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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屋时,岑星听到陆明燊的声音,冰冷、不带情绪;陆明烨的声音则是激动得像在扯脖子喊,半点没有初见时的翩翩公子模样:为什么不能?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你难不成要让他以后像你一样站不起来吗?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大步流星走进厅中,岑星一把揪住陆明烨的衣领,手背青筋毕露,咬牙启齿道:我能让你现在就跪。

被岑星的气势镇住,陆明烨被迫看向陆明燊,后者盯住他,像在警告,他要敢乱动,会有更可怕的等着他。

你任由他对我这样?陆明烨从小没受过委屈,父母溺爱,陆明燊则是基本不跟他计较,当下的情况令他难以理解:我是你的亲弟弟。

心底冷笑,陆明燊的视线停在岑星身上,他像一只炸毛的小老虎,张牙舞爪,可爱得令人心疼。第一次有人说要替他出头,这种感觉甚为奇妙,陆明燊凝视岑星的眸子,像有火在燃烧,灼在他心里。

看着我说话!岑星忍无可忍,一拳捶在陆明烨小腹上,让他痛得直不起身,才猛地推开他:亲弟弟还说得出这种话,我在代你大哥教训你。

小星,沉默许久的陆明燊终于开口:过来。

一手撑地,陆明烨痛得龇牙咧嘴,堪堪昂起头,以为陆明燊要教训岑星,却听那人道:生气对身体不好。

顷刻额头冷汗直冒,陆明烨仰视面前两人,岑星半挨在陆明燊身边,后者握住他的手轻揉,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深情:让人赶他走就是,弄痛手了没?

你陆明烨没来得及说一个字,胳膊被赶来的保安架起,听陆明燊冷冷开口:回去,反省,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两人看陆明烨被拖出别墅,岑星气还没消:他怎么能这样说你。

晚上要不要去海边散心?陆明燊尝试转移岑星的注意:今天似乎是七夕。

哪里是?岑星甩了甩手,不明白为什么被亲弟弟挑衅,陆明燊仍像事不关己:他不是接管陆氏,干嘛要来求你?

你真信?陆明燊扶额,公司交给陆明烨,除非是他疯了,简略道:他压不住。

此前陆明烨确实势头猛烈,又得父母宠爱,陆明燊腹背受敌,几经艰辛,方查出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是孟家,在他屡屡暗中报复后,孟家自顾不暇,陆明烨遂打回原形。

那他会不会借机害你?岑星没放下心,追问:你会被为难吗?

他?被为难?陆明燊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岑星眼里,像朵小白花一样较弱吗?

不用担心。他用手掌揉了揉岑星的头发,柔滑顺滑,带着清新的香气:我们出发去海边,说不定能看到落日。

陆明燊转移话题的功力真烂,岑星在心里忿忿吐槽,依旧跟他坐上车。

小时候,因为我被选作继承人,父母亲总说,让我不要和他置气。安静的车里,陆明燊的声音幽幽响起,岑星转过头,见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要承担起长子的义务,不能放任自己,被情绪操控。

但你是人啊,岑星反握住他的手,让他看着自己,认真道:没人能不受感情影响,何况小孩子为什么不能宣泄自己的情绪?

陆明燊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眼角,没有说话。

你有和谁撒过娇吗?岑星问出口后,心里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他试想象了一下,陆明燊一副面瘫的样子,蹭到别人身上,大概跟老虎抱着人差不多。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眨了眨眼:你可以向我撒娇。

陆明燊定定看着他:怎么?

连撒娇也要示范吗?岑星对他的怜爱之心又涌起,想了想:我试试。

挨近了些,岑星试探般环住他的脖子,忍住羞耻,放软声音:我不高兴。

他的黑眸仿佛清水一样纯净,陆明燊不知不觉托住他,温香软玉,几近说不出话。

如果换个别人这么做,陆明燊可能会当场掐住对方的脖子,可当岑星靠近,他不仅不想推开那人,还想用力搂紧他,将他揉进身体。

你这时该问,为什么不高兴。见陆明燊一声不吭,岑星心中嘀咕了一句闷葫芦,循循善诱:撒娇的时候要主动点。

陆明燊咽了一口水,几乎是一字一字蹦出来: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你板着脸。岑星一手挑起他的领带,缠在手间把玩,腹诽真是块木头,撇了撇嘴:又不说话。

耳边似乎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陆明燊眼神晦暗,低下头,毫不迟疑含住那两片张张合和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卡文,晚了发dbq

有些小天使说看不明天昨天那章,我想了想,是写得比较隐晦,不过没事,以后会尝试多暗示,保证一定能get到(握拳!)

第31章

一手抚上他的胳膊, 岑星身体摇摇欲坠,这个吻和婚礼上那个不一样,反跟梦里的感觉很像, 被温柔的糖衣包裹, 实际充满掠夺又占有欲十足。

岑星感觉自己像一颗水果糖, 被含在舌尖, 在热度下迅速融化, 变成软绵绵的糖浆。

车后座的空气似乎在升温,他的手不知不觉滑下,整个人向后挨, 眼睛半睁半闭,除去被侵占,几近没有其他办法。

待岑星整个人陷在抱枕中, 快软成一滩水, 陆明燊方意犹未尽分开两人的唇瓣, 然而依旧紧紧将人扣在怀里,像标记猎物的猛兽。

在他眼中,此刻的岑星,两颊如同涂了胭脂, 一对黑眸水光潋滟, 眼神活像落入陷阱的小鹿, 委屈不已,又可口诱人, 无时无刻都在勾起人心底不可告人的念头。

想把他围在自己的大衣里,不让其他人触碰,陆明燊一手抚上岑星泛红的眼角,感受到怀中人正轻轻颤抖。

半晌才调节好混乱的呼吸, 岑星愣愣盯住陆明燊的目光,一瞬乃至以为自己在梦里,特别是黑瞳中隐隐透出的疯狂。

你在做什么?察觉自己被他压在座椅上,岑星唇上和身体里的热度,令他使不上劲,声音发颤:让我起来。

他在抗拒什么?陆明燊沉下脸,微微直起身,却顺手将人带进自己怀中,像只护食的狮子。

岑星:

为什么陆明燊动作那么熟练?岑星脸上的酡红像褪不下去,咬住嘴唇,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尽管残忍,他今晚要用事实告诉那人,他们型号相同,只有惆怅!

你在生气?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陆明燊很想去摩挲他下垂的眼角,岑星看上去好像还有点难过,为什么?

不是。用力抱了抱他,岑星平静下来,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反分外坦然:我们好像到了。唯一的担忧可能是,陆明燊不要指责他欺骗感情就好,他并没有故意装攻。

两人到达时正值黄昏,金黄的落日半边浸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舒适的海风吹起两人的额发,空气中弥漫海水特有的微咸。

轮椅压在路旁木板上,吱呀吱呀作响,陆明燊冷不防开口:你想去玩?

注意到一下车,岑星的视线便落向不远处的沙滩,陆明燊将轮椅转个方向,凝视那人的眼睛。温暖的余晖照在岑星身上,让他眸子也和被斜阳辉映的海水一样,熠熠生辉,金光把本就精致的脸部轮廓勾勒得宛如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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