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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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人,除了性别不同,如唔简直是七海建人部分特质的复刻,五条悟更过分一点,直接掏出手机,对着眼前的神灵咔擦拍了张照片。

[回去给大家都看看好了,这个如唔简直是七海的性转版,不对,女装版更合适吧。]

太宰自然看得分明,他弯着眼睛:我们以前见过吗?

失礼了。如唔说:很遗憾,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太宰先生,非常感谢您愿意来这里见我

太宰治:亲眼?

是的。如唔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很早之前,我就从我的朋友那里听说过您,其实我请求您续写的书也并非我的所有物,而是我朋友十分珍惜的随身物品。

太宰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你的朋友啊。

[太有趣了。]

认识七海建人前,他从未产生过写作的念头,现在他之所以选择写作出书,除了七海建人的建议,也是他渐渐判断出自己被拉到另一个世界,十之**与【书】有关那本据说藏在横滨某处,拥有异能的书,是能把写在上面的事情变为现实的异能力物品。

作为同类物,所有书籍估计都被归类为特殊载体,这样一来,他那本造花之慌才有可能进入横滨。

但一个未曾谋面的弱小神灵,却能从所谓的朋友那里听说过他,别的不说,森鸥外对mafia高层人员的信息保护,还是值得他相信的。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五条悟顺手将胳膊肘搭在太宰肩上,抬了抬下巴:你说的书在哪?

可是如果书的主人不是你,谁知道治写的结局他满不满意?五条悟又说:擅自给别人喜欢的作品增添结局,很过分吧。

[就像翻开侦探小说第一页,凶手的名字就已经用黑色马克笔圈了出来了一样。]

五条悟现在特别能产生共情感,很简单,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他有本特别喜爱的未完成小说,作者一时半会无法完结,而现在有个人准备聘请一位文豪替他定制个结局

完全不行。

再厉害的文豪都不行,要是他是如唔的那个倒霉朋友,他宁可让这个结局永远空着。

所以神灵这种玩意,思考回路比咒术师还怪?

不会的。面对五条悟的疑问,如唔却以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说:只要是太宰先生续写的结局,就一定不会出错。

欸五条悟拖长音调,不满地喵喵叫了一声。

神灵站起身,再俯跪下去,对着太宰治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我能活着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更是随时可能消散,我的一生都过的乏味无趣,临死之前,也只剩下这个心愿。

真希望是个好结局啊。他很轻很轻地叹息了一声。

**

我想和你的朋友见一面,他是谁?对于能使他不那么无聊的人,太宰治一向颇具耐心:如果你消散了,又怎么将书送给你的朋友?

抱歉,我也不清楚。

只能寄托于运气了。如唔苦笑着回答:每隔几年,我的那位朋友就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一次,算算日子应该是最近,但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会来。

太宰治的兴致又多了一点,用满是期待向往的口吻:真是风雅的联系方式呢。

五条悟突然戳了戳太宰的脸颊,对上太宰莫名其妙的视线后,他又无辜地笑了笑。

他发现太宰对这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很有好感,像这种全凭运气不受控制的见面,更是特别符合他的口味这大概就是他会选择和七海写信,而不是交换电话号码的原因?

是的,七海建人与太宰认识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交换过电话号码,除了知道彼此的地址外,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非常富有距离感。

五条悟第一次知道这种操作还惊讶了好半天,最后只能归结于太宰身为文学家的癖好上。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如唔则在树底下的泥土里用力挖着,那本书应该是他正常体型时埋下去的,现在力量消散,重新挖出来就很费劲,而五条悟对那本书的好奇已经到达了顶峰,控制着力量,手指一屈,泥土扑簌簌地升起来,再露出一个被包裹得非常妥善的油布包。

不是吧?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被噎得不轻:你在开玩笑吗?

油布包里面只有寥寥几页纸,他随意瞥了一眼,纸面上又有着大片空白,大约有几行墨迹映在上面,别说是书,这点字估计连一个完整的故事都写不完,纸页应该是特制的,丝毫没有泛黄的迹象。

就算让小菅银吉来续写结尾,前提也得是一本只缺结局的书才行。

如唔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也不做辩解,沉默而又恭敬地将那几页纸递给太宰。

太宰轻巧地接过来,用带着鼻音的柔软声音,目光投注在第一行:唔?我看看

他的瞳孔剧烈一缩。

纸页上分明是他自己的笔迹。

[██月██日,阴。]

[我于商店街买了一条红色围巾,和身上夏布衣服着实不太搭配,材质也是粗质劣造的直染,耗费2000日元,假羊毛更是扎得厉害,一想起这条围巾很可能被蛞蝓放进我的棺内不,还是不要棺材为好。]

大段大段的空白。

[多云。]

[虎的牢笼从来都不是我给他的项圈,归根结底,他仍然个愚蠢的小鬼,只会徒劳地耍着爪子,但我竟然要悉心培养这只蠢老虎整整四年半。]

这行字最后的下笔重了一些,看得出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写字的人心情并不怎么好,日期也被刻意涂黑,好像涂掉日期以后,便对熬着日子数时间没那么煎熬。

[██月██日,天气记不清了。]

[lupin酒馆仍然不能提供加了洗洁精的鸡尾酒。]

太宰治久久地凝视着这页上的最后一行,久到五条悟都诧异地想凑上来看,他才翻到下一页,想了想,又翻到最后一页。

[六月十三日,晴。]

[我之前拆过的那枚哑弹已经重新组装好,放置在首领办公桌下,作为小矮子的生日礼物,lupin酒吧墙角的蜘蛛网比我印象中厚了许多,即使我强烈要求,老板仍然不肯在我的鸡尾酒里加些洗洁精。]

[我和他道了最后一别,想请他吃的改进硬豆腐也邮递寄出,但依照眼下这种天气,没准寄到前就已经腐烂变质。]

[此生能得一人,可以对他好好说声再见,很圆满。而如果我历经一生的苦难就是为了对他说出这句再见的话,此生也就别无他求了。]

戛然而止。

以上,便是这几页纸上记载的全部信息。

太宰治缓缓抬起眼睛。

金发神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又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声音透露出浓烈而又孤注一掷的恳求之意:太宰先生,这是我这一生最后一个心愿,也是唯一一个心愿。

请您为它写下一个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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