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2)
当然会更好, 也当然不会更好。
太宰治:从这里到涉谷需要二十八分钟,夏油杰,你用术式带我过去需要多久?
夏油杰很直白地:十分钟不到, 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带你过来。
留在高专的只是他的一个弱小分体, 咒灵操术以前收服过类似拥有分体术式的咒灵, 他偶尔用这个能力搜集情报, 分体除了共享本体信息之外, 再什么能力都没有。
也就是说, 他无法使用术式将太宰治带到涉谷。
太宰治压抑着情绪: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猴子的死活这么看重了。
他倏地站起来, 一把推开门,高专的占地面积很广, 咒术师也没有什么普通人使用的交通工具,稍微分辨了一下方向, 他大步向车库跑去。
夏油杰当然不在意猴子的死活,但这次涉谷事件的制造者羂索使用的是他的身体,况且他一直挂心于美美子和菜菜子,未来的太宰治和他做完交易以后, 作为交易条件解开了他身上的一部分束缚, 这样一来, 他也就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就是他也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不同于在处于地铁站地下五层的五条悟,年轻些的咒术师都在地下一层、或者地面上驻留,夏油杰赶到涉谷的时间刚刚好他及时提溜住了美美子和菜菜子。
对于其他咒术师的死活夏油杰也没什么兴趣,但之前绕过地铁站拐角看见的场面,差点让他一个死人,心脏又停跳了一次。
后怕。
他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两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站在宿傩的受**面前,试图用一根宿傩手指,与诅咒之王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交易。
她们将手指还给宿傩,作为交易内容,宿傩则杀掉羂索,解救夏油杰。
夏油大人?
黑发女孩不可置信地仰起头,嘴唇发着抖,胸腔砰砰直跳,充斥着整具身体的绝望刹那间荡然无存,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视线牢牢的黏在黑发男人的脸上,怔愣着想要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有什么泛着涩意的情绪从心底涌出,像是心脏被咸而涩的眼泪浸泡透了,碰一下都会抽筋,美美子伸出手摸了摸夏油杰的头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喉咙哽咽得厉害。
夏夏油大人。
是和她们一起度过九年的夏油杰。
额头上没有缝合线,看向她们时眼睛里会有温柔的笑意,菜菜子扯了扯夏油杰垂落的袈裟,那种她们无比熟悉、能她们晚上安安心心睡个好觉的檀香,又一次沾染在手指上。
夏油杰挡在双胞胎面前时简直无奈透顶,心想孩子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想着自己养孩子果然没什么天赋,虽然美美子和菜菜子现在都处在青春期,青春期的小孩脑袋里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怎么他刚一离开就进入了叛逆期?
他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
[记不清了。]
真是的。夏油杰苦恼地叹了口气:我不需要你们救我啊
男人的语气略带些责怪:那些乱七八糟的大义是我的,和你们又没关系,我以前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管我,要保护好自己。
美美子和菜菜子脸上故作成熟的妆容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眼泪像失去了闸门,两个女孩仰着头,张着嘴,哭得鼻头通红,一点形象都没有,像是受了一生中最过分的委屈,却又发不出什么哭声。
见状,夏油杰顿了顿,用宽大的袖子,慢慢擦了擦她们的脸,声音又轻了一点,听起来很是歉疚:对不起,不要再哭了,都是我不对。
在一旁的咒灵漏瑚气得富士山脑袋直往上冒火,一边躲过一只咒灵,又一边将夏油杰骂了几十遍,他没和真正的夏油杰打过交道,自然也不知道这人能高傲到这个地步。
他一个特级咒灵,再加上一个诅咒之王宿傩摆在这里,但夏油杰就是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被彻头彻尾地小瞧了。
偏偏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漏瑚只知道夏油杰死在了高专新生乙骨忧太手里,当时还想着就这么一个人居然能让咒术界头疼了十年,若是换成他们,毁灭这群咒术师岂不是手到擒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直到目前为止,包括夏油杰在内,咒术界一共有四名特级咒术师。
而夏油杰成为特级咒术师的时候,只有十四岁。
夏油杰之所以会输给乙骨忧太,纯粹是因为乙骨忧太本身就是个特别不可思议的存在,无穷无尽超过五条悟的咒力储量与绝对服从的特级咒灵里香,两种能力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噩梦,尤其是咒灵操术的噩梦。
夏油杰用袖子替美美子和菜菜子擦脸,将两个女孩擦成了两只花猫,他端详了一下,悄悄收回手,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干,还好美美子和菜菜子面前没有镜子,不然按照以前他的头发要被祸祸成两根麻花辫。
不过他的确快要没有时间了,他之所以能用诅咒形态留在世界上,是因为太宰治诅咒他活着,而那天他和披着红围巾的太宰治之间的交易,是解除他身上的诅咒。
说到底,他早就是个死人,死得不能再透的那种。
诅咒彻底消散的时间是十月三十一日晚上七点四十二分。
还剩二十五分钟。
[总算要结束了,之后再也不用吃掉难吃透顶的咒灵玉,也能睡一个不被打扰的好觉,硝子这次肯定能处理好我的尸体。]
[仔细想想,也就美美子和菜菜子,还令我有些放心不下。]
黑发男人浅浅地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头发,两个女孩身高才到他胸口,现在埋在他怀里,恨不得把他的腰勒断,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又像撸猫似的理了几下。
以后再不能这么任性。夏油杰轻声说:离诅咒远一点,离咒术师远一点,不要整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更不要熬夜打游戏。
我给你们开的账户,里面的钱要省着点用,抱歉,之后不能让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不过也没关系,要是遇见什么麻烦,就去找五条悟。
绝对绝对不能干今天这么危险的事。
夏油杰感觉胸口的袈裟又湿了一大块,他瞥了一眼周围,小心翼翼地握住箍着自己腰部的手,很轻、却也不容拒绝地拉开。
然后他转过身,慢慢笑了一下,笑意却泛着极致的冷酷,冰冷彻骨。
我记得你叫漏瑚?夏油杰侧过脸: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漏瑚:什么?
它只来得及问上这么一句,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切上他的颈椎,身体和头颅分开,残存的躯体被重重砸入墙壁里面,一路撞坏了好几堵墙,再划出十几米,像一滩烂泥一样糊在地上。
没有什么,只是你今天该去死了。夏油杰轻描淡写地说。
他单手抓着咒灵的头颅,狭长的眼睛露出极度轻蔑的神色,漏瑚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猛然一变,刚想开口,头颅却扭曲着变起形来。
最后凝结成一颗紫色的咒灵玉。
夏油杰皱着眉将咒灵玉吞下,表情淡淡的,振了一下衣袖溅上的血:如果虎杖悠仁吞下了二十根手指,你确实是个棘手的敌人,可单凭目前的你
宿傩扯出一个肆意桀骜的笑。
夏油杰平静地望着他:你刚才说,想让谁跪下?
等太宰治开车闯入地铁站,四周一片狼藉,能够阻挡所有人的帐在人间失格面前毫无作用,他碰了一下那层透明的屏障,顺着楼梯走进去,一步一个血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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