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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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昭灵怀疑自己是否小睡了一会儿。

抬起眼皮,见姜祁正低头看自己,公子祁长得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真是面如冠玉。

姜祁笑道:灵公子怎得睡着了,船就要漂往江里去啰。

泮宫的这面大湖通江,一时半会,小船自然飘不到江里去,姜祁这是戏话。

昭灵想自己还真是睡着了,而他们也聊得太专注,他慵懒地伸伸胳膊,回道:木桨呢,还不快划回去。

祁公子,接住。景鲤手中拿着两支木桨,并掷给姜祁一支。

两人将飘出老远的船划回泮宫,此时已经是午后,湖面上没剩几条船,学子大多都上岸离开了。

三人在泮宫门外相辞,景鲤先行乘车离去,姜祁站在一旁,看见昭灵被一名年少英武的侍从扶上马车,他留了心眼,将这名侍从上下打量。

姜祁和景鲤走得近,所以他曾听闻,昭灵有一名深受他信任的越人侍从。

应该就是这名侍从吧。

马车前行,窗外的侍从迈开大步跟随,身高腿长,身姿矫健。日晒风吹,春去秋来,始终在车旁跟随。

昭灵的目光肆意,在他的长腿,腰身,胸膛上逡巡。

若是图一时欢愉

昭灵突然想起自己在船上说的那句话。

**

近来,别第时常设宴,宴请尊客,不像以往那般清静。

夜幕下,别第传出乐舞声,主院灯火通明,仆从往来不息。

到一更天时,别第才安静下来,一场夜宴结束,客人纷纷离去,别第大院外照路的火把熄灭,院门关闭,宅中恢复往日平静。

主院留宿一名贵客,此人正和昭灵下棋,越潜侍立在昭灵身旁,观棋不语。

这名贵客是岱国公子姜祁,他为人风趣健谈,边下棋边和昭灵讲述他们岱国的趣事,令人莞尔。

姜祁是个讲故事好手,绘声绘色,十分精彩,昭灵笑得弯腰,以至手中执的棋子落错位置。昭灵喜欢听别地的风土人情,姜祁懂得投其所好。

一局下完,昭灵输了,耍起无赖:这局不作数,我光顾着听故事,下错一手。

姜祁把棋盘上的白色棋子捡回自己的棋盒,笑道:当然作数,想赢灵公子一盘棋可不容易。

棋盘上黄色的棋子由侍女收拾,很快棋盘被清空,可以重新对弈。

姜祁踌躇满志:公子还要再来一局吗?

昭灵伸伸腰肢,打了个哈欠:不下,我倦了。

玩乐一晚,兼之喝酒,带着醉意,昭灵确实倦乏。

姜祁起身相辞:夜已深,灵公子早些歇息。

他彬彬有礼,从屋中退出身子,退至门阶下,再次作揖,昭灵显得很随意,他把手轻轻一拱,唤侍女执灯送客。

姜祁走后,昭灵仍坐着没起身,他转过头对身边人道:越潜,我腿发麻。

久跪腿麻,动弹不得。

越潜低下身,拉起昭灵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他另一手贴住对方的腰,将人从席子上搀起。

肩膀一沉,昭灵的体重全压在越潜身上,他站不起身。

还是麻,蹬不直。昭灵弓着腿,颦眉。

像个瘸子,拖着两条行动不便的脚。

昭灵本来就疲倦,更加不想动弹,他说:你抱我。

说得自然而然,理所当然。

越潜身影一怔,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确认没听错后,只能遵从命令。

他动作明显僵直,勉为其难将昭灵拦腰抱起,而昭灵顺势搂住越潜脖子,两人身子相贴,这是从未有过的亲密举止。

隔着衣物传递体温,那么温热,如同毫无阻挡,互相间也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昭灵心中一悸,下意识地用拇指的指腹摩挲越潜脖颈。

他的指腹光滑,动作轻柔。

越潜身子发僵,如临大敌,天人交战之际,他已经把昭灵送至床边。

为将人放下,只得俯身,几乎要与对方的双唇相触,越潜慌忙把手一撒,昭灵落在柔软的床上。

昭灵的双臂没有放开,还搂在越潜脖子上,两人一个俯视,一个仰视,视线交织,气息紊乱。

不是很情愿,但缓缓地,昭灵松开手臂,两条温暖的手臂从脖颈滑落。

越潜立即退开身子,拉出一段距离,侍女过来放床帷,忙碌个不停。隔着朦胧半透明的床帷,昭灵见到越潜快步离去的背影。

夜深寂静,主院再不见厮役、侍女,即便是他们也已睡下,此时连虫鸣声也没有。

越潜来到井边,提上一大桶水,提进浴间,他在浴间冲澡。

秋夜,刚提起的井水带着暖意,很快又凉了,一瓢瓢往身上浇,那份寒意使人冷静。

公子灵今夜醉了,越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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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湖畔, 一条体型庞大的青蛇,正将自己的身躯盘起,它在绞杀一头大鹿。大鹿起先挣扎得很激烈, 渐渐鹿蹄不再蹬踢,鹿眼失去光泽。

鹿颈淌着温热的血液,尖锐的蛇牙深深刺入其中。

青蛇松开大鹿, 鹿身重重摔落在地,脖颈的血液飞溅, 血腥的气味扑鼻,血液沾染上青蛇背部的鬣鬃, 鬣鬃随着夜风摆动,一粒粒血珠随风而逝。

青蛇酣足后,爬到水边, 它探下脑袋想饮水, 忽地见到自己额头上赫然立着一对角。

不知何时,它额头上竟长出了角!

长着角的青蛇, 才是成年体, 如同青王神庙入口,那个石刻的云越王族的族徽。族徽中的蛇, 背部有鬣鬃,头上生角,说是蛇, 更像原始的龙。

青蛇喝上几口清水,随后游入湖中,它洗去身上的血迹,洗去血腥气息。它蜿蜒前行,在水中如鱼得水, 悠然自得。

林中死寂无声,夜晚的森林本不该如此寂静,虫儿也不敢叫出声,鸟兽遁隐,青蛇形只影单,端详水中自己的倒影。

它长出一对双角,已经成年,应该得有同伴,有一个伴侣。

青蛇爬向湖边的一棵大树,它把身体挂在粗壮的树干上,沐浴月光,感深受着凌晨的风徐徐拂来,它沉沉睡去。

越潜从化作青蛇的梦中醒来,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回想梦中额上长出了角,那奇异的感觉还残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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