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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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渡劫失败以后,唯有在敖夜身旁凭借他体内气息的安抚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偏偏这几天敖夜白日里与一群官员聚在一起商议事务,忙得不可开交。晚间又非要坚持两人分睡,害得他白天见不着人,晚上也睡不好觉。

敖夜微讶,沉思片刻后轻声道,若宴白不嫌弃,此后我们

后面的话,他忽然说不出口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刚满双十年华的年轻人。

佘宴白抱着敖夜的手臂仰头,笑得花枝乱颤,同床共枕?还是抵足而眠?

敖夜偏过头,不让佘宴白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哑声道,是同室而居。

佘宴白轻嗤一声,眼波流传,到时候可由不得敖夜做主。

敖夜由佘宴白倚着,朝一旁默默等候的小兵吩咐道,牵一匹马来。

小兵依言小跑着离开,不一会儿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回来。

那是一匹随他们从边境而来的战马,上过战场见过血,眼神凶悍,从头到脚透着凶猛暴躁。

敖夜正想令小兵换一匹温顺的马来,就见佘宴白朝那黑色战马招了招手。

战马扬了扬头,挣脱小兵的束缚,走到佘宴白身旁时温顺地低下头,看得小兵一阵惊奇。

没想到宴白如此受马儿喜欢。敖夜小心地扶佘宴白上马。

闻言,佘宴白一阵低笑,喜欢?说不定是怕我吃掉它呢。

从某方面来说,凡间的牲畜远比人要敏感得多,即使不释放出妖气与威压,潜意识里都知道谁不好惹。

敖夜只当他是在说笑,见他坐稳后,便牵起缰绳向随行的众人命令道,出发。

殿下,您身份尊贵,怎能亲自牵马?还是让奴才来吧。小太监福安与一群太子侍卫匆匆赶到,见状便想上前夺过缰绳。

敖夜眉头微皱,一个眼神将福安钉在原地,微冷的目光扫过福安与他身后的众侍卫,沉声道,佘公子乃孤的救命恩人,尔等见他,应如见孤。

众人纷纷行礼领命。

福安抬头,瞧着马背上笑盈盈的佘宴白,又看了看活像个马夫的敖夜,心里不住叹息,一时不知谁才是太子殿下了。

在启程时,敖夜想了想,又吩咐孟天河的部下找来两个江宁府的小官一道前往。

许是那天被敖夜当众杀人的狠厉给吓住了,两个小官主动走在前头领路,一句大话不敢说。

此处距府城不远,步行不过半个时辰,一路上不止有敖夜一行人,还有三三两两往城里走的灾民。

刚踏入城门,便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袭来,众人或屏住呼吸,或以袖掩鼻,适应了好一会才有勇气继续前行。

那味道像是烂泥与死尸等腐烂之物混合而成,在这座死寂的城中无声飘荡着。

直至灾民的哭喊声如一道惊雷划破这寂静。

俺的家啊,俺的家没了啊

家里的东西都被水冲走了,接下来该怎么活啊

活不下去了

府城的受损情况远比敖夜想象中的严重,倒塌的房屋不计其数,未倒的也有多处受损。

再思及路上所见被大水卷走的稻苗,敖夜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们都在等你吩咐呢。佘宴白封了嗅觉,又骑着马脚不沾地,大约是这城里最是悠哉的人了。

敖夜握紧了缰绳,目光深沉,带路,去柳贺年家。

两个江宁府小官瑟缩了一下,连忙带路。

柳贺年身为知府,居所是府城中最大一处庭院。虽有部分倒塌损毁,但难掩其完好时的精致奢华。

柳贺年罪大恶极,其家产当充公。敖夜道,尔等速速进去搜寻。

众人领命,纷纷涌进柳宅。

殿下此、此举,似、似乎一个江宁府小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敖夜的的眼神中愣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小官的眼神落到敖夜搭在佩剑上的手,谁知道他一句话说不对,会不会当场人头落地?于是老实地闭上嘴,

有什么事,孤担着。敖夜淡淡道。

没一会儿,一小兵匆匆跑了出来,面带喜色,大喊道,殿下!这柳贺年可真个大贪官啊,我们找着了好些个密室,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

敖夜眼中的沉重散了些,将其搬去府衙门前,命人好生守着。再着人回去召集灾民与官府之人去府衙那儿。

小兵也不多问,得了命令就走。

佘宴白仰头,望着空中刺目的耀日眯起了眼,阿夜,你若为帝,怕是个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啊。

他说的明明是夸人的话,但偏偏语气不对劲,令人不知他话中真意到底为何。

敖夜望着佘宴白,只觉眼前人是一团飘忽而至的云雾,看不清底细,触手则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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