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2)
一转身,瑜伽老师脸上挂着令人不适的表情,说:黎潮潮同学,今天要练习一个比较难的姿势,我来帮你。
到后来,黎潮才知道这个瑜伽老师是个gay。瑜伽老师看人下菜,只敢对家庭稍微普通的学生动手动脚。程度大多很轻微,这个瑜伽老师有些背景,学生懒得同他计较,都不选这个瑜伽老师的课了。
黎潮虽然有背景,但谁都知道他不得宠。
瑜伽老师过分了,黎潮开始旷课。
黎父黎母不清楚情况,只看了学校发来的汇报单,便找黎潮谈话。
谈话时黎澄澈也在。黎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光瞥了黎澄澈一眼,竟然把瑜伽老师的事情隐瞒下来了。
他怯懦,但因为这怯懦,更不愿意在黎澄澈面前露怯。
不管怎么问,黎潮都没有说出真相。黎父黎母旁敲侧击了一两次,也丧失耐心,破罐子破摔地随他去了。
他外文不好,留学的路不好走。可他文化成绩也跟不上,走国内高考的路子也不行。黎父黎母询问他有什么爱好特长,黎潮也拿不出来什么。或许黎家是从这里开始放弃他的吧。黎潮想。
要不是黎潮有写日记的习惯,他自己都记不住刚来黎家的时候过得那么艰难。
在这么艰难的日子里,陆迦林几乎是唯一的光。陆迦林甚至不用做什么,仅仅是不动如山地存在着,就是黎潮的定海神针。
陆迦林带着黎潮和黎澄澈,一起回到那个小县城,给李大娘扫墓。黎潮将抹布递给黎澄澈,示意黎澄澈擦墓碑,他觉得李大娘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黎澄澈对李大娘没有感情,跪在墓碑前有一种很不真实的茫然感。他转头问黎潮:我妈妈她穿多大的鞋子?
这个问题竟然让黎潮哭出来了,他说不清为什么。黎澄澈甚至没有见过李大娘,但他毕竟是李大娘的亲儿子。
他有手背囫囵抹去眼泪和鼻涕,正在这时陆迦林递过来一张卫生纸。
黎潮愣了一下,说:谢谢。
陆迦林说:你原先住的房子,现在还空着。要回去看看么?
黎潮还没说话,陆迦林又补充道:放心,你那两个伯伯不会出现了,他们搬家了。
黎潮想问是不是陆迦林做的,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校庆的时候,陆迦林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回母校发言。
不巧,那天瑜伽老师把黎潮堵在走廊里,非要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还威胁要对黎潮的父母告状,说他逃课。
黎潮一脸嫌恶,挑衅:你想告就告啊,你不怕我把你做过的事情都抖露出来?
黎潮是心虚的,纵使黎家已经对他失望,不会因为逃课这点儿小事跟他生气但他不知道黎家会不会为自己出头。或许他们会觉得有一个这么女孩子的儿子是个耻辱?或许他们会觉得,被瑜伽老师缠上的自己,是一个耻辱?
瑜伽老师说:哈哈哈哈,有人信你吗?
黎潮:你!
你们在做什么?陆迦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黎潮在一片逆光里,看见陆迦林如天神一般降临。
瑜伽老师随便找了个借口,慌不迭跑了。黎潮站在原地,手脚发软。
陆迦林对他说:遇到事情告诉父母,黎家还不至于让你被这样欺负。
陆迦林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全程语气冷冷淡淡,没有半分亲昵。黎潮便很怕他。
可纵使这样,黎潮也不愿意告诉黎父黎母。那时候他自己甚至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不久之后,瑜伽老师被学校开除,理由是品行不端。
黎潮不敢问陆迦林有没有帮忙。
陆迦林偶尔在黎家留宿,就住在黎潮楼上。每到这种时候,黎潮都会安安静静地聆听楼上的脚步声。陆迦林走路很有韵律感,光是听声音黎潮就能想象出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来。
黎澄澈是他嫉妒的样子,陆迦林却是他崇拜的样子。
偷听久了之后,黎潮能总结出陆迦林的行动规律来。
吃过晚饭之后,在书桌前看书。每半小时去一趟厕所,九点钟的时候邵妈会送牛奶,喝完牛奶之后陆迦林会去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第二天早上六点起来跑步,跑完步继续在书桌前工作学习。
黎潮觉得,自己支棱着耳朵听陆迦林行动轨迹的样子,像是一个变态。但他阻止不了自己变态,他把自己房间布置得跟陆迦林一模一样,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点儿。
后来有一天,陆迦林的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脚步声。黎潮听见那脚步声蔓延到床边,之后再也没有响起。第二天陆迦林也没有晨跑。
黎潮想,他知道了一个秘密。
吃早饭的时候,黎潮一直悄悄地盯着陆迦林看,看完陆迦林又去看黎澄澈。
这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苟且。但黎潮心里握着秘密,瞧每一个小表情都不对劲。
这两个人是一对吗?
真的挺配的。
黎潮努力劝自己不要卑劣,做好准备再去观察那两人时,才发现每一个互动都甜甜的。
黎潮沮丧又欣慰。
陆迦林吃过早饭之后就离开了,黎潮缩在房间里,对着日记本发呆。
房门被敲响,黎潮去开门,发现是黎澄澈。
黎澄澈站在门口,给了黎潮当头一棒:你是不是,喜欢陆迦林啊?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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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日记
黎澄澈这么问,把黎潮吓了一跳。
黎潮的人生就是一道巨大的伤口,除了陆迦林以外的部分都结成了痂,因此被戳弄被刺激也没什么可怕的。但陆迦林不一样,陆迦林是他用所有伤口保护起来的,那么一点点鲜嫩的肉。
白里透红,一戳就见血。
惊慌失措之下,黎潮努力想做出得体的应对来。
谁知黎澄澈对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对不起,我看到你的日记了。
黎潮先是一愣,随即内心被屈辱淹没。但他同时又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否则那日记就该被公布到学校去了。
黎潮这个人,从生下来就没有受到过多少公平的待遇,因此也不知道合理诉求的底线。他本能感到自己有什么东西被冒犯了,但他不知道隐私这个词的具体内涵,因此也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名正言顺地指责黎澄澈。
他甚至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矫情了。
如果不想被人看到日记,那么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写?
黎澄澈看见他的表情,连忙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的喜欢很好看。
黎潮:?
黎澄澈又问:你想不想拍电影?让陆迦林来演,他一定会喜欢的。
一个日记也能拍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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