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2)
各处儿峰上被下了禁制,唯有得到允许才能御剑而行。
凌道仙尊历来喜静,又不管俗事,因此他的听雨峰最是难寻。
月白第二日就被自家的峰主带着御剑转了好几圈。吹得发丝凌乱,脸都青了,才听到田任悠哉哉说了一句:到了。
徒儿谢过师父。月白重重点头,勉强张开口,吃着不断吹向嘴里的头发,边费劲道。
举手之劳,倒是不碍事。田任发丝不乱,连着衣袍都没动过。好似丝毫感受不到风,边御剑下去,边慢慢道。凌道仙尊曾经是一个传说。只是因着知道这传说的人飞升的飞升,命殒的命殒,他这几百年间又不问世事。才不至于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威名。
倒不知道是什么传说?飞剑下落的时候倒是没那么快了,月白好不容易吐掉嘴里的发丝,知道这位名义上的前任师父是在敲打他,忙强打起精神配合问道。
他还沉浸在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悲恸里。想到原文里的结局,望着眼前的听雨峰,小腿肚都打哆嗦。
杀人不眨眼,千里断人魂的传说。田任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儿叹了口气。在听雨峰切记要乖巧安分。莫要招惹仙尊。更不要去招惹凌虚峰那位。仙尊素来孤高,留恋凡尘红缘不容易,今日他哄你唤他爹可能是在开玩笑。可他大费周章收凌虚峰那位入听雨峰的为徒可不见得是在玩笑。你可得,可得
剩下的话田任不敢说。自打凌道仙尊出现他便战战兢兢的,如今月白攀扯上凌道仙尊已成定局,他更是害怕了。
可害怕没有用,他只能指望自家的乖徒儿小心些,否则真出了事,那才可惜。
徒儿自当慎重。月白凝重点了点头。知道田任说的是实话,也没想到这人不过一个小小炮灰,竟然能如此睿智。一眼就看出真谛。
若是真的惹了田任耷拉着的眼皮颤了颤,嘴张了半天才犹豫说出来:我观仙尊时不时拿出白色珠子把玩,若是没看错,该是凶兽混沌的内丹,拿着有安神镇痛之效。只效果不会尽如人意。你若是真的惹了仙尊,就看着办吧。
月白:啊?
月白听得云里雾里,想要接着问,却看田任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想必仙尊时不时头疼心燥才会这般拿着混沌内丹不撒手。
所以?
他若是头疼的时候,你可要把握机会,离他近些。田任瞪着他,只差把他不识趣写在脸上了。
只月白听得云里雾里,想问为何。可想起田任连自己失忆的说辞都不知道。没办法,只能闭上了嘴,沉重地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峰主袖子一挥乘云而去。
云静宗主峰之巅,仙鹤所能达之处儿,凌虚峰峰主司马忠亲自替楚宁开了一条路。凌道仙尊是我云静宗的祖宗,修为不是我等能企及的。而今你有幸拜他为师,哪怕并未允内门弟子之诺,也是不可多得的造化。须得在云静宗潜心修炼。早日突破结金丹。
楚宁藏青宗袍未变。白肤黑发青衣,敛着袖子,站在云端神色冷肃,清丽的眉眼间似乎带着些许的不甘。我自幼便敬崇师尊,能拜于他门下自然会好好珍惜。只是师尊从来都孤高有如明月高悬,怎会对月白师兄如此
仙尊的想法,怎能是我们能揣度的。凌虚峰峰主面色一肃,庄重道:楚宁你天资禀异,而今年岁不过二十,放在人间也未到弱冠。却眼看着就要结出别人一辈子都无缘的金丹。可见你仙途通坦,日后飞升指日可待。可莫要为其他事情影响了道心。可知道,万物枯荣有数,唯有天道恒长。我知你自幼仰慕仙尊,此次得偿所愿却不算是好事。我本会担心你道心不稳,可看仙尊的态度,倒是更让我放心些。
楚宁自然知道司马忠在说什么,面色一白,神色一凛,垂首敛眉有些失神:徒儿定谨记教诲。
