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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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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

“呃……黑魔王大人。我们俩在教育方面是同事没错,可是论军衔,您还是我的上级,上级给下级送礼……我还是第一次见。”

同事翻开礼盒,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他吓得合上了盒子,只拿走了桌面的一瓶酒。

“大可不必。留这瓶酒就行了。”他说。

“你要是能帮我,我把我的工资给你都没问题。”黑魔王说。

“啊?等等,不至于吧。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东西?”

“有啊。”黑魔王双手托着脸颊,长叹一声,“这个,我当真是无法解决。”

“你说说看。这东西我肯定是不会收的。”

“感情。”他说着,用悲哀的表情望向同事,“就是说……感情。你懂吗?我遇见了这种麻烦。”

“你说说看。虽然我没谈过什么恋爱,但我,呃,我热衷于听别人恋爱的故事。等等,你还有搞不定的人?”

“不然呢?”

“哈哈哈,你快别开玩笑。谁会不喜欢你啊?就连总部那几个老头子都盯着你呢。我要是个女人,我也爱你。”

“……为什么?”

“你看吧,你又好看,又有能力,让人有安全感。聪明,有权势,有财富,性格也好。”

“性格好……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啊。”黑魔王大吃一惊。

“你不比军校那几个教官脾气好?”

“好吧。我姑且当作你在夸奖我。”

“所以说,还有谁会不喜欢你?神啊,我想你在帝国受人爱戴更甚于皇帝陛下。”

“不是那种意思。”他思索着语句,“我想说的是……她不是不爱我,而是……我爱她,她却不认为我爱她。你明白吗?”

“你爱上谁了?”同事的关注点令他头痛。

“不要问这些!”他甚是不悦,喊了一声,“我只是说这件事。有什么办法?”

“这很简单啊。她为什么觉得你不爱她?”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你为什么不去和她谈谈?”

“她什么都不说。”

“其实。”同事晃动着酒瓶,“如果是我,我也不一定会说。”

“嗯?为什么?”

“因为你。你太特别了。我刚刚说过,你受人爱戴更甚于皇帝陛下。德拉契亚,你想过没有?皇帝有多少妃子?”

他摇头。

“皇帝陛下的女人们会不会互相争斗?”

他点头。

“因为她们没有安全感。当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属品,她心中所想的不是爱,而是‘怎样避免不爱’。如果是我的话,我没办法平等地做你的女友,因为我害怕你的力量和权力,所以我要对你有所隐瞒。你的权力意味着你随时有可能爱上其他人,并且会甩掉我,那么,我为何要去和一个随时有可能甩掉我的人推心置腹呢?”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甩掉她……”

“我刚刚说过,你的能力给人安全感。是的,你很强大,你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甚至一人屠杀对面全军。可是,正因为你太过强大,我才会忌惮。这种能力给了我安全感的同时,也给了我更多的不安。”

“意思是如果我没有这种能力就会好些?”

“当然。”

“那确实不太可能,这是我生来就有的。”

“你是什么天才?生来就会打架?”

“秘密。”黑魔王笑了笑,“反正和你们不太一样就是了。”

“那就没办法咯。我只能说这么多,具体的原因,你还是要去问她自己。”

“好难啊。”他趴在桌上,“我不太能理解呢……毕竟我没有体会过随时可能被人杀的感觉。”

“呃,你在战场上的时候,没怕过?”

“没有。”他眨眨眼。

“我……”同事的脏话被他自己咽了回去,“黑魔王大人,您究竟是什么人?”

“秘密。”他说,“我以为你们都会猜到的,可惜过了这么久,就只有教会的人猜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你该不会是……”

“嘘。我还想再保持一段时间的静默。”

同事立刻起身,单膝跪地,如虔诚的教徒般低着头。

“神啊!我竟做了如此不敬之事……何等的愚蠢!我……”

“算了,别对我用这套说法。”黑魔王还趴在桌上,不愿起来,“对我来说,我和人类没什么区别。起来吧。没必要。”

“可您是……”

“嘘。”他将食指贴近嘴唇,“不要说出去。还有我爱上人类的事。我们现在还是同事,好吗?”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和往常一样。我说了,你把我当成人类就好。”

“神啊!我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使者竟在我的身边……”

“好了好了。你有时间阿谀奉承,不如帮我想想我的恋爱问题。”

“呃……”同事从地上起来,回到座位上,“那很简单啊。您直接控制他的思想不就行了?”

“我是人类!再说一遍,把我当成普通人!救命啊,我到底要说多少次……”

“可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啊。”

“不是,那难道你们人类也会这么做?直接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不会。因为我们不懂那种法术。”

黑魔王差点背过气去。

“算了算了,我回去自己想吧。我的事情别说出去,不然……”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小心你的安全。”

——————

他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感觉不到恐惧。只有痛。可比起断手断腿的痛,还要差些。他的额头布满汗珠,然后他握紧刀柄,向下继续划开。一。二。叁。他默数着。血液濡湿了白衬衫,像雪地里盛开的彼岸花。与他眼睛颜色相同的血液,顺着他的身体落下,汇成一片。没有恐惧。他握着刀柄,抽出来,伤口像是喷泉,不停向外冒着血。他把刀插进自己的手臂,很晕,可还是没有恐惧。然后他又拔出来,又插进去,血液在地板上沸腾飞溅。

正是这时,她走到门口,嗅到古怪的气味。

推开门,老师正躺在椅子上,像被丢进血液里浸泡过。

“啊!”她惊叫,“老师!老师!你还好吗?喂!夏路亚!”

名字是唤醒他的咒文。黑魔王不耐烦地抬起头,身上的伤口奇迹般自然愈合了。你今天中午不是不来吗?他问。

“可是……呃,我……”白羽被这一幕惊到。

“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夏路亚。真的真的很不喜欢。”他揉了揉额头,“来,你坐吧。”

他把座位让给白羽,可那里都是血。她硬撑着坐下,血液蹭到她的裤子上。

“下午还能上课吗?”她问,“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自己。”他手中转动着水果刀。他有时分不清水果刀和匕首,对他这种以法术作为主要攻击方式的人来说,不常接触冷兵器,也就分不清。

“你……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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