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萧闻砚怪他明知故问,语气也没多好:[陆总消息还真灵通。]
[Ljijun:那确实要比沈总灵通一点的。那个小弟弟叫什么名字来着?上回我们一起吃了饭,是不是叫章悦林啊?你看我最近记性不怎么好。]
[沈:闻砚,我有事找你。]
陆济君心里舒坦多了。
沈训明在大摆锤前面给萧闻砚打电话, 一接通, 他就望着被娱乐设施折腾出阵阵惨叫的人群,问道:你最后还是去追章悦林了?
萧闻砚说:抱歉。一开始我确实不想因为这个,让我们两个之间产生矛盾,所以在知道你喜欢悦林以后,我也一直没做什么越线的举动。但感情的事情不由自主,悦林现在给了我回应, 就证明我没做错。
这么多年, 我就喜欢上这么一个, 我之所以还没下手,是要在追求他之前做通我父母的思想工作,沈训明没什么表情地一笑,闻砚,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身边明明还有人, 为什么偏要执着于这一个?
这话我也想问你,我跟悦林如今谈恋爱了,你换个人惦记吧。
萧闻砚说完就将电话挂了,沈训明收起了手机,静静地等十五分钟的大摆锤项目结束。
云西洲跟陆旭初从设施上下来,都是双腿发软。
沈训明迎了上去,温润的长相颇具欺骗性。他问云西洲:有时间聊一聊吗?五分钟。
云西洲看了一眼陆旭初,点点头。
陆旭初自觉避嫌,去别处买烤红薯。
你和萧闻砚分手了?沈训明的问话很直白。
云西洲换了个说法:不在一起了。
他现在谈了个新男朋友,比你还小两岁多,这件事你知情吗?
云西洲拒绝回答:沈先生,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这么弯弯绕绕。
沈训明不喜欢说话语气这么硬的小男孩,他微微皱起眉说:我是想说,我对萧闻砚现在的交往对象很早就有兴趣,萧闻砚一直知道,他迟疑这么久才下手,估计也是考虑了我们多年友情的结果,虽然我还是不能接受。
云西洲此时解开了当初内心的一个重要疑惑。萧闻砚之所以先回应他的示好,是因为萧闻砚怕失去沈训明这个朋友,才不得不将章悦林割舍,怪不得重新得到之后,萧闻砚那么宝贝。
云西洲没有接话。
沈训明继续道:如果你心里还有萧闻砚,想回到他身边,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云西洲笑了起来,他第一反应不是反驳想回到萧闻砚身边这句话,他仅仅是觉得像萧闻砚沈训明这样的人有些可笑。
你笑什么?
沈先生,你们这些浸淫商场的生意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精打细算,并把别人当傻子?云西洲收了笑,慢慢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何能这么理所应当地找我开这个口,先不说我想不想和萧闻砚复合,你想争取章悦林,就要凭自己本事走到他身边去,而不是借别人的手破坏他们的感情,而你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好处全是你的,世上哪有那么如意的事?
沈训明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毫不客气地讽道:你现在倒是聪明,怎么当初还会在萧闻砚身上上那么大的当?
有时候我看到被标记了诈骗电话的号码,也会接起来听一听,如果我被骗,那也是我心甘情愿被骗,得到了章悦林的人,我哪配再跟人家在一起,我现在不情愿了,云西洲认真地说,沈先生,以后我们再遇到,彼此就当不认识吧,也省了打招呼的麻烦。
沈训明眯了眯眼睛:你比我想象中要更难缠一点。
我不难缠的,云西洲眨了眨眼,只要钱给得到位,让我走我就会走。我在给你暗示啊,你冲章悦林砸钱、砸礼物,说不定他会心动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云西洲表情没怎么变:那也比觉得自己天底下最聪明好,你这幅样子挺讨人厌的。
你
对了,我也祝福你啊,真心的,云西洲做了个在沈训明头顶播撒幸运的动作,不管你和萧闻砚谁最后获得章悦林的芳心,我都由衷地祝你们一辈子不分开,因为无论是你还是萧闻砚,跟章悦林都是一等一的绝配,不在一起天理难容。
沈训明总觉得云西洲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云西洲不打算跟他再耗下去,他已经看见了边走边吃烤红薯的人,最后又忍不住丢下一句:你们俩的眼光也是真的独到,正常人哪有这样的眼光。云西洲伸出一根拇指,对着沈训明比了一下,说道:点赞。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陆旭初走过去。
聊什么了?陆旭初将另一份烤红薯塞到云西洲手里。
聊垃圾怎么分类。云西洲将红薯掰成两半,低头一咬,尝到了熟悉的冬天的好味道。
陆旭初也没再多问,只说:我哥刚才打电话找我,问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肯定是萧闻砚跟他说了什么,还好我解释清楚了。没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会做出对家长告状这种事。
我倒觉得正常,卑鄙的人从小到大都卑鄙。
陆旭初深表赞同。
两人吃完烤红薯,继续进行别的项目。
这个游乐场里最刺激的当属过山车,陆旭初蹦过极也跳过伞,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算小儿科,他还是得关心一下云西洲的状态:还可以吗?
云西洲说没问题,两人一左一右被工作人员帮忙固定在过山车车头的两个座位上面。
一开始确实没什么,从最高点往下俯冲时,云西洲有了一种心脏要脱离身体的感觉,他有些喘不过气,只好先闭上眼睛。
陆旭初很快就发现了云西洲的异样,隔着羽绒服攥住了他的手腕。云西洲没有睁眼,心里安定了几分。
两圈下来,云西洲忍不住蹲在了一边,不仅头晕,还直犯恶心。陆旭初小跑着去接了杯热水回来,蹲在云西洲身边陪他。
云西洲忍着没有吐,最后将热水全喝了。
尽管身体不太舒服,云西洲心情是好的,骤然失重的感觉能帮人卸下压力和心事,晚饭时,他因此吃了很多,走出饭店时都有些撑。
鬼屋就在附近,陆旭初吸着奶茶问他:阿洲,你怕鬼吗?
不怕,云西洲回想起小时候的一段往事,云淡风轻道,我母亲去世时我才七八岁,她将手上的不动产捐给了学校,癌症后期,她自己没抱着生的希望,又没了钱,就把家庭医生也辞退了,我放学回来就会看到她躺在房间、脸色苍白的在睡觉。所以她呼吸停止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天晚上,我躺在她床边的地毯上面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发现叫她叫不醒,才忽然意识到什么是死亡。
陆旭初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嘴里的奶茶都没那么甜了。
云西洲语气倒是很平静:我小时候的房间窗外有棵树,晚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我经常很害怕,可从那以后我就不怕了,因为确信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没关系,阿洲,陆旭初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介绍我爸妈给你认识,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对你很好的。
云西洲在萧闻砚书房的杂志上面看到过陆董事长的样子,面容端庄,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他那时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些畏惧。因为是两个世界的人,云西洲也没想到会认识陆董的儿子,还是两个。
喝完了奶茶,陆旭初深吸一口气,跟云西洲穿过马路,到鬼屋门口排队检票。还没进去,天空忽然开始飘起了雪,雪下得很急,雪花很大,很快就在地上覆上浅浅一层。
有八九个人一路踩着雪过来,排到了他们后面。
云西洲往后看了几眼,认出其中一位好像是吴思源嘴里时刻记挂着的偶像学长,R大法学院毕业,如今是金牌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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