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沈槐看着中年男人单薄的身体、黄白的面容和失了血色的唇,思忖几秒后回了一句:我们过来看看温暖同学,大叔,您得好好养身体啊,近期做过体检没?
他瞧着中年男人的身体不太健康的样子,特别是他白到没有红色的唇,总感觉是生了什么大病。
中年男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沈槐连忙上去帮忙拍打后背,等他咳嗽停歇后才又关切道:保重身体啊。
沈槐寒暄的时候,周谠目光一会儿落在沈槐紧蹙的眉头上,为他对他人的关切感到暖心,一会儿又落在半个挂帘遮挡的窗边,思考温暖和中年男人是否有交集。
办案熟练之后,他自己也有了一套属于他的逻辑。从李春娃的死亡原因来看,不像是单纯的凶杀案,更有一种泄愤和移情在里面。
而与14岁的李春娃有剧烈矛盾到产生强烈杀意的人,目前暂时只有温暖。虽然从温暖的言行举止中暂时看不出来她的杀意,但论起杀人动机她的确是首位嫌疑人。
温暖自身不具备作案条件,那她身边是否有人会帮助她去完成这个凶案?或者她身边有谁见不惯这种事去解脱她目前的痛苦只有一条一条地锁定并排除,他们才能得到最终的真相。
不过可惜的是,目前看不太出来两人有交集。周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视线又落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正拘束笑着的男人望过来,咽了咽口水后又移开了视线,只是放在右侧的手捏了捏自己的外套。
床上躺着的老太太紧闭双眼,哑声:我困了,你回去休息,我这没事。
中年男人拿起床头柜上的甜汤,劝道:这甜汤
你喝吧,你都咳成什么样了。老太太睁眼,看到儿子的那个表情,没忍住叹气,罢了罢了,你打开我喝两口。
老太太喝汤的时候,目光落在沈槐和周谠身上,停顿片刻后又继续喝着儿子喂过来的甜汤。
这下子,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且不受人欢迎的气息,更糟糕的是,王老师刚给温暖讲完一道题,听到这边的声音后够着脖子朝外看,等看到沈槐和周谠后,诧异:你们还没走啊?
沈槐/周谠:
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离开病房,临走前他们脚步一转,又去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温暖病房那老太太的情况。
这不是什么需要医生保守的病人隐私,于是医生也只简单说是过马路摔伤了腰,老年人骨头脆,得休养三个月以上,以后也不能再干重活和长期弯腰的活。
这下他们真的走了,不过方向是城西中学,毕竟车还停在那儿,小赵警官也还留在学校了解情况。
半路上沈槐苦恼地撞了撞周谠硬邦邦的身体,正对着周谠倒退着走路,声音苦恼:好像有点头绪,又好像没有。
周谠被他的小动作勾得嘴角微微翘起,附和着他的步伐,安慰道:顺着头绪查,医院这边有监控,既然我们觉得和李春娃有激烈冲突的人暂时只有温暖,那就查和她有交集的人。
到时调取近两天医院附近的监控,排查从医院到小扇子村安装监控的路段,再一一锁定,一一侦查,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这种手段对于信息科的同事不算友好,他们往往在一两天的时间内加班通宵,一帧一帧地看近万个小片段,才能从中寻找到那么点蛛丝马迹。
不过信息时代天网密布,只要犯案就会留下踪迹,谁也别想逃脱。
嗯有道理,沈槐又回忆起刚刚的中年男人,思忖片刻后,试探性问,病房的老太太
周谠点头:中年男人的情况也会排查一遍,他不好说,看样子是生了大病,身体情况明显很糟糕。只有排查他的情况和他与温暖的联系,才能确定后续。
沈槐点点头,他其实觉得中年男人怪怪的,可能与他强烈的第六感有关。这个人和凶案肯定有联系,但是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沈槐有些感兴趣,也就没注意自己一直在倒退走路思考案件,等他一个不稳被路障绊了一下,结果身前人伸手揽住他,一股大力冲击下
很恶俗的,和电视剧里一样,他,一个178的成年男人,倒在了周谠的胸前。
更绝的是他条件反射地双手低垂环绕,抱住了周谠的腰。手再下一点,就很尴尬。
沈槐干咽两下,只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周谠的下巴,他微微抬眸,望见的是周谠向上翘起的、好看的、艳红的薄唇。
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震得他眼神乱舞,干咳两声,囫囵道:丢死人了。
周谠闷笑两声,直到笑声透过胸腔震动传来,沈槐这才意识到好家伙,他还抱着周谠。
都怪天太黑,黑得他脑子也有些短路了。
还好路人不多,不然他的一世英名
沈槐连忙放开周谠,见他唇边仍旧挂着笑,连眼神里都是暖心溺人的微笑,没忍住撇过头,道:别笑了别笑了。
说这话时,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眼睛弯着,嘴角也翘着。
周谠也没抓着不放,只是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揽着他向前后松手:好好走路。
别压我,压得我都矮了。沈槐随意嘟囔几句,两人又随意扯了几句,直到空气中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尴尬混杂暧昧的气息消失殆尽时,他们才恢复原本的自然神态。
前往城西中学接到小赵警官,三人开车抵达小扇子庄时已经晚上九点,沈槐的手机上也早就接收到沈女士发过来的信息,不过他当时忙于探案,也没注意手机动向。
这会儿见他们回来,沈女士也干脆把下午询问过的情况说给他们听,晓晓警官和其他人了解情况后,已经先一步运送尸体回了公安局。
沈女士一下午了解的情况不算乐观,她本身就是老师,自然也就对这种校园霸凌的现象痛心疾首,对欺凌弱小的同学十分看不过眼。
村里人不太了解李春娃在学校的情况,连我爸妈也说她在村里比较腼腆老实,平时见得不多,见面也会打招呼。
不过提到学校表现,她家长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也被学校请过几次,但怎么说呢他们都不以为意,觉得只要不是自家的娃被欺负就好。
更有些家长觉得自己家的娃能欺负别人,是一种骄傲。
只是她家长认为春娃在学校强悍不好,以后不好讨婆家,所以平日里也是经常夸赞春娃勤劳懂事。庄子这么大,一起走读的学生也就这么几个,不了解娃娃学校事的家长们自然也不会多问,连自己娃的读书情况都不太了解,也就更不知道李春娃的情况了。
嘿娃娃间的碰撞算不得什么,学校就是小题大做。更何况春娃现在强硬些,以后才不会被婆家欺负。
这是李春娃家长的言论,只是可惜她再没有以后了。
沈槐有些唏嘘,庄里人本身在一些思维观念上就很陈旧,但他们固执己见这么多年,也不是轻易就能说服得动的。
周谠他们汇总消息记录后,在沈家老院吃了个饭,饭桌上沈奶奶对这年轻人很是喜欢,一个劲地惋惜:可惜我们家没出警察,当年建国要是去派出所多好。
沈奶奶也就那么惋惜几句,其他人都没放在心上。毕竟沈女士和沈父都是老师,所以沈奶奶有时也会随意嘀咕那么几句:要是家里有警察/医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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