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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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他闷哼一声,椅子被巨大冲击力一撞,连人带椅带狗一起倒在地上,五条悟愣了愣,笑得差点断气,太宰治脸上一瞬间闪过的天崩地裂般的惊骇,他欣赏一万次都不会腻。

伦道夫先生?

伦道夫比他还要惊慌:我的异能力属于精神类,之前覆写的时候借用了您的情绪波动,按理说,这就是您想要的覆写结果?

五条悟顿时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瞪着太宰治。

太宰治薅着狗头,面无表情地瞪着伦道夫。

我再重新覆写一次。

不久后,太宰治抱着一只毛绒绒的长毛白猫和伦道夫告别,手套被他摘下握在手里,猫毛的触感柔软如丝绸,眼睛是漂亮的苍蓝色,猫爪紧紧地抠着他的领带,临走前伦道夫欲言又止,还是补充了一句。

太宰先生,覆写主要还是思维层面,形态上我并不能保证。

这是覆写指令。

太宰治道了声谢,接过伦道夫递给他的信封,又将手里的猫从头捋到脚,回到车内的时候,他没急着开车,而是先将猫拎起来打量了一会,几秒后,那团毛茸茸猛地一挣,喵呜一声跳了出去。

太宰治脑袋后仰,被迫靠在柔软的汽车座椅上,毛绒绒的大型猫怼在他身上,长毛蹭得他下巴发痒,他捉摸不定地笑了笑:潜意识?

五条悟深呼吸了一次,单手拄着下巴,窒息透顶,手指在骷髅头上戳了几个洞。

没错,潜意识。

简单形容,就是他之前可以自由操纵的那具躯体被人在中间插了一手,现在那具躯体和他的潜意识联系在了一起,只要是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这样一来,那只暂且是猫的玩意反而成了反应他潜意识的镜子

更糟糕的是,太宰治手里拿着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的覆写指令可以在一定修改这具壳子的思维,虽然无法波及到五条悟的思维,但他体验到的感受就像身体被安装了木偶线,整个一身不由己。

太宰治懒洋洋地挠着猫头,连续几天都糟糕透顶的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他实在受不了狱门疆之前那种不可名状的状态,正如伦道夫所说,和这种东西呆久了精神都会受到影响,一连几天,他稍微思维涣散一些,脑海里就会浮现起那些苍蓝剔透的眼睛,一只可以,两只也不错,再多就是精神污染了。

所以六眼本身就是怪物吧?

他开着车又一路驶回集装箱,脱掉大衣,兜里的通讯器却震个不停,五条悟摁着额头,无声地反复念叨要离这家伙远一点,但毛茸茸的白猫却歪着头注视着太宰治,后腿发力,嗖得跳到了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白猫:喵。

太宰治抱着猫,坐到转椅上晃荡了一周,此刻他看起来又是稳定并且深不可测的模样,要不是集装箱的角落堆着两具尸体还没处理,这副画面看起来还有点温馨。

他等着那个联络器震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莫名地凝视着那个发亮的黑色小方块,许久才按下按键。

怎么?

兰波的遗物失窃,首领让你全权负责这件事。

太宰治非常讽刺地挑了一下唇角:行,我知道了。

五条悟本来以为太宰治的黑手党干部生活已经足够精彩,但接下来发生的操作又让他刷新了一遍认知。

这根本不是不对,他一片混乱地想,太宰治呆着的这个组织和他在电影里见到的又不一样,至少意大利西西里出产的电影连教父都没有打龙的业务,也没有什么异能力说真的,这真的是异能力?

而这个人全程送了多少人去死,他已经懒得数,五条悟有点出神地望着太宰治的侧脸,猫爪勾着这人大衣垂落的腰带挠了两下。

他自己也杀过挺多诅咒师,但和太宰治还是不一样,如果在原来的世界,六眼的视野估计已经被深而黑的诅咒覆盖。

他可算知道自己第一次把太宰治认成咒灵的原因了。

深不见底的罪孽。

生命无不沉重,一个一生顺风顺水的好人,可能杀完人后性情大变,或者被重担压垮,太宰治窝在软绵绵的椅子里,桌上还摆了杯咖啡,轻松而又惬意哼着歌。

与此同时,无数人就在他轻飘飘的命令中丢了命。

等魏尔伦化身的异能特异点被中原中也终结,收音器里传来欢呼与劫后余生的哽咽,可据点里仍然鸦雀无声停留在这里的人,全都沉默着站在太宰治的身后,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心里基本只有一个念头。

远离他。

整场指挥中,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所展露策算虽然令人胆寒,更令他们恐惧的是太宰治所展露的冷漠,这个下棋的人都能将他自己当成棋子,即便知道闭眼遵循他的命令就好,但生而为人的本能,还是忍不住对这个人生出发自内心的抗拒与恐慌。

他会为港口黑手党带来辉煌,所有人都这样笃定着。

好了。太宰治捞起猫揉搓了两下,嗓音又轻又柔,他扔开手头的资料,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据点,五条悟本以为这人又要回他的破纸箱。

这几天他发现太宰治的生活真是无聊得可以,除了处理工作,再就是反复翻看那本该被撕碎的完全**。

但这一次太宰治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他买下了街边橱窗里的那件毛线外套,柔软偏大的款式往他身上一罩,走在日光下面,谁都不能将他和那个太宰联系起来。

他又拎着装有黑色大衣的纸袋,慢吞吞地逛了一圈繁华的商业街,中间还去小摊上买了一只可丽饼。

最后他拐去一家小游戏厅,打了整整半天的马里奥,一共也没赢上几局。

五条悟:?

他围观得头顶一排问号,趴在游戏机桌面上,没事甩一甩尾巴的大猫都迷惑地歪了歪头,太宰治按了半天游戏机,终于停下手,老式屏幕上闪烁着游戏结束四个大字,他施施然地站起来,看了一眼表:差不多了。

五条悟:什么差不多了?

你怎么掉了这么多毛?太宰治匪夷所思地揪住大猫的后颈皮,另一只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衣,这件衣服的面料是上好的山羊绒,轻便柔软,一切都好,除了粘毛粘得厉害。

白猫咪呜咪呜地叫了两声,又蹭了蹭他的西装裤。

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重新将猫抱了起来,再温和地弯了弯眼睛但那笑容虚假得厉害,有点头痛,又有点心不在焉,见状,五条悟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这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等到太宰治打开他那只破集装箱的箱门,这种预感倏地达到顶峰,再陡地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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