听雨峰,简单的绿竹小院里,陈知渊躺在沉香安神榻上侧卧着看一旁的水月镜。一只手里的白珠轻轻滚动,看着水月镜突然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
第8章 幻境(捉虫)
月白等着田任走了之后才回过神来,望了眼四周郁郁葱葱不到头的大树有些傻眼。
听雨峰是原书男主前期升级的重要场所。原书中也有对听雨峰内部进行了的细致描写,不说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也能算得上是仙鹤流转的灵地仙境,符合陈知渊堂堂仙尊的身份。尤其是几处原主重点活跃洞府和剧情触发地,比如仙灵池,悟道阁,浮隐堂等的精致焕丽都是让读者心生向往的地方。
只是现在,月白有些无语地望着眼前看不到头的参差错落的大树,只看到被风吹动婆娑着的茂密树林。哪里看得到仙门福地的半点影子?只觉得田任莫不是给他放错了位置。上峰拜师瞬间变成了丛林求生。
月白师兄?背后传来喊声,月白回首便看到杜衍。今日他穿的是云静宗弟子一样的荼蘼白袍,只是那简单的荼蘼白色,随着他的走动,在阳光下显出隐隐的水色,透露着不凡和贵气。
远远看到了你来,不若一起去登门拜见师父?
杜衍作为虽不热门却极为重要的男配之一,长得自然是极好的。鼻梁悬直,眉如轩墨,五官秀雅清丽。尤其是那双清亮的眼,时不时轻眨望着你,显得无害又温柔。
只月白望着邀请自己的杜衍却心虚得有些沉默。昨日救杜衍是顺手,何况自己还诓了他一个储物戒指。一来一回倒也说不上谁欠了谁。可后来杜衍却在误以为自己危在旦夕的时候毫不犹豫出手相救,哪怕杜衍会觉得因祸得福,得以跟自己一起拜在了凌道仙尊门下。可知道真相的月白却必须得承认,自己其实是把他带入了个火坑。
杜衍贵为男配,日后跟男主纠葛的戏份不会少。可这里是听雨峰,在这里和那位随手灭天的大杀器上演修罗场戏码,想想都刺激。这日子注定会腥风血雨,险象环生。
哪怕自己不过是一个戏份寥寥的炮灰,夹在这里,迟早也会被他们殃及池鱼。
月白觉得日后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可若是不理会杜衍。这人要留在听雨峰,万一不识趣,仍旧喜欢楚宁,惹了陈知渊。只怕他都活不到陈知渊灭世的那天。
毕竟除了月白自己,谁又知道陈知渊是一个毁天灭地的疯子,从而忌惮他呢?
想到这里月白叹了口气。左右自己在听雨峰注定只能苟着活,那带着人一起苟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你既唤我一声师兄,我自然会好好对你负责。月白拍了拍他肩膀,苟归苟,敲打一下还是需要的。于是凝重道。而今咱们上了这听雨峰,便是师尊的人,须得修身养性,处世淡然,万事以师尊为先。定要记住,世间情爱皆浮云,唯有活着才最重要。
月白说得郑重,杜衍却有些分神。沿着月白拍在自己肩膀的手往上看去,只见到月白挺直了腰板,如玉的脸上一派正色。偏生那漂亮的狐狸眼里却波光潋滟的,眼尾微微上挑着,水汪汪地像极了一只怯生生的小狐狸。看得人心软软的,像是没有力气的崽子在轻轻地挠。
师兄所言极是,师弟自然谨记。杜衍笑望着他,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既如此,那走吧。月白满意点点头,只觉得杜衍好似也还没到非楚宁不可的地步,只要稍加引导,总不会比陈知渊那厮更偏执。
好。只是师弟以前从未来过这听雨峰,不知道这听雨峰的住处具体在哪里。倒是劳烦师兄引路。杜衍温声道。
月白:好巧,我也不知道。
月白这才想起来现在他们的难度是丛林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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