲点点头:嗯。

萧闻砚的工作没有节假日,除夕之前,他忙完一天的工作就会过来陪他吃晚饭,吃过之后萧闻砚不急着走,会在他这里处理些工作,云西洲就放他在书房,自己去画室画画。

这天,萧闻砚忙完以后去画室找他,在背后无声地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明天带你去美术馆看看。

第二天,云西洲见了才知道,美术馆远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冷清,由于好多艺术类大学在萧城落脚,每逢周末会有许多学生结伴过来,也有其他城市的老师和学生们慕名而来。

这半年来,云西洲在支教的闲暇时间画的画也已经陆续空运过来,就在美术馆展览。回过头再看以前画的画,虽然相隔时间不长,心境也已截然不同,他能再次想起在面对萧闻砚的追求时最初的彷徨迷茫,那些情绪都一一印在了画里。

与他们相距不远,一个来陪朋友看展的男生指着其中一幅画问身旁的人:这个画家很有名吗?我看这个展厅几乎全是他的画,确实画得不错,但名字没有听过。

回答的男生穿着白色羽绒服:很正常,我最开始来这里看展览时也有这个疑问,后来回去查了查才知道,这个人是已经去世的云菁教授的儿子,当然也是R大艺术学院老院长的儿子。

怪不得,男生啧了一声,那应该还很年轻吧?二十二三岁?年纪轻轻就有个人展厅了,果然还是靠了父母的面子。

穿白色羽绒服的男生正要说话,萧闻砚和颜悦色地走上去问:请问你们刚刚说的是这个展厅的小画家吗?

刚才还在说话的男生不知为何有些畏惧他的眼神,迟疑道:对啊,您认识?

萧闻砚不答反问:我听你们刚才说,他的父母好像很有名气?

男生抢白道:是啊,两个都是业内很有名的教授,也就是这种人的儿子,作品才能被人买来展出,都是冲他们的名气来的,您说是吧?

萧闻砚笑了笑:可你刚才不是还说他画得不错?

我是说了,男生顿时有点难堪,但生在这样的家庭,本来就该好好利用资源学画画,要是画不好我倒是有点看不起了,有那样的家庭背景,画成这样算是正常水平吧。

云西洲站在原地,眼中只能看到萧闻砚挺直的背,他听到萧闻砚又笑了一声。

是吗?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云菁教授和章禄元教授的生平,云菁教授家中没有学画画的传统,她是家里第一人,章教授年轻时不仅没有学画的条件,最开始天分也很差,可还是靠着后天努力成就了如今的声名地位,你觉得他们靠的是父母吗?是家庭吗?是他们自己。萧闻砚顿了顿,继续道,在家庭环境影响下学画画,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如此,能够不辜负天分和培养已经很难了,没有拿能炫耀的资本做文章就更难。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认为这位叫云西洲的小画家是靠着父母的名才有自己的展厅,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男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待在这个展厅让他脸上火辣辣的,他立马拽住朋友的书包,快步退了出去。

你不用和他说这些。云西洲道。

萧闻砚回过身,重新走到他身边说:还是要说的,如果他评价你画的不好,那是各花入各眼,没什么好指摘,但他因为嫉妒、心理不平衡而说出抹杀你才华的话,就是品德问题,我不仅是为了维护你,还是看在他年轻,忍不住想教育一下。

云西洲顿了顿,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别叫我小画家,我听了很、很

嗯?

最后,云西洲只道:我不小了。

萧闻砚的视线在云西洲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点评道:确实不小了。可以结婚了,他心想。

中午,萧闻砚跟不小的画家去了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萧闻砚依旧体贴备至,谈及明天的除夕夜,还是坚持要跟云西洲一起过,云西洲这次没有拒绝。

饭后,他们一起去超市买菜,除夕夜,两个人挤在云西洲家中的厨房里一起准备年夜饭,虽然只有他们俩,萧闻砚一点都没敷衍,准备好要做的菜,就开始做年糕,他负责捏好形状,云西洲只需要往上面放几颗红枣。

萧闻砚以前也没做过年糕,蒸好一看,模样比预想的差了些,但也能接受。云西洲对着年糕跟饭菜拍照,看到大学室友们在分享年夜饭,于是也发到了群里。

没过一会儿。

[宵夜:那个影子怎么那么像我哥???]

云西洲没有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

[宵夜:怪不得过年不跟我们一起过,还说有事,我们都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呢]

[宵夜:你们和好了?@云西洲]

[云西洲:不是]

想了想,云西洲又回复:[是重新开始。]

云西洲不得不承认,萧闻砚哪怕是后来才学的做饭,也比他自己做的好吃,也不是他犯懒,有人能做得更好吃,他自然不需要再操心。

电视播着春晚,两个人在客厅吃饭,一年之中最值得期待的时刻莫过于此。吃着吃着,萧闻砚忽然说:要不要喝点酒?

可以喝,云西洲说,但冰箱里只有啤酒。

我带了红酒,我去车上拿。萧闻砚道。

云西洲看了看他,点点头。

没过多久,萧闻砚就带着酒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云西洲的眼睛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萧闻砚还去车上换了身衣服。

萧闻砚坐回来,往云西洲已经准备好的高脚杯中倒酒。云西洲如今酒量比以前好多了,红酒喝个两三杯不会醉到不省人事。

云菁离开以后,云西洲过年没有讲究过什么仪式,但是看萧闻砚这么重视,他忙把桌上的菜重新摆了一下,萧闻砚好笑道:做什么?

喝酒要有喝酒的样子吧。他说。

萧闻砚冲他举了举杯,轻道:西洲,这一年,我对你的亏欠很多,感激也很多,谢谢你愿意不计前嫌,重新接纳我、包容我。我做过很多错事,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认为天性如此,最大的错事就是当初抛下你不管,是你让我明白怎样的人才值得珍惜,是你让我体会到在感情中付出有多快乐,喜欢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得到你的肯定我才觉得自己的生命更有价值和意义。

云西洲已经成长了,他能够很快判断对方是否出自真心,听完萧闻砚的话,他心底动容,又见萧闻砚这副样子,心里又多了一分惶恐,他担心萧闻砚接下来的话会让他无法作出最好的回应。

云西洲的预感很对,萧闻砚借着酒意表达心迹之后,就恳切地望住他,说: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你、你想不想跟我结婚?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的时候,云西洲心底的答案也到了嘴边:我还不确定,但我能保证在跟你有个结果以前,不会接受别人,也不会跟任何人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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