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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来对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不感点兴趣,完全是被邪里邪气的大猫吸引了,来探究竟。

很难得停雨,出了晚霞,红得跟咸鸭蛋黄样的夕阳戳在钟塔尖儿上歇脚,边缘冒出的金黄色是鸭蛋黄的油,看来是个好鸭蛋。

绯红的天快把学校给吞了,在过道行走,哪里都上着红色滤镜,岩浆在墙上流似的。

傅奕澜溜了,萧琢反倒松了口气,他对傅奕澜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跟池砚倒是处习惯了,完全可以忍受池砚的臭脸,甚至跟池砚相处起来比起跟其他人都要自在。

萧琢做道题就问问池砚的意见,池砚都是点头,萧琢做不出来请求池砚提供点点思路,池砚还是给他点头。

然后萧琢才反应过来,池砚这哪里是给他点头,池砚打瞌睡呢。

萧琢拍拍池砚的肩膀,池砚睫毛倏然张开,浅瞳又大又明亮,萧琢看着他醒过来,感觉和他家精心照顾了年的月季花丛,终于在春天股脑怒放的场景异曲同工,看起来都漂亮得惊心动魄。

萧琢小声问他:咱们回去吧?你咋困成这样了。

池砚没说话,他眯着眼看窗外,夕阳占了边,初升的月亮占了另边,日月同辉。

池砚的眼神回到萧琢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听见萧琢心脏收缩时血液进出的声音,让他有点着迷。

第47章 假装学神的病弱校草16

池砚一个劲儿地盯着萧琢的颈段看, 不愧是娇生怪养的小少爷,雪白而有健康的血色,肤质如缎面。

萧琢把校服领子完全拉起来。

池砚, 你干哈又盯我脖子?

你脖子有筋,有血管。

额, 谁脖子上没筋没血管。

你的看起来很不一样。

为啥不一样?

你的筋看着口感更好,血管里的血闻着很甜。

萧琢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颈, 瞪着池砚:你怎么又来了!!

正常情况下, 池砚一向臭个脸,其实很好说话, 基本向他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有时池砚又会突然变个样, 就像现在这样, 浑身带着异常的吸引力,眼带媚态, 离奇古怪。

池砚, 你别介样, 我害怕呀。

池砚已经凑在萧琢颈窝那儿嗅, 萧琢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对池砚这种侵略感十足的行为有生理抵触,但是没法抗拒他, 自己也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可以动口啊。

池砚啊呜一下张口, 萧琢甚至看见他两颗尖尖的虎牙, 一瞬间萧琢血液像在体内冻结了一样,居然连回避也做不到, 惊恐地瞅着池砚的尖牙蹭上他脖子,仅和动脉一层校服衣领、一层皮肤脂肪相隔,嘭嘭, 嘭嘭,带着心跳的节奏。

萧琢屏声息气,教室里陷入绝对安静,只有外面时不时穿进来的放学的学生们笑闹的动静,还有电线上一排麻雀叽叽喳喳。

夕阳的光点子在萧琢洁白的面孔上流动,就像血液里流动的红细胞,池砚却是背光的,整个人把光源挡出一道消瘦的剪影,只有眼瞳莹莹发亮。

萧琢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心想池砚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好了,他长这么好看,背了光都挡不住的好看,又生病,很需要别人照顾,他就是想拿他的脖子当绝味鸭脖,那也无可厚非的吧。

混进来的不良摸到三楼,他们干的浑水摸鱼的事太多,表情动作坦然得好像真是本校学生一样,基本没人怀疑。

三楼是空的,走廊窗户的防护栏投下一排整整齐齐的竖线,他们踏进去,有种走进诱捕笼的错觉。

一只野猫蹿过,叫声还带烟嗓,不是娇滴滴的家养猫,把气氛一下拉成惊悚剧,本来每个人心里就芥蒂着大猫,真窜出一只猫,把他们吓了一跳。

领头的讪笑一下:就这。

大家也敷衍着笑一笑,其实心脏咚咚直跳,重头戏在后面。

我们这是要去打娘娘腔一顿吗?

打他干什么,他家里有钱,惹事的是病秧子,我们得去收拾他。

啊?病秧子不是和傅奕澜搞在一起了么,你不怕得罪傅奕澜啊。

我得罪的就是傅奕澜,你没看他那个装逼的样子,我就看不得装逼的人。

大家腹诽:我看您比他还装逼啊。

可是病秧子用一个篮球把咱两个人打翻了,他们可是体育生。

你怕了?不是吧?他胳膊腿加起来还没你一条大腿粗,你不会真信那两人的鬼话吧?还整出大猫这种瞎话,我看是傅奕澜干的,他们不敢说傅奕澜什么,就编出这种理由。

大家腹诽:分析带师。

但是到了萧琢池砚的班门口,分析带师揪一个同伴:你进去看看。

呵,分析带师果然还是有点相信的吧!

我咬了。

啊!!疼疼疼!!

池砚收起牙:哼,没咬呢。

萧琢有点尴尬,叫太早了,池砚搁这虚晃一枪。

你为啥要咬我啊?

池砚也愣住了:是啊,我为啥要咬你啊?

萧琢稍作思量,看了看表,起身,坚定对池砚承诺:还有时间,你等等我。

你干什么去?

给你买鸭脖去,看把你饿的,怎么看见脖子就想啃!

池砚没能拒绝他,因为他自个儿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他一个晃神,牙就奔萧琢脖子上去了,你说他不是想吃鸭脖,还能是什么呢?

萧琢拉开门,一下和门口窥探的仁兄面对面,两人都吓了一跳,萧琢反应比较大,捂着心脏直喊妈呀。

这个陌生青年明显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感觉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硬套着的,眼神也不像普通学生,少了很多青涩稚气,满眼是强来的成熟,但是和真正的社会成年人又有区别,表演的成分居多。

他本来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萧琢,眼神移向萧琢身后,嘲弄和轻浮幻灭了,瞳孔都因恐惧放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全部消失殆尽。

他根本来不及和同伴解释什么,只能说,大难临头,小命要紧,一个百米冲刺跑了,楼梯都回响着他慌不择路的踢里哐啷慌乱的脚步声。

萧琢有点懵。

门廊聚集的青少年们更懵。

萧琢神经大条不是开玩笑的,他转过头,池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像他的影子一样,池砚把年轻力壮大小伙吓跑了一个,萧琢依然对他笑: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走廊上站着更多陌生青年,本来该对着萧琢摆狠脸色,让他知道厉害,但经过刚刚的插曲,大家没手牵手念佛咒已经是努力在维持自己的面子了。

萧琢居然还对这些打算来欺负他的人笑一笑,说了个:晚上好。

高高兴兴去给池砚买鸭脖了。

额,所以教室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吓跑他们一个人,萧琢跟没事人一样?

他们没人敢再进去一探究竟,有人讪讪地提议:回家吧,有暴雨啊,我衣服没收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我有衣服没收。

我被子也没收,再晾一会尼玛冻硬了。

遇到恐怖片铺垫剧情,怎么可以和电影主角一样手贱脚贱,打退堂鼓才是每一个正常人该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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