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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林府很多次,只是很少能真正见到她。她就住在水边的那座院子里,烟水朦胧,像是一幅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写意画。
陆峥来林府上做客的时候,也试探起林蕊的口风。
苏氏捂着嘴笑:“陆大人这样有心,妹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女子羞涩,有什么心事,也是不好开口的。陆大人莫要见怪才好。”
陆峥又看向林桀,林桀是她的兄长,其实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
林桀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眉头微蹙,那清冷从容的面目难得有了裂隙。
陆峥又问了一遍。
林桀这才垂眸,吹了下茶,淡淡答道:“夫人说得不错。”
陆峥这才放下心来。
他偶尔觉得林桀的态度有些微妙。
林桀频频邀请他去府上做客,可每当他问起林蕊,林桀似乎总在出神,目光透过窗帘不知望向何方。
当陆峥以为林桀不同意的时候,林桀却又总是给他肯定的回答。
这天几人在院中喝茶叙话,陆峥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林蕊出来,心中微微失望。等到要走的时候,陆峥悄悄将林桀拉至一旁,酝酿许久,方开口:“贤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黑檀木盒子,递给林桀。
林桀不知何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年轻女子佩戴的翠色步摇,样式十分讲究,给谁的不言而喻。
陆峥赧然道:“其实,我中意令妹许久。那天在街上看到这支步摇,就想送给她。不知贤弟觉得如何?若是唐突了,便当我从未说过此话。”
林桀手中捏着那根步摇,失神良久。
陆峥瞧着林桀的脸色,继续道:“若是贤弟愿意,请帮我将此物转交给她。”
林桀沉默半晌,关上盒子,说:“好。”
当天下午,苏氏的娘家来信,她一母同胞的姐姐要临盆了。
苏氏思念家人心切,便想着去姐姐那里住两天,同林桀说了,等林桀点头,苏氏当晚就收拾了东西走了。
林桀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别的,苏氏走了,他的心一下轻了许多,仿佛少了桎梏。
秋日天黑得早,他还没用晚膳,就到园中走走。露水重重,沾湿了衣角,他远远地看得那边的秋千上有个人影坐着。
等走得近了,一看,果然是她。
林蕊背对着他,一个人静静坐着。天已擦黑,四周静谧一片,只能听见秋虫声。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肩膀:“蕊娘。”
她没回头,但从声音听出了是他,于是慢慢把头靠在他身上。
“阿兄,你不跟嫂嫂一同回去吗?”
他低头看她乌黑的发顶:“不回去了。”
“你呢,怎么坐在这里?霜儿没跟你一起?”
林蕊说:“霜儿今日过生,我放她出去玩了。”
他说:“噢。”
然后就是长久的无言。
林桀低头,看到她雪白的脖颈,一如前几日夜里见到的纤细柔美,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捏着她的耳垂,缓缓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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