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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澜被他打败了,扭过头,嘴唇的弧度是笑的。

他把池砚的手拽出去,看着池砚又水又故意放电的浅瞳:你是小孩么?

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池砚放心了,虽然傅奕澜两句我没生气一模一样,语气可大有讲究,总之池砚确定,傅奕澜真的不生气了。

池砚继续咸鱼一会有场大仗,他要养精蓄锐。

傅奕澜,你不要再叫我砚哥哥了,很智障啊。

好的,砚哥哥。

第12章 假装腿瘸的偏执霸总12

傅宅安保严格,依山傍水,风景好归好,但建筑风格板正,一点不沾现代派,硕大的宅弥漫着威严,像闷不做声的巨兽,对外来者虎视眈眈。

傅奕澜解释:我爸平常不住这,今天他来看爷爷,所以邀请你来这做客,爷爷也很想见你。

傅奕澜的爷爷是傅式集团的根,虽然傅爸爸一手擎天做大家业,但若不是傅爷爷拼出的根基,不可能有这样骇人的成就。

池砚来的是傅家的祖宅,难怪这样威严,他进的是老虎窝。

池砚迅速回忆剧情,捕捉出关于傅爷爷的片段,傅家这些男人手腕这么厉害,只听名字就很让人生怯,池砚得做好准备。

系统在他脑里植入了数据库,所以很容易调出细节,原文对于傅爷爷只有只言片语,在文章很后面了:

(傅爷爷:我听傅奕澜在和不明不白的人搞三搞四?

傅爸爸:是。

傅爷爷语气平和得像白开水:得分开,奕澜要继承家业,他想要自由,我们要面子。

傅爸爸点点头:我已经在办。

傅爷爷:你办不到,我来唱白脸。

傅爸爸保证:我会下狠手。

傅爷爷:嗯,年轻人,挫折要给够,有必要,让奕澜吃够苦头,亲生的你更要狠。)

寥寥几句对话,池砚已经感觉泰山压顶,傅爷爷比傅爸爸还老道,这样绵里藏针、和和气气地教训人,说实话,境界很高。

下车傅奕澜又想抱他,池砚拼死不从,跟探进身来的傅奕澜耳语:你架我,不可以公主抱!

傅奕澜笑了笑,把池砚架出来,不忘杠一下:这个公主应该叫太平公主。

池砚翻一翻眼睛,回杠:是没有澜妹妹胸大。

司机很有眼色,早已经把折叠轮椅从后备箱取出来,在车门前备好了。

池砚对于装腿瘸大有门道,不枉他仔仔细细看全了内地《少年四大名捕》、杭康《少年四大名捕》、电影《四大名捕》,里面那个腿瘸名捕无情真给他醍醐灌顶的观感,男星到女星都演过,真实美强惨,池砚钻研完这个角色,认为自己完全掌握了如何冷艳地表演腿肌无力。

这个世界像是现实的平行世界,池砚上班找片看,现实有的这里都有,所以说作者水平虽然菜,但是笔下的世界进化得很完整。

池砚被傅奕澜推着,傅宅前巡逻着保安,阵仗很大,想来傅家这么大基业,对外界要更加防备。

让池砚更紧张了。

进了前院,景观设计别致,有日式的味道,侘寂感,每一株花草都精心修剪排列过,佣人基本不出声,只有轻轻的脚步飘来飘去,人造泉水潺潺的动静特别清晰,一眼看过去漂亮到极端,但是连植物都得按照傅家的规矩来,池砚感觉浑身拘束。

傅奕澜和他的状态不同,推着轮椅的步调像观光旅游一样,池砚吐槽自己,那可不是怡然自得!傅奕澜是这龙潭虎穴里长出来的狼崽,他是回家,怎么可能有心理负担。

一想通这些,池砚的脸色又苍白了点,他思考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傅奕澜,在傅爷爷傅爸爸这种人物身边培养出来的崽,怎么可能让他随意压榨劳动价值?

除非傅奕澜是故意的。

池砚看他就像故意的。

傅奕澜原文的性格不可能对自己产生兴趣,可为什么故意来当他助理呢?

池砚想起自己老在心里吐槽傅奕澜崩人设了,可是崩人设有一个基本条件,这个人得不是原身,努力假装原身,才会有崩不崩人设的逻辑。

池砚没跟不讲骚话不绿茶的傅奕澜相处过,他不能确定傅奕澜是不是性情大变,但是傅奕澜可能不是原身这个猜想,足以让他浑身发毛了。

傅奕澜轻车熟路地把他推进建筑,一层是架空层,和景观相通,很风雅,这里的生活和市井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广寒宫似的。

佣人会停下来给傅奕澜点头唤一声:傅少爷。

还叫他:池少爷。

池砚看他们叫这么顺口,肯定以前他来,傅老爷子就让佣人这么叫,傅爷爷是真的把他当亲孙子看待。

池砚七想八想,忐忑得厉害,他现实里的咖位可够不到这种商业巨贾,摸不着傅家两代的尿性。

池砚又瞎想,剧情里傅老爷子让傅爸爸下狠手处理傅奕澜和夏哲星,这一回轮到他和傅奕澜传流言蜚语了,傅老爷子是不是要嘱咐傅爸爸:

儿子,把池砚丢出去,房子是我们给他安排的,收走,公司是我们投资的,收走。

傅爸爸一代更比一代强:嗯,还有轮椅,也收走。

池砚后颈被一只手捏住了,吓得他要从轮椅上跳起来。

傅奕澜声音清朗和缓,和泉水声相配,而且他手指不轻不重地帮池砚按摩着颈项,池砚一下就放松了很多。

池砚,怎么抖成这样。

池砚如实相告:我在想你爷爷家离我家有十里地,我爬回去要用两个月。

傅奕澜无语:你有轮椅,外面有车接送,你爬什么。

池砚神神叨叨:车不是我的了,轮椅也被没收了,啊,我忘了,我家也被你家圈地自萌了,好吧,我不用爬十里地,我只用爬两千米,去你家前面的天桥底下就可以。

傅奕澜手指插进池砚缎一样的头发里,发质滑得像墨水,傅奕澜揉一揉,发丝就在他冷白的手背上描画。

你别乱揉,爷爷见了印象不好。

傅奕澜嘲讽他:你大概忘了,我爷爷见过你穿开裆裤的样子。

池砚抓住他的语言漏洞:我穿开裆裤,你怎么会知道。

傅奕澜对答如流:爷爷有本老相簿,他抱着你,你穿的开裆裤。

草!我不信,没有证据,你是信口拈来。

傅奕澜哑了声,池砚以为把他说住了,结果下一刻,傅奕澜把手机伸到他面前。

上面拍着一张相册内页,满满的,整整的一页,都是开裆裤的池砚。

浅瞳黑发,小小年纪就臭脸,是池砚原身没跑了。

池砚脸皮很厚:呵,你爷爷真爱拍照。

小砚!!~

池砚突然被唤昵称,和傅奕澜插科打诨的轻松感又消散了,他寻声看,一个清瘦、脊梁笔直的老人捏着白棋子冲他笑,胡须都咧起来。

池砚立刻调整状态,儒雅随和:爷爷好。

在傅爷爷对面操控黑棋的中年人也冲池砚转过脸,精神抖擞,眉宇里不怒自威,但是一见着池砚,威严都消融成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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